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年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

莫星終於得意的笑起來,瘋狂大叫着,雙手猛然推去。那一層朦朧璀璨的青芒如同天羅地網般,攜帶着無數風刃籠罩了竹劍的全身,緊隨其後的天雷地火和牛頭的鐵鏈也呼嘯的撞擊在了一起。這麼多恐怖的法術撞擊在一起,並沒有引發出想象的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反而悄無聲息的融合起來,直到融合到一人高大的大光團。那流動着如同玉脂一般白芒的光團,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只有不時的微風吹的它微微轉動。

莫星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似乎在這個光團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暴雨前永遠是寧靜的。

正當莫星小心翼翼的舉着桃木劍,將要飄來檢查那位變態可惡不講信用的老大掛了沒有的時候,光團漸漸顫抖起來。那頻率越來越大,一股股的狂風從光團內吹出,將四周的長草全部結結實實的壓趴身去。無數的大小粗細光刺從光團不斷突起,彷彿馬上就要爆炸一般。

莫星嘴角撇了撇,苦笑道:“這次似乎玩過頭了呢?”

那光團並沒有發生劇烈爆炸,反而逐漸縮小起來。那巨大的力量撕扯的光團四周空間出現絲絲黑色裂紋,龜裂,然後坍塌。那光團彷彿被人吸收了一般,漸漸縮小消失,最終不見。那一片黑洞洞坍塌的空間出現一股可怕的旋風,然後消失不見了。

竹劍呢?莫星睜大了眼睛,莫不是剛纔被吸入剛纔出現的黑洞中。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的點在莫星額頭上。然後莫星就如同剛剛出膛的炮彈一般,“砰”的一聲,瞬時間便衝出上千米。巨大的衝擊力像撕破紙張一般,輕易撕碎了莫星身上的衣物。莫星“哇哇”慘叫着落到地上,拖出百米多長的鴻溝後才慢慢停住身體。

“啊!痛死拉……”

“呵呵,你真的感覺痛嗎?”竹劍笑眯眯的問道。

莫星一愣,剛纔他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大叫,畢竟每次自己被擊飛後,肯定受不輕的傷。這次自己竟然被擊飛這麼遠,肯定受的傷更重吧。可是聽道竹劍問話後,卻驚訝發現自己除了衣物破碎,身體連一處擦傷也沒有。

莫星眼珠轉了轉,嘿嘿陪笑着,突然縱身而起,拳頭如颶風暴雨般瘋狂轟向竹劍。竹劍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身前慢慢浮現出一朵朵薄薄的雲霧,宛若青煙一般緩緩流動。莫星一口氣打出的上百拳“大周天湮滅拳”,那雲霧竟然都絲毫未動。

莫星後退十幾米,臉色凝重的看向竹劍,雙手被那反震之力震的隱隱發抖。竹劍微笑道:“小星星,你知道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毫無用處的。比如這樣……”他輕輕勾了勾食指,莫星雙腿一軟,一頭栽到地面上,摔了個狗吃屎。

莫星苦笑一聲,無奈的坐起身,擡頭看着竹劍,愁眉苦臉道:“十年了,這十年來我終於突破到了青龍力,可是剛纔就算你使用出金龍力的水平,也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脫身啊?莫非……”

竹劍微笑的點了點頭。他猛然看去還是絲毫未有變化,可是仔細看去,卻似乎全身籠罩在一層淡薄朦朧的水煙雲霞下,身上若隱若現露出如同遠古天龍一般的氣息,刺激的莫星心裡有些發毛。

“雲龍力!”莫星嘿嘿賤笑起來,“老大您果然隱藏了實力。不過被一位只有青龍力的晚輩逼的使用雲龍力,您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點羞愧嗎?”

竹劍眉毛挑了挑:“你小子可真是欠扁,你那些法術我還不放在眼裡,可是你召喚出的牛頭可是不好對付。若不是我使用出雲龍力強行將他送回地府,我恐怕現在就只剩半條命了。再說你雖然只具備青龍力,可畢竟也是龍力啊。只不過雲龍力比青龍力更加純淨,蘊含的力量更大罷了。”

莫星嘀咕道:“說的這麼輕巧,可是與金龍力相差也太大了吧。”他突然跳起身,狠狠抓住竹劍的衣領道:“老大,咱倆可是說好了。您只用蒼龍力,並且不用法術和我打鬥。可是剛纔這兩條規矩您全破了,那麼這次打賭就是我贏了。哈哈,我可是要好好休息上十天,正常的睡眠,香噴噴的美食,哈哈,我來拉。”

竹劍苦笑一聲:“恐怕等一會兒,你不禁可以休息上十天,休息一輩子都是可以了。輕視了你的實力,這次我可真有**煩了。”

莫星愣了一下,看着竹劍幾乎擰成一團的臉蛋,不禁大聲道:“不是吧?就因爲一個賭約您難道就想不開麼?剛纔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要不我只休息三天也行啊。”

竹劍有些溺愛的看着莫星,手微微一揚,一件白色長袍披在莫星裸體上。這十年來,他和莫星的感情已經如同親人一般的親情。雖然竹劍已經是千多年的老怪物,可是他就感覺自己就像是莫星的大哥哥一般,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個不太懂事的小弟。

莫星被竹劍曖味的眼神看的全身起雞皮疙瘩,嘿嘿怪笑道:“如果您不滿意,我只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嘛。我畢竟打賭贏了,怎麼也不能讓我白忙活吧。打敗您可是很累的。”他心中慘嚎起來:“天啊,無量天尊,神武的祖師爺啊,老大他不會對我產生了不太健康的想法吧?靠,不是吧……雖然我承認我莫星英俊瀟灑英武不凡一表人才,可是我對男人可沒什麼嗜好啊……”

看着莫星表情急劇變化的臉蛋,竹劍皺起了眉頭,似乎猜到莫星心中種種不堪的念頭,輕喝一身,一袖子將莫星抽趴下了。

“哎呀哎呀哎呀……看您啊,我最親愛的哥哥,這難道是您最新的玩具麼?”遠處突然傳來和竹劍同樣清脆悅耳的聲音,只不過那聲音卻一字一種聲調,彎彎繞繞,讓人感覺這個傢伙很欠扁。

竹劍臉色凝重起來,揚聲道:“墨劍,你來的可真是快呢。”

莫星衝地面上爬起身,看樣遠處的那人。只見名爲“墨劍”的傢伙幾乎跟竹劍一個模子出來的一般,同樣的身高,同樣清秀的面目,同樣帥氣的長髮,同樣眉目間帶着懶洋洋的神氣。只不過竹劍現在身着白色長袍,而那位身着黑色長袍。

墨劍懶洋洋的走進幾十米後,現在只與竹劍相隔一百多米,他伸出帶着黑色絲綢手套的手,輕聲道:“一千多年了,我等了一千多年,您終於達到雲龍力了。不過過了這麼多年……”他突然口氣一變,陰狠道:“你還真是廢物啊。”

竹劍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對着莫星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可以算我的同胞兄弟。至於姓名嘛,就叫墨劍吧,畢竟他是喜歡黑色。墨劍,這位是秘神宗的弟子——莫星。”

莫星臉色古怪的向墨劍行了一禮,而墨劍只是懶洋洋的揮了揮手道:“你,難道你當年那個什麼流程風的弟子麼?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小娃娃不錯,當年他還送給我兩罈好酒。只可惜這麼多年來,我只閉關練功,還沒有好好感謝他。”

莫星恭聲道:“祖師爺得道飛昇已有千年之久了。”

墨劍哦了一聲,點點頭道:“我早該想到,只不過腦筋一時還轉不過來啊。嘿,小子,你最好離遠些,小心傷到你。”

莫星臉色變了變,小心後退幾步道:“你們……難道是要打架麼?”

竹劍苦笑道:“那裡有打架這麼簡單,不死不休的決鬥啊。”

墨劍緩緩活動着手腳,冷聲道:“廢話少說,這次我定要打敗你。”

竹劍伸出食指,“噓”了一聲,微笑道:“你已經等了千年,難道就不能再稍等片刻麼?”

墨劍皺着眉頭思量了一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就讓你留下遺囑吧,反正這次我是勢在必得。”

竹劍看向莫星,沉聲道:“這次我還當真生死未卜,所以我想最好還是對你說明白些。”莫星苦笑道:“您二位不是親兄弟麼?怎麼還要血肉相殘?”

竹劍也苦笑道:“這事情說起來,便要扯到五千多年前了。我跟你說過,我是依靠當年主人殘留的一絲意識,我才修煉而出。可是那一絲意識之中包含着主人的一絲悲哀,畢竟是自己心愛的法寶被擊毀了。而就因爲那一絲悲哀,所以產生了兩個我,或者說是兩種人格。這個‘飄渺幻境’你難道我一人就能建立起來嗎?不,這個已經算是神界,自由創造生物的空間,是我和他共同創造的。這空間畢竟需要那黃金英雄級別的力量,而當時的我還不具備這種實力。”

莫星皺了皺眉頭:“既然您和他共同創造的這個空間,那您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啊。爲何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竹劍嘆息道:“就是因爲主人意識中那一絲悲哀啊。我繼承着主人那絲悲哀中那悲傷天下,憐惜天下的思想,而墨劍繼承的是那絲悲哀中死亡的憤怒與怨恨。所以當你祖師爺流程風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和他產生了激烈的爭執。我的意願是任由人類自由發展,不再出手干涉。而墨劍的意思則是要爲主人報仇,再次統一整個中華大地。”

“所以……”莫星小心翼翼的指向墨劍道,“所以您們決鬥了,而很顯然,那次您勝了。”

竹劍嘆息道:“其實也是兩敗俱傷。只是我還有你祖師爺暗中幫助,雖然還能正常行動,可是已經沒有實力消滅他。並且我對他有莫名的聯繫,恐怕就算我有實力殺他,我也下不去手。那次決鬥後,他發誓下次我倆突破雲龍力的時候,便是第二次決鬥之時。我早在兩百年前便已經突破雲龍力,可就是爲了拖延這場無意義的戰鬥,我才一直隱藏着實力。沒想到這次因爲我的疏忽大意,竟然被迫使用雲龍力的力量。”

莫星無力的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沒關係,小星星,你不用道歉,”竹劍輕輕拍了拍莫星的肩膀,“其實我應該向你道歉,我一直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與你戰鬥,其實這是對戰士的侮辱啊。呵呵,就算我這次不使用出雲龍力,這一戰早晚也會發生的。”

莫星撇了撇嘴,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竹劍微微一笑:“既然這一戰無可避免,我只要全力一戰了。只是在這裡,我唯一不放心你。這個空間是靠我和墨劍共同維持,一旦拳腳相向,恐怕仍然兩敗俱傷。到時候這個空間就會發生能量震盪,或許發生變故也說不定。我決定現在就把你送出去,雖然我很像把你訓練的更強大,可是似乎上天不允許了。”

莫星嘀咕道:“上天嗎?他若真是有靈,就不應該讓你們互相殘殺。”

竹劍“噓”了一聲道:“我說的不是那些虛僞的神靈,我說的是創造出我們的真正天地啊。我們可以完全蔑視那些神靈,卻不可以蔑視真正的天地啊。你現在的實力太弱,還感應不到天地間那無盡的奧妙啊。等你能領悟到的時候,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想法了。”

莫星臉色變了變,喃喃道:“真正的天地麼?我倒沒有什麼不敬的想法呢?似乎我們中國人對都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似乎都不太尊敬吧。”他突然結結巴巴的道:“可是......我覺的您們之間的決鬥根本毫無意義啊。您與他的實力應該差不多唄,就算有一方獲勝,恐怕也是極其慘烈的吧。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好啊。爲什麼不能坐下好好溝通溝通,談談心呢?”

竹劍苦笑道:“小星星,你還不明白啊。我和他就是完全的對立體啊。我如果代表光明,他必然代表黑暗。而我一旦是黑暗,他定然就是光明。我和他就是兩個緊緊相連的生命體,沒有我也會沒有他,沒有他我也會消失。可是我們有相互厭惡着,只能不斷戰鬥下去,而誰也無法打敗對方。呵呵,這可能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莫星皺起了眉頭,怎麼聽的這麼玄啊?不過他嘆息道:“您既然看破您二位的關係,那他就看不破嗎?只要您二位都看破這層關係,切磋武藝還可以,決鬥就免了吧。”

竹劍看向墨劍,低聲道:“已經千年,他領悟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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