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半陰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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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那爲什麼劉洋跟安康看不到鬼，反倒是我不僅能看見還能摸到呢？我不會真有陰陽眼吧？”
對於這一點，林非好奇程度都快要達到跟好奇“瑪雅人的末日預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並肩的程度了。
“陰陽眼？哼……”
老胡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陰陽眼算得了什麼！哪能跟你比？”
“我有這麼牛？”林非心裡暗暗一喜。
“你只是運氣好而已！”老胡斜了他一眼：“這人本身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生下來之後註定了樣貌不同，身高不同，所生長的環境也不同，自然體質也會不同！有的人天生陽氣重，鬼都不敢接近！有的人天生陰氣濃，便處處會招惹上鬼！而你不陰不陽、正好是站在中間的那種！”
“啊！怎麼覺着你像是在說太監啊！”林非嘟嘴，略帶嫌棄的樣子看着老胡。
“你要是當了太監，那就所以假陰體。那身上這股協調就徹底亂了，也就不是這種半陰半陽的體質了！”老胡說：“電視上不都說養生一定要注意陰陽協調，可是哪有這麼容易便能將這陰和陽正好完完全全協調妥當的！一般常人身上不是陰濃、就是陽重，而你恰好陰陽各自正好各自佔了一半！”
“這跟我見到鬼有什麼聯繫嗎？”
“自然是有的！而且還很大！”老胡笑道：“這陰陽各一半，世間罕有！這種體質的人,在鬼的眼裡，既不會把你當人，也不會把你當成鬼！”
“爲什麼？”林非好奇的盯着老胡。
“因爲在白天陽氣重，你的陽氣重，他們會把你當成人；到了晚上陰氣濃，你的陰氣也會跟着濃，這時候他們又會把你看成鬼……”老胡嘆息一聲，頓了頓：“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畢竟我是人，怎麼知道他們鬼到底是把你看成什麼？只是能告訴你，你這個體質不僅能讓你看到鬼，還能讓你碰到鬼！這其中的原因，得等老五回來，聽聽他怎麼解釋了……”
“那爲什麼那天劉洋也忽然間能碰到小君的魂魄了呢？”林非想起劉洋那晚也是碰到了小君魂魄，還是他最後把小君魂魄順利帶回到了車裡面的。
“劉洋這孩子身上不僅陽氣重，而且他是警察，有官氣加身，一般是見不到鬼的！但他不是摸了小君的屍體嗎？”老胡解釋：“小君本就死於非命，所以屍體上的陰氣極其濃，才讓劉洋自身的陰氣也在短時間內變濃了，超出自己身上陽氣的限度！至於若還有其它人的能碰到鬼……”
老胡的解釋則是：那種便是鬼作出的幻象！常人是不可能碰不到鬼的！即便是修道的人，也是藉助了體內的法力才能觸碰到鬼的身子！值得一提的倒是電影裡有一個橋段卻是將這種解釋表現的淋漓盡致。那變是人見着鬼之後所表現出的恐懼！
鬼並非人所想的那樣沒有智慧，相反還很聰明！他們知道自己這是在陽間，在人類的地盤上，佔不了多大的優勢，所以他們把自己變醜，把自己變成形形色色可怕的模樣，用來激發出人內心底層恐懼的源泉。這人碰到鬼便是其中一種，用下心來想想，其實不難理解。
就比如：一個人使盡全力的一拳打到了鬼的身上，結果那鬼問絲未動，那個人會如何想？自然是恐懼，爲自己與鬼兩者之間實力的差別而感到恐懼！殊不知，他根本就沒有碰到鬼，不過是鬼裝出了一副被他打中的樣子，這樣先讓他嘗些甜頭，接着當他看到自己的攻擊對鬼無效時，心裡便會開始打怵，開始想要怯弱的逃走，這就代表他的意志已經開始被瓦解，一旦被鬼瓦解了人心裡反抗的意志，那麼這個人離死就不遠了……
老胡叮囑林非：“氣場，一定要有氣場！以後跟鬼交手，絕對不能示弱！他狠，就要比他更狠！他毒，你就跟他玩命！一來二去，他見瓦解不了你的意志，便會開始動搖了，一旦他動搖，你的勝算就大了！”
“還以後呢？”林非苦笑一聲：“這一次都把我給整了夠嗆，要是再來一回，我豈不是被折騰個終身殘廢！真後悔，要是早跟你學些道術就好了……”
“……”
林非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裡說得不對了，只看到老胡坐在那裡愣愣的，眼皮忽然開始下垂，看着地板久久的，一副愁苦的樣子。
“師傅……”
“其實我也後悔當初爲什麼不早一點學會道術，那樣就不會有今天陰陽相隔的結果了……”
老胡在那裡感慨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又是一天白日換了黑夜，臉上很無奈的悲涼，他說：“當初我就跟你一樣，是個骨子裡不相信鬼怪存在的小憤青！哪怕是後來親眼見了鬼，我也不斷尋找用科學的解釋來掩蓋這一切！可惜啊！可惜啊！人就是這般愚昧……等到我徹底醒悟時，已經晚了！什麼事情都已經晚了……”
老胡眼神裡滿是痛苦，腦海裡一段段痛苦的回憶正不斷浮現，他強忍着胸口那一股傷痛不讓它迸發出來：“我親眼看着我的一幫好兄弟一個個死在我面前，一個一個的……當時我跟你現在說的一樣，爲什麼不早點學會些道術，這樣也不至於孤苦伶仃的地步了……”
林非看着老胡逐漸憔悴的背影，他能察覺的出老胡口中的說得恐怕就是十年前北區分局發生那一場災難性的傷亡！全局上下損失了一大批精英警察，卻沒有人對這件事給出一個解釋，以至於外界越傳越荒唐，說這北區分局是個邪乎地方，去不得！
但在林非看來只是當年的事情，非普通人力所能抗衡的！
只是這時林非才知道老胡爲什麼稱自己是半路道士，原來他便是在那之後遇到了自己的師公，在師公的指點下，潛心加入了道門這一行列！
想到這裡，林非也爲自己感到一絲慶幸，慶幸自己天生了這麼一個半陰半陽的體質，纔不至於在那晚厲鬼來襲時，因爲無法抗衡厲鬼而將自己連同着好兄弟安康跟劉洋的性命也搭進去……
悲傷的事，沒有再多提，即便林非對十年前發生了什麼非常好奇，但看着老胡每每提到這時，那股憔悴的感覺，他又不忍心了，在心裡默默唸叨：真想早晚會出現的，也不急於這一時。
他們師徒兩人重新坐下，開始討論那糊里糊塗被林非這個菜鳥給抓回來的女鬼身上。說到這女鬼，老胡那是笑啊！笑的很開心，很欣慰……
“真沒想到你小子半點道術都不會，竟然抓來個活蹦亂跳的女鬼回來！”
林非很不好意的說道：“純粹運氣好再加上那女鬼智商不高！”
將跟女鬼糾纏的大致情節告訴老胡，老胡臉上微微一笑：“這不僅僅是運氣的好的問題，你小子有福源啊！那破碗可是當年我師傅便已經用來擺七星燈陣了，自然有些驅邪的功能！當時也都怪我忘了給你些裝備使使，大意了啊！”
林非在心裡嘟囔一句：你要是給些裝備，我就不會落得個這麼慘的下場了！
“倒是那厲鬼，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把他給趕走了？”老胡的話裡有話。因爲那鬼實在是兇猛的狠，就算是自己也是得掂量三分，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呢？
“是那塊玉！”林非摸了摸脖子，這才意識到那玉已經碎了，看來玉的碎片當時就遺漏在現場沒有拿回來吧。
倒是老胡在後來勘察現場時，發現了這碎碎片，逐個撿起，此刻用一個證物袋將玉包着，拿到林非面前：“是不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一個怪老頭給我的！”
林非將遇到紙紮店的貪財老闆跟怪老頭的事情，詳細的告訴老胡，惹得老胡滿臉驚訝的說了一句：“你小子運氣可以啊！”
“怎麼？”
“這玉雖然材質普通的緊，市場上價格頂多幾十來塊錢。”老胡指着玉的碎片說道：“但這玉的背部，卻是給人刻了陣法！而且是一次性的，用過之後，就消失了！瞧着上面殘留的一點痕跡，像是茅山派分支中煉器一門的手法！”
“茅山派！”林非問道：“還真有茅山派啊！”
“這不廢話嗎？”老胡說：“我的祖師爺當年也在茅山修行過，不過後來因爲世道混亂，便隱居山林潛心修道了！”
老胡繼續端詳着手裡面這堆碎玉，說：“根據你剛纔描述的，這玉的威力還真是不小！想來煉了這寶玉的人也是一個不知名的高手。”
看來高手在民間這句話，當真不假！
一個原本被林非看不上眼的老頭，竟然被老胡這般稱讚！幸好自己隨身將這玉掛在了脖子上，要不然啊！還真是倒了黴被那厲鬼給碎了屍了……
想到這裡，必須要抽個機會去感謝一下那個怪老頭。畢竟這玉可是救了他一命啊！
但最主要的還是……林非小心思一動：既然這老頭的玉這麼頂用，不如花些錢，再去多買幾塊，拿來護身辟邪也不錯嘛！
師徒兩人一直聊到晚上九點多，老胡看了看林非在沒有什麼大恙，便安安心心的回家了。
只是臨走時，說了一句：“小子！你這身體還得幾天才能復原，關於那***案的事情，你就別插手，讓小劉洋自己去辦得了……”
**案？什麼情況？
林非的好奇心瞬間給老胡一句話又給勾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