電梯內,站着李安平的叔叔李立平和阿姨姜麗,兩人正前往李安平奶奶死後留下的房子內,神色間略帶慌張。
兩人今天一大早聽說李安平失蹤的消息後,李立平就趕緊帶着老婆來到自己老媽家裡。
姜麗有些擔憂道:“他們不會這麼快找來吧?再說那小子失蹤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找我們什麼麻煩。”
“你懂什麼。”李立平瞪了姜麗一眼:“有人要找那小子麻煩,現在他失蹤了,找不到人,不就得找到我們頭上來?所以我趕緊趕過來,把能帶的東西都帶走,特別是我媽當初帶來的嫁妝,有好幾條金鍊子呢,不能便宜了別人。”
不一會,電梯升了上來,可門才一打開,李立平就傻眼了,走廊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人,全部都是肌肉虯結,身穿T恤的大漢,手上拿着鋼管,棒球棒之類的東西,正虎視眈眈地看着李立平。
這時候,想跑已經晚了,立刻就有兩個大漢衝上去將夫妻兩人揪了出來。通行的電梯乘客看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便把電梯門關上走了。
李立平夫妻兩被一羣大漢包圍在正中間,瑟瑟發抖。他壯着膽子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在他現在的角度,能夠看到李安平的房子,房門早就已經被撬開,東西被扔了一地,似乎早就被翻過了。
“這兩個是誰?”爲首的大漢光着腦袋,帶了一副墨鏡,下巴高高擡起問道。
一旁的小弟看了看手中的本子回答道:“是那老東西的親兒子和媳婦。”
光頭漢子瞥了李立平一眼,不屑道:“李安平惹了事了,你們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李立平聞言,慌忙說出情況,生怕對方有所動作。
“他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們還幫徐律師找過那小畜生的,誰知道他是個白眼狼,可把我們坑死了,最後還把我媽給害死了。我要是見到他,我打不死他我。”
照他想來,這裡畢竟光天化日,而且他李安平和自己的確沒有聯繫,對方瞭解情況了應該不會太過亂來吧。
哪知道那光頭漢子只是冷笑一聲,伸手就向姜麗抓去,李立平想要擋住,卻被對方一個耳光扇倒在地。光頭漢子抓着姜麗的頭髮,惹得對方哇哇大叫。李立平臉色慘白地坐倒在地上,臉上腫起了一大塊,恐懼的看着光頭漢子。
光頭冷哼一聲,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死死地抵住姜麗的臉。刀鋒擦在姜麗的臉蛋上,擠出一條血絲,嚇得姜麗尖叫不斷。
“我擦你奶奶的,跟老子打馬虎眼?知道老子是誰不?”光頭一邊說着,李立平身邊立刻就有幾個小弟向他身體踢去。
“跪下!”
“常哥都不認識?”
“罵了隔壁的。”
常正一刀劃下,立刻就在姜麗的臉上留下一個猙獰的疤痕。姜麗瘋狂哭嚎着,卻被常正一腳踢在小腿上,倒在地上。
“叫個毛?再叫,老子再給你幾刀。”立刻就將姜麗嚇得收住了聲。
常正見此又走到了李立平面前,一腳甩在對方的臉上。李立平只得抱頭跪在地上,任由對方拳打腳踢。
又是一腳踢在李立平的後背腎的位置上,疼地他身體一陣抽搐。
“媽的,就你這慫樣還敢來?害老子白白等了一晚上。”
李立平又捱了幾下,常正的拳腳本就非常重,李立平的身體又不怎麼樣,一番拳腳下來,此刻已經有些意識不清。
常正很憤怒,昨天火哥半夜三點打電話給他,說了醫院的事情,讓他趕緊把李安平抓來。他想對方生無分文,怎麼也要回家一趟吧。就帶着小弟蹲在李安平家門口。
結果蹲了一個晚上,李安平都沒回家,只等來了李立平。
“媽的,李安平在哪裡?你說不說?”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別打了,我真不知道。”李立平抱頭在地,哭嚷着叫道。
常正大怒,飛起一腳踹在李立平身上:“我艹,還給我裝?”
突然手機響了,常正接了電話,回頭對李立平說道:“算你走運,把他打暈帶走。”然後又用刀抵着姜麗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男人我們就帶走了,你要是敢報警,就等着收屍吧,還有那個李安平要是聯繫你,立刻給我們打電話,聽明白了沒有?”
說完,他邊讓一旁的小弟將名片遞了過去。
姜麗忙不迭地點頭:“我明白的,我絕對不報警,李安平來了我一定聯繫你們。”
正在這時,兩個中年保安從電梯裡衝了出來,指着常正叫道:“你們幹嘛呢?快放下人來,我們已經報警了。”
“我去你媽的。”
不用常正發話,身邊立刻就有小弟對着兩個中年保安拳棒相加。這些保安不過是40,50歲的下崗員工擔任,哪裡是這些黑社會打手的對手。兩三下就被打趴了下去,鋼管和木棒砸在兩名保安的腦袋上,立刻就濺了一地的血。
直到兩名保安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常正才讓手下停了下來。
他一腳踩在一名保安的手上,聽着對方痛苦的呻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從小弟的手上接過鋼管,用力地砸在走廊邊的鐵門上,指着大門怒吼道:“別以爲我不知道誰把他們叫來的,哪個不開眼的再敢多管閒事,就等着買棺材吧。”嚇得門後的鄰居們瑟瑟發抖。
“留兩個人在這等那小子,剩下的跟我走。”
說完,便帶着李立平一臉囂張地走了。
……
……
李安平正向家裡走去,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想辦法幫奶奶報仇這是一定的。而在此之前,他得先回家一趟,拿一些錢,換身衣服。
可剛走到樓下,就聽見一堆大媽大嬸議論紛紛,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李安平正覺得疑惑時,突然發現自己隔着十幾米,竟然也能聽清對方在講什麼。
“唉,老李家真是慘啊,李安平才犯了案子,結果他奶奶就走了,現在大兒子回來,竟然也被黑社會給抓了。”
“小心點別亂說話啊,那可是火慶的人。殺個人都不帶眨眼的。你看姜麗臉上被劃了一刀,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真有這麼厲害?”
“哼,這次來的人叫常正,是火強手下專門要債的,心黑手狠,後臺又硬。你看他們樓裡把保安叫來了,結果被打個半死,聽說一條腿都殘了。”
李安平聽到這裡,怒氣勃發,忍不住衝到交談的大嬸們身後:“你們說的是以前住13樓的李立平?看他這麼被抓走了,怎麼沒人報警?就任由這些黑社會猖狂?”他簡直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麼猖狂的黑社會。
那幾個大嬸看到有人衝出來,嚇了一跳,待看到叫花子一樣的李安平後,才安下心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被誰聽到了呢。”大嬸拍拍胸脯看了李安平一眼道:“小叫花子,你懂什麼。這常正身後站着火慶,火慶可是中都的大哥大,黑白兩道誰敢不給面子。而且這個常正在火強底下專門爲他討債的,狠着呢。”
“有多狠?”李安平皺着眉頭問道。
“聽說他上個月在市中心追債,砍死個人,結果愣是啥事沒有。”
“這種人渣,警察難道都不管嗎?”李安平怒道:“難道那個火慶比政府還大?”
“管不了啊,這裡面的水可深着呢。”
李安平再問下去,發現也問不出什麼。畢竟只是幾個小老太太,能夠知道中都**的這些傳聞,已經算的上是八卦功力深厚了。
於是他接着往樓上的家裡走去。不過提前知道了李立平的遭遇,他留了個心眼,沒有上電梯而是走樓梯。
這種配有電梯的老式公房,一般是沒人走樓梯的,因爲樓層高,而樓梯又造的很窄很斜,走起來非常辛苦。普通人沒走幾步肯能就氣喘吁吁了。
不過李安平沒事,肉體得到強化的他,這樓梯爬起來飛快,轉眼就到了十三樓,一點都沒感覺到累。
他小心的從安全門的門縫裡看去,發現有兩個大漢正在走廊裡晃悠,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萬一這小子得了消息不來了,我們豈不是白等了。”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無奈一笑:“那也沒辦法,不知這次哪裡下的黑手,讓狼哥他們栽了,火爺大發雷霆,一定要報仇,半夜裡就把幾位大哥都叫了起來,不止常哥,飛哥、豹哥都出動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失蹤的李安平那小子,火爺已經點名要他了。”
“這小子,先是惹了尚少,現在還惹了火爺。我看他被抓住以後,想死都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