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晉階玄府，混元天珠晉階時的異相極難掩蓋，你怎麼沒有異相？”鳳飛漓心中一動，突然問道。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莫寒傳回來的消息，她是在金頂山大賽之後晉階的，金頂山大賽後她沒有回飄渺宗，就算師父早有準備，她應該也沒能用上纔對。
端木長青眸中精光一閃，秦落衣正好朝他望了過來，一張白玉晶瑩的小臉絕美剔透，鳳眸瑩瑩混合着玉明石的光芒，璀璨而迷離。
“難道是在潛江城外？”記憶中那一座山崩壞得蹊蹺，而且裡面還有混沌氣息傳出，惹得趕過去的衆多修士很是瘋狂了一陣，直挖掘到了山下近兩千米才最終死心停手，只是混元天珠的異相，並不是躲在山腹中就能掩蓋的，他很肯定那天只有山體崩壞，並沒有異象產生，不然這片大陸哪可能象現在這樣平靜，早就暗流涌動了。
“就是潛江城外。”似是知道他的疑惑，秦落衣直接擡起左手，將手腕上手鐲亮了出來：“當時突然晉階，產生的異相蘊含着強大的能量，直接將山震塌了，最後關頭我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跑進了手鐲裡面，卻意外成功的將異相掩蓋了下來。”
鳳飛漓和端木長青同時一震，漆黑銳利非常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手腕上的玉鐲。
混元天珠能讓人修煉速度突飛猛進，只要成功的修煉凝聚出府邸，幾十年時間，就有可能讓人快速的修煉到玉府，甚至是紫府，這珠子已經夠逆天了，沒想到這手鐲居然還能將晉階時的強大異相擋住，其逆天程度怕是比混元天珠差不了多少。
從混元天珠現世的這幾百年中，得到它的人可是絞盡腦汁想了不少辦法，鑽進海里，設置陣法，跑進深山中……卻從未有人成功掩蓋過。
不過雖然明知異相難以掩蓋，每個得到混元天珠的人晉階之前，還是會做好極充份的準備，到遙遠的人跡罕至的地方晉階，這樣就算被人發現，因爲距離遠也能爲自己爭取到不少跑路時間。
鳳飛漓之前就聽說過她的手鐲有些奇特，居然將黑帝從獅虎崖下弄了上來，沒想到它居然還能掩蓋異相。
有了這手鐲，只要隱藏得好，短時間裡應該沒有人能夠發現混元天珠在衣兒身上纔是。
不過。
混元天珠讓人不安的，可不只是異相。
鳳飛漓擡眸望着她，手中玉明石耀眼的光亮映在他的眼眸裡，讓他妖孽的俊顏顯得更加冶魅惑人：“落衣，你喜歡大師兄還是二師兄？”
秦落衣不知道他爲何會有此一問，眨了眨眼笑道：“大師兄和二師兄，我自然都是喜歡的。”
鳳飛漓眸光一閃，輕笑：“貪心的小丫頭……若我們之中，你只能喜歡一個，那麼你最喜歡誰？”
他的神情慵懶，看似隨意而問，可是一雙劍眉下那黑曜石似的雙瞳裡卻有深不可測的波紋在閃動，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的脊背挺直，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端木長青抿了抿薄脣，漆黑的目光炙熱深邃，同樣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秦落衣心中一動，看了看妖孽的大師兄，然後又看向清冷的二師兄，有些爲難的擰了眉頭道：“爲什麼要選？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對師妹我極好，我難道不能兩個都喜歡嗎，爲什麼一定要選一個。”
鳳飛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條斯理的道：“五天前大師兄和二師兄既然做了越矩之事，自然是要對師妹你負責的，師妹一般喜歡我們，難道是想我們一起對你負責？”
想到五天前的荒唐，秦落衣臉上驀的燒了起來，白皙俏臉上浮上一抹桃花般的色澤，睨着他懊惱的道：“大師兄，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在大師兄和二師兄中選一個雙修吧。”鳳飛漓嘆了一口氣，終是忍不住，伸手撫上了她頰旁的青絲，輕輕一觸，又很快放了下來：“你體內有混元天珠，必須得有一個雙修伴侶才行。”
秦落衣心跳加速，望着他漆黑深邃的桃花眼，突然覺得這個妖孽的大師兄或許知道些什麼。
“混元天珠有催情的作用，每次一發作就似烈性春藥，無藥可解，上次你昏迷，是不是因爲你想強忍住被它激發的衝動？”鳳飛漓看着她，幽幽的道。
“嗯。”秦落衣沒有否認，只神情十分震驚的看着他，顯然對他知道得這麼清楚感覺十分意外。
“傻丫頭。”鳳飛漓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想來她的混元天珠會作怪，也是因爲那天晚上自己的衝動了，怪不得她要咬舌……她是不想被混元天珠控制情緒吧，說來說去，也是他害了她。“下次，別再忍，你忍的次數越多，最後暴發的就越厲害，曾經也有人象你一般的抗拒過，最後卻七竅流血，曝體而亡。”
秦落衣眨了眨眼。那天晚上，她確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兇險異常，原因果然是她之前忍過多次。
端木長青神色也變得十分凝重，第一次聽說混元天珠居然如此詭異。眼中閃過銳利的寒光：“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控制它？”一顆珠子居然還能催情……這究竟是什麼邪惡珠子！
“沒有，至少據我所知還從來沒有人能控制住它過。”鳳飛漓搖了搖頭道：“珠子能夠影響人的情慾，這一點從來都被得到珠子的人瞞得很好，我們鳳家會知道，也是一次偶然，數百年前，有一位得到混元天珠的修士被殺，他的一個小妾正好在鳳家，跟鳳家有一點親戚關係，所以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
秦落衣恍然。
鳳家應該在那小妾的身上，得知了不少關於那名修士平日的瑣碎事情纔是。
鳳飛漓桃花眼靜靜的看着她，端木長青漆黑灼灼的目光也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秦落衣知道他們在等自己做決定。瀲灩的鳳眸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遍，最後嘆了一口氣，眼睛望向窗外，極輕聲的道：“我選不了。”
鳳飛漓一怔。
端木長青也錯愣的看着她。
選不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兩人中，她一個也不喜歡？
“大師兄，你剛纔說得對，我真的很貪心，你們兩人在我心中同樣重要。”她回過頭來，白皙如玉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傷感，鳳眸中似有水光在閃爍：“二師兄，以前我一直誤會你想要我的性命。”
鳳飛漓詫異的擡眼看了端木長青一眼。
端木長青幽暗的黑眸像是一泓碧潭般，平靜而不見底，眸底卻有讓人心悸的暗潮閃動。
“你所做的每件事情，我都覺得你是有目的的，你把我扔進寒譚，我一直在心中罵你小肚雞腸，因爲以前的事對我記恨在心，不是個男人。”
端木長青嘴角抽了抽。
“後來，你到獅虎崖下來救我，不顧自己會不會有危險，就那麼跳下來了，我還是誤會你，你讓白澈和溫凌天先走，把我留在了潛江城，我也覺得你是別有用心，看到你去劈山，我也覺得你那都是爲了自己才那麼做的。”
鳳飛漓越聽越震驚，心中狐疑，二師弟和衣兒究竟結了什麼怨，才能讓衣兒對他誤會這麼深！
“後來……我才知道我誤會你了，一直都誤會你了，再一想之前的事，就忍不住感動，司馬玉襲來的時候，你讓無痕護着我先走，那時候，我就知道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你了，雖然我趁着你療傷的時候走了，可是走得越遠，有的事情就看得越明白。”
“衣兒。”端木長青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聲音沙啞。
秦落衣反手輕輕的將他手掌握住。兩人十指相纏，目光脈脈含情的望着對方。
鳳飛漓覺得這一幕十分礙眼，恨不得將他們握在一起的兩手用力扯開……心中苦澀的一笑。
秦落衣又伸出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握住，柔柔的聲音輕輕道：“大師兄，自從來飄渺宗看到大師兄，師妹就被大師兄吸引，不過對於師妹來說，大師兄就是天上的皎月，遙遠得可望而不可及，不是平凡的我能擁有的，後來，你幫着我蓋洞府，帶着我遊山玩水……我努力想着跟你保持距離，不能讓自己陷進去，怕自已成了撲火的飛蝶，呵呵，事實證明我的努力白費了，相處越久，我就陷得越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一寸寸的淪陷。”
鳳飛漓凝視着她，桃花眼變得異常柔軟……她的抗拒，他一直是看在眼裡的。
秦落衣左手握着端木長青的手，右手握着鳳飛漓的手，將它們拉到自己的胸前細細的看了看，緊緊的握緊，然後同時鬆開，幽幽的嘆道：“你們在我心目中同樣重要，我無法選擇，我不能選了你們其中一個，然後自欺欺人的告訴你們，也告訴我自己，這就是我喜歡的，我只喜歡他……”
鳳飛漓和端木長青攥緊被她鬆開的手，似乎這樣就能緊緊的攥住她留在手裡的餘溫不會流逝，深不可測的瞳孔一縮一縮的，目光復雜無比。
“選一個吧，你需要人雙修。”良久之後，端木長青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秦落衣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額頭上又帶血的一幕，只要一想起來，就能讓他心悸不已，那樣的心痛，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或許不能擁有她完整的愛，更或者她的選擇不會是他……他也希望她能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不錯，你確實需要雙修。”鳳飛漓望着她，玉明珠的光芒照耀在他臉龐上，勾勒出他俊美無比的臉部輪廓：“不是讓你現在就選，你好好的想清楚再告訴我們吧。”
說完之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倏地轉身，從窗口躍了出去，高大瀟灑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端木長青也要走。
秦落衣撲上去猛的摟在了他結實的腰上，將頭埋進他的背上，聲音中帶着悵然和失落：“二師兄，爲什麼一定要讓我選，就這樣不好麼……爲什麼一定要讓我放棄一個？我不想選，也做不到。”
端木長青脊背一僵。
“混元天珠……這世上窺視它的人太多，手鐲雖然擋住了晉階玄府的異相，不過我聽師父說過，修爲越高，異相越強大，以後它還能不能擋住還是未知數……更何況這珠子詭異得很，或許我和其它得到珠子的人一般，只能再活幾十年了……”
“不許胡說八道！”端木長青猛的回過身來，緊緊的摟住她：“不許胡說，你會活很久的，衣兒……你放心，我會一輩子護着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知道你會護着我，大師兄也會護着我，我選你們任何一個，你們都會護着我。”秦落衣離開他的懷抱，微微仰着頭望着他，嬌豔的紅脣邊有一絲甜蜜的微笑，然後又很快逸去，眼神變得黯然：“混元天珠若是被人知曉，會舉世皆敵，會有許多強者動心，我死了也就罷了，不想連累你們，二師兄，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爲了我再象以前那麼拼命，好好的修煉，忘了我，好好的去過你自己的日子，但是現在，我不想鬆開你的手，也不想鬆開大師兄的手，我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
“衣兒，我說過你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許再胡說八道了。”端木長青眼中的痛意更濃，猛的俯下了頭，吻住了她的紅脣，他的吻就像懲罰似的，吻得極狠極用力。霎時空氣裡一片灼熱、喘息急促……
片刻之後，秦落衣掙扎起來，用力的推開他，然後重新坐回了牀上，離他遠遠的，雙頰緋紅，眼神迷濛，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端木長青走了過去。
秦落衣忍不住又向後移了移，臉上的紅暈更濃了，眸光瀲灩，嬌豔的臉龐上散發着無盡的嫵媚風情，望着他有些侷促的道：“二師兄，你別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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