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實在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每次凝雪都能在自己完全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抓住肉肉,就那麼抱在懷裡,威脅她,難道肉肉不會跑的嗎?還是說肉肉也是凝雪的同夥!?又或者肉肉被凝雪的美色迷惑了!?
醉心一副萬般糾結悔恨的樣子,卻還是很無奈的大叫了一聲,“穿衣服,就穿衣服,我怕你啊!”醉心惱怒的同時,眼神已經瞄了一下牀邊,在那伸手就能觸及的範圍內,正是那把餵了劇毒的匕首,月神之吻,醉心已經想好了,若是凝雪敢突然回頭,或者對自己做出什麼輕薄的行爲,必定抽出匕首直接下死手,她也清楚自己是殺不了凝雪的,所以她準備的是自殺……
反正已經因爲自己的清白死過一次了,再次一次也沒有什麼,這條命就當做是還給凝雪對自己的恩情,她什麼都不想欠,只是對肉肉還是那麼的依依不捨,還是很擔心,生怕自己離開人世後,肉肉就會被可惡的凝雪直接燉了狗肉煲,所以醉心還是準備先乖一點吧。
醉心的動作大大咧咧,沒有一點優雅和美感可言,要不是這張臉,恐怕會被看到的所有人鄙視和唾棄的,她拉開自己的被子,第一時間不是要穿衣服,而是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到底是什麼。
她真的想知道,昨晚凝雪到底有沒有把她吃幹抹淨。
凝雪沒有騙她,當醉心拉開被子之後,看到的依舊是自己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就算那之前蓋了被子,睡了覺,那身外衣也沒有脫過,只是顯得凌亂了一些,顯然昨晚的事情不是一場夢,而凝雪真的當了一回君子!
對於凝雪的感激在那一刻瞬間又提升了一層,她不再那麼提防了,畢竟那麼好的機會,更是有個可以把自己的罪責推個乾乾淨淨的機會,凝雪都沒有對自己做什麼,現在就更加不會了。
醉心就那麼和凝雪背對着背,開始換衣服,把之前那已經狼狽
的髒了的衣服,全部都脫了,然後換上新的,折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弄得差不多了,就準備順便把被自己衣服弄髒的牀單也一起處理了,卻纔剛下牀,手還沒有拉到牀單,就被凝雪阻止了。
“不需要了,牀單什麼的會有婢女來收拾的,你快洗漱和準備衣物吧,我們會離開幾天。”凝雪轉身的時間很適時,幾乎就在醉心腳踏下地的那一刻,並且凝雪很好意的把肉肉又抱在懷裡,晃了晃,示意麻煩你快點,否則後果你懂的。
剎那間醉心有一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感覺,感覺自己怎麼就那麼傻,那麼好騙呢?面前這個人明明就是惡人,自己居然還萬分感激,那自己不是瘋了就一定是傻了,介於自己還認得出肉肉,可以明辨是非的問題上瘋了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就是傻了!徹徹底底的傻了,簡直就是腦袋有坑!
一邊想着,醉心一邊翻着白眼,開始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衣物,終於收拾好,纔來到銅鏡前,對於自己那頭烏黑亮澤長至後腰的頭髮她表示很無奈……
拿着梳子,嘩啦嘩啦的梳,動作粗暴間居然是把好多跟頭髮都梳掉了,還打結,那個疼啊,可是偏偏看着那危在旦夕的肉肉,又不敢把動作慢下來,真是天知道醉心有多可憐,有多委屈啊。
“嘖嘖嘖,看看你,這麼一下手,辣手催發的,多少頭髮被你糟蹋啦?你可是個女孩子,頭髮有多重要你難道就不知道嗎?你出去看看,哪個女孩子是你這樣的,看你的樣子,你根本就該做光頭!”在凝雪的詛咒加嘲諷下,醉心剛剛想要白凝雪一樣,罵一句你是女人啊知道的那麼清楚,卻在忽然間,手中的梳子被搶走了,並且被強迫擺正了身體。
搶走了梳子的人是誰就不用說了,一定是凝雪吧,這個號稱是三皇子,幾乎連自己都不親自動手梳頭的人,此時此刻竟是在醉心的身後,拿着梳子替醉心梳頭。
這一幕深深的映在門口頭盔的玥衣衣的眼裡,她感覺到一股劇痛,心上似乎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心在滴血,就連呼吸都是痛的,她漠然的低頭,視線停留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這雙手,已經爲凝雪梳過不知道多少年的頭髮了,那順滑猶如絲綢一般的髮絲,是她見過最美的長髮,長過腳裸卻沒有一絲的分叉,每次對她而言,替凝雪梳頭就是一種享受,一個又可以親密結束,又可以感受柔順的享受,而讓凝雪來梳頭這個想法她是想都沒有想過的,可是今天她卻親眼看到了,凝雪對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此作爲,心中不免頓生隱隱恨意。
不管玥衣衣有多恨,有多無法接受,那房間裡的一幕終將是會發生到最後的,不會有任何的拖延,或者因爲她的不開心而停止。
“我只是從來沒有留過那麼長的頭髮。”醉心不滿的回道,在現代的時候她確實沒有留過那麼長的頭髮,因爲打理長髮需要時間,需要花費,這兩樣不管是哪一樣她都耽誤不起,花銷不起,所以她不留長髮,只能看着別人的母親替自己梳着漂亮的長髮,編着好看的辮子眼饞。
如今醉心有了曾經夢寐以求的長髮,但是心境卻變了,有長髮又如何,沒有了自己的母親替自己梳頭,編辮子,她要留那麼長的頭髮來又有何用,所有的羨慕都在那一刻化作悲傷。
凝雪對醉心的髮絲很溫柔,似乎只因爲那是髮絲,脆弱易斷的髮絲,而並非眼前人,他那雙纖細幼嫩的,好像孩童在牛奶中泡大清洗的手正在溫柔的撫摸着醉心的長髮。
梳子之下,那動作不急不緩,不知道爲什麼,在醉心手上毛躁的不得了,動不動就打結,非要生拉硬拽才能梳通的頭髮,到了凝雪的手裡居然變得那麼的聽話,服帖,柔順,醉心沒有再感覺到一點疼痛,也沒有感覺到一點凝雪生拉硬拽的力道,只是那麼緩緩的梳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