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健跟歐陽師坐在沙發上一個上午,他們相互依偎着沒有再多說一句,直到盧健從不遠處的實時傳真機處聽到一聲聲響。
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盧健微微將靠着自己身體的歐陽師緩緩推開,隨後便走到傳真機處拿起那張已經被吐出來的紙。
當盧健看到紙上的內容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您好,翰林的隊長,我是張茹,這一次給您發這封信是要求您讓我退出翰林組織,謝謝。”
盧健看着這十分官方的一句話,心裡波濤洶涌,他直接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隨之撥通了張茹的電話。
張茹和楚昕然,雛菊兩人現在都在組織登記處,雖然她們兩人都有勸過張茹謹慎一點,不要衝動,可是張茹還是毅然決然地簽署了退出申請。
就在張茹等待着消息的時候,盧健的電話已經到了,望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張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楚昕然拿過她的手機並且幫她接通。
“跟他說說。”楚昕然將手機遞給張茹。
張茹黯然地看着楚昕然,隨後緩緩地接過她手上的電話,緊跟着又是慢慢地將電話放在耳邊。
“喂……”
在聽到張茹的聲音後,盧健直接問道:“你這樣算是什麼意思?”
“我……”
張茹聽到盧健直接的問題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味地拿着手機,也沒有掛掉電話。
“我不會讓你退出的,有事的話當面說。”盧健又是甩出一句,“我現在就在翰林,你如果想要我簽下,你就過來跟我好好談談。”
盧健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掛掉了電話,他沒有給張茹任何反應和拒絕的機會,因爲他知道以張茹的性格,她不會放棄可以離開翰林的機會,所以她一定會來。
等看到張茹拿着手機的手緩緩落下的時候,楚昕然和雛菊明白了張茹應該是吃了個閉門羹。
張茹苦笑:“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他讓你做什麼?”楚昕然好奇地問道。
“他讓我過去翰林,當面談。”張茹擡起頭看着楚昕然,“你覺得換做是現實世界中的他,會不會這麼強硬地跟我說話?”
楚昕然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的他,不怕得罪你纔怪。”
“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過去?”雛菊問道,
“你們就不用陪我了,我自己進去跟他聊,你們就在外面等我吧。”
很快,楚昕然便將張茹和雛菊帶到了翰林的門口,她們按照張茹的吩咐遠遠地站在翰林的門口等待着。
“茹,真的不用我們陪你嗎?”雛菊擔心地問道。
“不用。”張茹微微一笑,“我沒事的。”
望着張茹的背影,雛菊突然感覺自己比不上她,在同樣的女人的目光之下,雛菊覺得現在的張茹很高傲,也很大氣,換做是她還真不敢進去。
“怎麼?想起盧健了?”楚昕然悠然出現在雛菊的背後。
雛菊看到楚昕然之後苦笑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別想他了。”楚昕然以朋友的角度勸告道,“他,已經足夠煩的了,而且你也確實不可能走到他的心裡。”
正確對待朋友不正確的感情觀,就應該用最強硬的態度告訴她這種做法是錯的,所以楚昕然並不認爲自己這麼說是有錯誤的,而且雛菊本來就已經釋懷了,當她看到張茹之後,她就明白自己根本比不上她。
“我明白的。謝謝。”雛菊淡然一笑。
張茹站在翰林的門外許久,她來到翰林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像剛纔一樣有堅定的決心,她不敢推開這扇門,更不敢面對歐陽師和盧健。
門在張茹不注意間被打開,這讓張茹也是嚇了一跳,思緒瞬間回到她的體內。
“茹!”迎面撲來一個人,這個人緊緊地抱着張茹,就好像她是許久未見的朋友,而事實上同樣也是如此,因爲這個人就是歐陽師。
張茹感受着歐陽師的擁抱,她回抱一下,隨後裝作輕鬆地輕聲說道:“小……小師,好久不見。”
歐陽師看着張茹,表情顯得很興奮,“我一早醒來之後就問健你去哪了,可是他一直不說,我知道你肯定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對不對?”
“額……嗯!”張茹思考過後還是覺得應該先要安撫歐陽師的情緒,所以她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我們幾個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了!”歐陽師感覺很高興地跟張茹說道,“對了!楊文,珊珊還有芳芳呢?她們去哪裡了?”
“她們……”張茹猶豫着應該要怎麼回答歐陽師的問題,可是隨後她的思緒就開始渙散,因爲她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進來再說吧。”盧健直視着張茹,眼中充滿着憤懣以及柔情的複雜情緒。
張茹在看到盧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只是當他是朋友,在這麼多經歷的潛移默化下,張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
“嗯。”歐陽師不給張茹調整過來的機會,拉着她直接進入了翰林。
張茹被歐陽師拉着坐在沙發上,她現在感到很不自在,可是歐陽師卻依舊是感到很興奮,可以看出來歐陽師並沒有從盧健的口中得知張茹想要離開的想法。
“我去幫你們倒杯水,你們好好聊聊。”盧健打算一直拖時間,直到張茹找不到機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張茹知道盧健這樣做的目的,可是當她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盧健便已經離開了。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其他人在哪呢。”在盧健離開之後,歐陽師迫不及待地跟張茹發問。
張茹看着歐陽師真摯的表情,問了一句:“他,真的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啊,他一直只是陪着我,也沒說什麼話,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歐陽師說到這裡還望了一下廚房的方向
其實在客廳就有一個飲水機,只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了,也沒有桶裝水補給,所以想要喝水的話都必須用煮的,所以給了盧健一個大大的理由逃離兩個女人。
此時盧健在廚房內也是顯得很憂慮。
“小鬼,你打算怎麼辦?”這已經是泉在歐陽師醒來之後問過的不知道第幾個同樣的問題了。
盧健每一次在泉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都會顯得很懊惱,很煩躁。
“不知道,也不清楚。”盧健無奈地說道,“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放棄她,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在師回來之後,我必須要好好補償她。”
“那茹小姐呢?”阿疾說道,“主人,茹小姐是很愛您的。”
“我知道。”盧健苦澀地說道,“這一點,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客廳內的張茹無奈只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歐陽師,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歐陽師雖然哭得稀里嘩啦的,可是卻好像沒什麼感覺一樣。
張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的小人之心,可是她問了一個問題,在得到歐陽師的答案之後就感覺有點奇怪,那個問題是這樣的。
“小師,如果那時候的你是她們,你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選擇犧牲?”張茹不著痕跡地問道。
歐陽師給的答案是“不會”,就是這個“不會”讓張茹感到有一點奇怪。
望着張茹的表情,歐陽師問道:“怎麼了嗎?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啊?”張茹連忙否認,“沒有,我只是想她們罷了。”
“我也很想她們。”歐陽師低頭說道,“原本以爲我可以重新回來,大家就可以重新開開心心地一起生活,可是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小師……”張茹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剛纔你爲什麼會說不會?”
“不會犧牲嗎?”歐陽師反問一句。
“嗯。”張茹點頭,隨後便開始留意歐陽師接下來的回答。
歐陽師低頭想了想,隨後便回答道:“大概是因爲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對於死亡多了一種恐懼,所以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或許我就不會像以前一樣。”
“是嗎……”雖然張茹有一點理解爲什麼歐陽師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在她心裡卻已經多出了一個疑問,那就是現在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歐陽師是不是真的就是原本的歐陽師,還是說只是一個利用歐陽師的數據強行加入到遊戲中的角色。
“茹,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歐陽師拍了拍張茹的手。
張茹警惕地看着歐陽師,隨後問道:“是什麼事?”
“這麼就以來,你跟健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聽到歐陽師這一個問題,張茹愣住了,要怎麼回答呢?這是讓張茹現在很苦惱的一個問題。
“我跟他……”張茹苦惱過後說出了一句違心的話,“我跟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是嗎?”歐陽師抿了抿嘴脣說道,“可是我看他整天都好像心神不寧的,可是見到你之後好像變得激動起來,所以我以爲你們有什麼,你不要見怪啊。”
“沒事。”張茹微微低下頭,但是眼角卻順勢瞄了瞄歐陽師,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