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終於完全隱沒,一彎明月夾帶着滿天星斗,驕傲的向大地散出屬於他們獨特的光芒。此時正是盛夏,有些逼人的熱風,被月光溫柔的輕撫,也變得清涼,拂在身上,非常舒爽宜人。
趁着夜色,秦落衣和大黑悄悄的離開客棧,飛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掠向遠方。
離寧武城數千裡的丹陽城,雖然不如寧武城繁華,卻也是一個大城,人口衆多,即使是晚上,城中心特別是沿着揚淮河一帶,也是燈火通明,笑語不斷熱鬧喧譁。
丹陽城的妓院都座落在揚淮河上,夜幕中,正是妓院生意最好的時候,精緻的畫舫在河裡來來往往,舫上欲遮還露,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女,正在嬌聲招徠嫖客。
秦落衣和大黑站在岸上,看了片刻,俏臉上含着一抹譏誚,哼了一聲道:“真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中了毒,居然還有興趣來這裡尋歡作樂!” Wшw●TTKΛN●¢ o
大黑眨了眨眼,面無表情。
血煞門的汪長空就在這裡一家名叫銷魂樓的妓館裡,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天了,和銷魂樓裡的頭牌姑娘春喜打得火熱。
大黑熟門熟路,很快就將秦落衣帶到了銷魂樓的三樓之上, 汪長空住的屋子,在拐角處,正好能避開別人的視線,秦落衣脣角勾起一抹淡笑。
還沒有靠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的曖昧低吟和粗重的喘息聲,間或夾雜着下流的調笑聲。秦落衣擰了眉頭,抿了抿紅脣,示意大黑進去,身形一動,退出了銷魂樓。
汪長空是血煞門的玄府修士,在門中地位很是不一般,他的師父是一名青府巔峰修士,更是血煞門中的一名長老。
血煞門離着丹陽城並不遠,這裡經常有血煞門的弟子到來,其實算起來,整個丹陽城就是屬於血煞門的地盤,他們的掌門是一個玉府中階修士,因爲有他,血煞門才能在這方圓數萬裡的地方稱霸橫行無忌。
每次汪長空來,都會點銷魂樓的頭牌姑娘春喜,春喜長得嫵媚妖嬈,牀上功夫更是了得,對汪長空,她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曲意逢迎,因爲在青樓裡混,不僅要有過人的姿色,魅人的手段,還得有強有力的人罩着才行。
而罩她的人就是汪長空,因爲汪長空對她極喜歡的關係,妓院裡的媽媽都對她看重幾分,那些長相粗鄙的人,媽媽知道她不想接,也會想盡辦法推脫,遇到勢力強大,實在推不掉的,纔會讓她去接,不象其它的姑娘,媽媽哪裡管姑娘們願意不願意,只在她有銀子賺,不接也得接。
不過汪長空是修真之人,體力自然跟一般的普通人不一樣,持久力特別強,讓她欲仙欲死的同時,更讓她手腳痠軟,頭眼發昏,應付他十分的吃力,每次侍候他後,都要休息幾天,才能恢復元氣。
而這一次最甚,已經整整三天了,以前最多也就一天一夜而已,三天時間,讓閱人無數的春喜都覺得自己快被榨乾了,可是汪長空卻一直精神抖擻,興趣盈然,絲毫沒有倦色。
“啊!” 一聲高亢的尖叫,春喜再也堅持不住,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真是沒用!”汪長空雙目赤紅,看着身下雪白赤果的女體,並無半絲憐香惜玉之心,一把將已經昏過去的春喜翻了過去,讓她趴在牀上,又要開始繼續折騰。
就在此時,一股恐怖異常的煞氣突然在屋內瀰漫開來,他心中一顫,猛的翻身站了起來,雙眼中精光暴閃,掃向屋內。
一團碩大的白色軀體站在屋子中間,銅鈴般的大眼睛在漆黑的屋內,顯得特別的滲人。
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淋下,汪長空被驚得身體一顫,原本準備再展雄風的兄弟,毫無預警的就焉了下去,龜縮成了一團。
瞪大眼當他看清楚面前的是一頭人高的異獸之後,他驚懼的臉色又轉爲狂喜。
“你,你……秦姑娘……”他認出了這正是跟在秦落衣身邊的那隻強大的異獸。
大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滿是不屑:“城外落雁山。”話音一落,轉身就朝窗外躍了去,眨眼間消失了。
汪長空激動不已,胡亂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也不管仍然赤條條昏在牀上的春喜,也從窗口一躍而出,朝着城外的落雁山飛快的掠去。
落雁山在丹陽城的西門外面,並不遠,汪長空御虹而行,片刻就到了。
夜幕中,一道絕美迤邐的嬌柔身影,站在落雁山的山巔之上,衣襟飄飄,似仙子臨凡,在她的身旁,站着剛纔來銷魂樓的那隻白色異獸。
汪長空眼中的驚豔只是一閃而過,隨即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緒,秦落衣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不只這隻異獸給他的感覺異常的危險,她身上還有一個青衣傀儡。
更何況自己身上還中了巨毒,秦落衣要看他不順眼,甚至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他就死定了。
“秦姑娘!”他不敢離得太近,站在她身前數米之外,有些激動的道:“我等你好久了。”
“林管事的身份,你查得如何了?”秦落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輕啓紅脣道。對這個汪長空,她沒有半絲好感。開門見山直接問出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已經查清楚了!”汪長空眨了眨眼,壓抑着心中的激動道。
早在一個多月前,他就查清楚了林管事的身份,急急忙忙想找秦落衣換解藥,哪知每次得到她的消息之後,等他找去,都撲了空。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緊,半年時間就要到了,他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知道除了他們血煞門,還有人想要她的命,他就怕自己還沒有拿到解藥,秦落衣就被人殺死了。更怕她因爲被人追殺,早忘了他的事情。
又急又怕之下,他來到這丹陽城,把一身怒氣怨氣都發泄到了春喜身上,存了心想狠狠的折磨她,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妓女果然是妓女,那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強大,這三天來,他放出手段,毫不憐香惜玉,那女人居然一直堅持了下來,到今天晚上才徹底的昏了過去。
“繼續。”秦落衣見他不再說話,臉色一沉,再度冷冷的開口。
“這……秦姑娘,你看,那解藥是不是……”汪長空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跳,搓了搓手,有些猶豫的開口。他怕自己說了,到時候秦落衣又記恨當初偷襲她之事,不給他解藥,那他怎麼辦?
“你怕我不給你解藥?”秦落衣黑眸中犀利之色一閃而逝,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看穿了他的心思。
汪長空咬了咬牙,道:“還請姑娘賜我解藥。”
秦落衣冷冷的看了他兩眼,然後手指一動,一顆黑色的藥丸倏的朝他彈了過去:“這是解藥,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你若敢隨便糊弄我,服了解藥,我也一樣取你的性命!”
汪長空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忙把那黑色的藥丸接了過去,拿到鼻子邊嗅一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知道這不是毒藥,心中狂跳,忙丟進嘴裡,一口吞了下去。
“絕不敢糊弄姑娘的。”服下解藥的汪長空心中壓着的一顆大石終於落了地,青灰的臉色便好了許多。
“廢話少說,那林管事究竟是什麼人?”秦落衣臉上有些不耐,冷冷的道。
汪長空不敢再耽擱,忙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那林管事真的是從玄天大陸來的,名叫林祥一,是玄天大陸七大超級世家柳家的管事。就是他讓我們掌門派人來殺姑娘你的。”
“柳家?”秦落衣眼中精光一閃,俏臉上煞氣浮現:“沒想到果然是她。”
柳傾城是背後的黑手,她並不意外。爲了殺她,柳傾城真可謂大費心機,居然連柳家的人也出動了!
“秦姑娘,我可以走了麼?”看到秦落衣臉上的煞氣,汪長空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可是一個煞星,他還是早點離開好了,多在這裡呆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秦落衣看都沒有看他,只是揮了揮手。
汪長空大喜,忙不迭的轉身,就要朝山下掠去。兩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一顆大樹後轉了出來,目光陰鷙的盯着他。
“長空,你太讓爲師失望了,讓你殺了秦落衣,你倒好,居然背叛我血煞門,將血煞門的機密出賣給敵人。”其中一個臉形方正的中年男子神情冰冷的道,他是汪長空的師父魏立言,而負手站在他身旁的,是血煞門的掌門。
“師父!” 汪長空的臉色瞬間大變,慘白得毫無血色,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師父,掌門,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中了毒,都是她逼我的啊……”
“中了毒,也不能成爲背叛師門的理由!”魏立言陰鷙的目光看向秦落衣,然後又轉向站在他身旁的一直沒有開口緊盯着秦落衣的血煞門掌門:“掌門,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背叛師門,理應處死!”血煞門的掌門輕輕一句話就定了汪長空的生死。
“長空,你也不要怪師父,要怪只怪你做差了事。”魏立言冷冷的道,臉上絲毫沒有一絲心痛之色。
汪長空絕望了。
在他師父向他走過來的時候,他倏的站了起來,御着神虹,朝着另一個方向疾逃而去。
魏立言輕哼一聲,怒了,身上神虹乍現,衝上去很快就追上了汪長空,將玄府狠狠的朝自己的弟子身上砸去,汪長空慘叫着從空中跌落了下來,腦袋都摔碎了。
“果然夠狠,居然連自己的弟子都能夠毫不客氣的斬殺。”看到血煞門掌門和汪長空師傅出現,秦落衣神情冷凝,明豔的俏臉上並無懼色,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
她跟血煞門無怨無仇,他們居然一再的派人來阻殺自己,殺上血煞門,那是遲早的事情,他們此時來了正好。
“他背叛師門,自然該死!雖然是老夫的弟子,也不能例外!”魏立言看着她陰沉沉的道:“秦落衣,你居然敢給我弟子下毒,誘他背叛師門,你!也該死!”
秦落衣忍不住笑了,眼睛漆黑明亮,燦若星辰:“爲你的弟子報仇?說得可真比唱得還好聽呢,那玄天大陸柳家的林管事,究竟給了你們多大的好處,居然讓你們要這麼不顧一切的要殺我?還給你弟子報仇呢,你這是想騙誰,殺死汪長空的,明明就是你自己!”
魏立言的臉色更沉,眼中閃爍着兇光,血煞門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門派,自然從不做無利可圖的事情。
秦落衣說對了,柳家確實許了他們極大的好處,所以他纔派出了自己的弟子親自去阻殺,甚至後來死了劉安之後,掌門又再度派出了幾路人馬,沒想到這個秦落衣修爲不高,運氣倒每次都極好,損失了血煞門中的十幾個弟子,都沒有能取了她的性命。
幾個月前,汪長空回到門中,居然有意無意的打聽林管事的身份,這事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一直沒有打草驚蛇,卻派了另外幾個弟子監視他,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發現他獨自來見秦落衣。
秦落衣……正愁找不到她,沒想到她居然就送上門來,他一個青府巔峰修士殺死一個剛剛凝出玄府的修士,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不過爲了早目拿到柳家許諾的東西,他不介意親自出手。要知道柳家許諾的東西,足以讓他們整個血煞門的實力都再晉一階!到時候,別說方圓數萬裡,就是數十萬裡的地方,也都要以他們血煞門爲尊。
死一個弟子算什麼,等血煞門再強大了,到時候再收弟子,還不是極容易的事?
意念一動,泛着恐怖氣息的青府從他體內浮現,青光萬丈,氣勢洶洶,直衝秦落衣而來,陰陰冷笑:“嘿嘿,沒有人會知道他死在我的手上,而你,也會馬上跟他一樣。”
嗷嗚!
大黑仰天狂嘯一聲,白色的身影化爲一道流光,爪子上刮出強大無比的罡風,迎上了青府。
“啪!”
大黑的修爲雖然因爲吃了幾次雪參丹精進了許多,卻仍不敢象黑帝那樣,直接拿爪子去拍凝聚了強大靈力和星辰之力的青府,只是用強大的靈力罡風,生生的將攻擊過來的青府拍飛了出去。
一招失利,魏立言眼中一驚,臉色更沉,召回被拍得極遠的青府,這次舍了秦落衣,直接朝着大黑攻了過去,秦落衣修爲低,有掌門在一邊看着,也不怕她跑了,想着等收拾了大黑,再上去殺她也不遲。
大黑嘿嘿冷笑,避過他的青府,召出乾坤鍾,對着他就狠狠的敲了下去。
此時的大黑,修爲比之以前強大了不少,這一敲擊,威力自然也大了不少,魏立言當即心中氣血翻騰,大黑再度補敲了一記,他就口中吐血,明顯被震得內傷了。
血煞門的掌門見狀,眼中倏的一亮:“居然是乾坤鍾,已經十幾萬年沒有現世的乾坤鍾,古族聖主的聖器……好好,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如此意外收穫!”
嘴角流血不已的魏立言也認出了這是一件聖器,不敢硬抗,飛快的躍了開去,兩眼也是灼灼發光,欣喜不已。
看着他們貪婪的眼神,秦落衣冷冷一笑。
大黑看都不看血煞門的掌門,拿着乾坤鍾,眼中閃着殺氣,朝着魏立言就追了過去。
“咚!”
悠揚的鐘聲再度響起,方臉男子大驚,急忙再度向後躍去,想躲過乾坤鍾音波攻擊的範圍,不過他的速度快,大黑的速度也不慢,一聲鐘響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七竅都開始流血,雖然還沒有死,不過看起來卻恐怖至極。
血煞門的掌門先是準備過去幫忙,不過看到對面站立的秦落衣之後,突然就改變了主意,轉身朝着秦落衣掠了過來,殺了秦落衣再過去幫忙,奪乾坤鍾也不遲,魏立言修爲強大,耽擱片刻也沒關係,不會丟了性命。
“血煞門的掌門可是玉府修爲,秦姑娘危險了!”數百十米之外的大樹上,看到這一幕的秦墨擰起了眉頭,準備跳出去。
他的旁邊站着白衣飄飄的鳳飛漓,鳳飛漓望着朝秦落衣撲過去的血煞門掌門,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邪佞嗜血的微笑。玉府在他身上浮現,化爲千絲萬縷,就要朝着血煞門掌門攻去。
就在這裡,一道長得和大黑一模一樣的黑影突然從一側撲了出來,擋在了秦落衣的面前,迎上了血煞門的掌門。
鳳飛漓眸光一閃,將要射出去的玉府凝然不動。
“啊!”
一聲慘叫,僅僅是一個照面,血煞門的掌門就被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拍飛了出去,飛出數百米,落地之後,臉色慘白,又驚又怒的看了一眼秦落衣的方向,轉身就逃。
他認出來了,是那隻叫黑帝的異獸,沒想到它居然比那叫大黑還要厲害,一掌而已,他被絕對的壓制了,玉府在黑帝的面前,不堪一擊,輕飄飄的就被拍散。
心中終於明白,爲什麼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中,秦落衣能夠順利的脫身了。有這麼兩個異常強大的異獸在身邊,又得到了古族聖主的聖器乾坤鍾,除非是玉府巔峰修士出手,否則怕是根本耐何不了她!
不敢戀戰。
他不過玉府中階修爲而已,根本不是黑帝的對手,不過回到血煞門就不一樣了,血煞門裡有許多厲害陣法,只要秦落衣敢帶人追上來,到時候他再殺她也不遲。
“啊!”
遠處,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傳來,他心中一震,回過頭去一看,被大黑拿着乾坤鍾追殺魏立言,七竅流血,已經落敗,神色驚恐的逃着,大腿上活生生的被大黑咬下了一塊比巴掌還大的肉來,鮮血淋漓,霎是嚇人。
血煞門掌門心中狂跳,腳下未停,繼續向前狂奔而去,完全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追逐了兩圈,嚇得魏立言到處亂竄的大黑終於厭了,嘿嘿一笑,衝上去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回頭看到狂逃而去的血煞門掌門,大黑揚起了脖子,眼神嘲諷的對黑帝道:“嘖,看來你吃的丹藥都白費了,連一個老頭都對付不了。”
黑帝瞥了它一眼,一臉高傲:“誰說我對付不了他的,我準備讓他帶路,殺上血煞門。”
“這主意好!”大黑眼中一亮,高興得跳了起來:“那血煞門不是什麼好東西,燒殺搶掠,無所不爲,咱們去除害,順便到它們的寶庫裡去看一看。”那裡肯定有不少的寶貝。
秦落衣眼角抽了抽。
黑帝也有些無語的看着它。什麼去除害,搜刮寶庫才它的根本目的。想到自己獅虎崖下被它摘給秦落衣的許多寶貝,黑帝的心又抽痛了起來。
“血煞門的掌門不過玉府中階修爲,除了剛纔那個魏立言,還有兩個青府巔峰的長老,再有就是一個玉府初階修爲的長老了。”秦落衣沉吟,黑帝今天終於閉關出來,有了大黑和黑帝兩個,再加上若遇強敵,她還有青衣傀儡,滅血煞門倒不是不可能。
看着秦落衣帶着兩隻異獸追着血煞門掌門而去,鳳飛漓和秦墨從樹上飄落了下來,兩人眼中都極是震驚。
“你這師妹,身邊居然有兩隻狴犴異獸,太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隻渾身黑毛的異獸,居然一掌就將血煞門掌門拍成重傷,嚇得他不敢再戰,轉身就逃!
血煞門的掌門可是玉府中階修爲啊,那隻異獸得多強大,才能把他嚇成那樣?
“我也很意外。”鳳飛漓桃花眼中神情複雜,他離開飄渺宗時,秦落衣的身邊只有大黑,另一隻陛犴異獸,又是什麼時候跟在她身邊的?
“柳家的林祥一,爲什麼要讓血煞門對秦姑娘動手?”秦墨眸光一閃,似笑非笑的望向鳳飛漓:“難道那個人,發現你對她不一樣了?”
鳳飛漓妖孽的俊臉一寒。
剛纔聽到汪長空說是柳家的林祥一讓血煞門動手殺衣兒的,他的心中又驚又怒。
那個人是誰,他心知肚明。敢如此放肆做事的,除了柳傾城,不會再有別人。
“應該不知道。”鳳飛漓搖了搖頭,眼中卻有一抹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逝,在飄渺宗的時候,除了單獨對着秦落衣,其它的時候,他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那可是個危險人物,一計不成肯定會再施一計,以前那些對你有意思的女子,暗中不知道多少人着了她的道。女人的心思都是極細的,特別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你雖然覺得不可能,說不定她早已覺察到了什麼,否則怎麼會對秦姑娘下殺手?”秦墨冷冷一笑,眼神暗沉。
鳳飛漓薄脣緊抿,桃花眼中銳光一閃:“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事來。”把當初簡玉衍和蕭天還有柳傾城起衝突的事情,然後秦落衣來找到自己,自己出面爲簡玉衍說了一番情的事情說了一遍。
“應該是這樣,秦姑娘雖然是你師妹,可依你以前淡然的性子,怎麼會管這些事,難怪她要對秦姑娘下毒手了。”秦墨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秦落衣曾被那個女人算計,又被人追殺,他心中就涌起一股異樣的怒氣。
“你不會再放任她這樣下去吧?”他目光落在鳳飛漓的臉上:“秦姑娘可只有玄府的修爲,你要覺得礙着同一個師門,不好收拾她,我來收拾她。”
反正他早已經看那個人不順眼了。
“不用你多管閒事!”鳳飛漓瞪了他一眼,心中再度涌起不舒服的感覺,秦墨對衣兒,是不是太緊張了些,雖然他們是好兄弟,可是他現在這急切的樣子,真的讓他懷疑,他是不是也對秦落衣有了些別樣的心思。
秦墨一怔,隨即醒過味來,鳳飛漓居然又吃醋了。輕笑出聲:“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雖然秦姑娘很可愛,我也很喜歡她,不過我只把她當妹妹而已。”
“最好這樣!”鳳飛漓臉色緩了下來,眼中卻閃過狠色:“她敢傷害衣兒,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秦墨微微一笑,知道那女人是徹底的惹毛鳳飛漓了,柳家的嫡系弟子又如何,惹毛了鳳飛漓,她以後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秦落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兩人不敢再耽擱,御着神虹,飛快的追了上去。
血煞門離着丹陽城並不遠,也就幾萬裡而已,秦落衣和大黑,黑帝,跟在血煞門掌門身後,飛了不過兩個時辰,天色將明的時候,就到了血煞門。
血煞門的掌門停在了山門之外,臉色雖然仍然蒼白,底氣卻足了不少,冷冷的看着她道:“秦落衣,你居然追到了這裡來,不怕死,你就跟進來!”說完之後,轉身就掠進了山門之中,山門並沒有關閉,門口此時也沒有人守着了,竟是毫不怕她們追進去的樣子。
“護山大陣?以爲有這東西,就什麼都不怕了?”大黑眯着眼從山門向上望去,一臉的不屑。
秦落衣微微一笑,知道大黑對陣法頗有研究,當初的古族洞府,十幾萬年了,都沒有人發現那個地方,它能破了幻陣闖進去,還有在潛江城外也是,那座被混元天珠震垮的山洞,外面也是佈置了陣法的。
黑帝也是一臉鄙夷的樣子。
秦落衣率先走了進去。
黑帝不甘示弱,不想走在秦落衣的身後,那就好象自己成了秦落衣的靈寵一樣,撒開蹄子,衝到了秦落衣的前面。
大黑跟在秦落衣的身邊,它和秦落衣是靈魂契約,在這個存世了上萬年的門派裡,雖然有信心能破他們的護山陣法,卻也不敢離着秦落衣太遠。
看着黑帝走在最前面那股傲然的臭屁勁,眼珠子一轉,嘿嘿的衝着秦落衣笑道:“這就對了,前面有人開道,我在後面保護你,你只管擡腳走就是,絕不會有危險的。”
血煞門的護山大陣已經啓動了,這一帶的空間都被陣法禁制了,不能再御虹飛行,只能循規蹈矩的走上去。
黑帝聞言身子僵了僵,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去。不過速度卻慢了些。敢情在她們的眼裡,把他當成是開道打頭陣的炮灰了?
看着大黑那樣子,秦落衣無聲的笑了,搖了搖頭,這對冤家,一會兒不吵嘴,都閒憋得慌。
血煞門的陣法確實很厲害,從山下到山上,不過十來裡而已,小陣不斷,大陣更是每隔二三裡就有一個。不過這些陣法攔得住別人,卻攔不住大黑和黑帝這兩隻遠古異獸。
小陣走在前面的黑帝直接一掌拍碎,厲害的陣法就大黑出馬,花費一點時間,很輕鬆的就能搞定,到得後來,不只秦落衣看向它的目光灼熱不已,就連黑帝的眼中,都是異彩連連。
花了近半個時辰,他們到了血煞門的主峰頂上,這一路上除了破除陣法,操縱陣法的血煞門弟子也被她們打殺了不少。
主峰上有一座大殿,大殿恢宏,氣勢不凡,血煞門掌門和着不少的血煞門弟子,甚至是青府巔峰和玉府初階修爲的長老,都站在了大殿前面嚴陣以待。
“居然將我血煞門的所有陣法都毀了!”血煞門掌門恨得咬牙切齒,瞪着秦落衣一行,心中即怒,又痛,又擔心,還有一絲後悔。沒有了陣法,對着這三個煞星,他們還怎麼阻止?
“秦落衣,你究竟想怎樣?”比起在山下之時,血煞門掌門的底氣明顯不足了。
“我想怎樣?”秦落衣勾脣一笑,俏臉上明明笑得明豔,卻讓人有種如墜冰窖般的冷意襲來:“血煞門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殺於我,今日沒別的事,就想向血煞門討個說法罷了,你們說得有理,我自然退去,否則今日必血洗血煞門!”
她的目光一掃,就在大殿前面的弟子中看到了不少的熟悉面孔,當初和汪長空一起追殺她的幾個男子,也赫然站在當中。另外還有一些人,也曾經跟在她的身後,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她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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