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簡單,只是當時,也當真是熬着,熬着,不停的煎熬着。
三年的時候,於那時候的墨炎而言,大概像是過了三十年,三百年一樣的漫長,好像黑暗的世界,永遠無邊無際。
以至於到後來,他離開了重生池許久,都有一種錯覺,好似自己仍舊在重生池之中,日夜煎熬着。
慕沉蕭灌了幾口酒,心底的那股憋悶之氣,卻是散了。
是啊,有那麼個人在等着,又怎麼捨得辜負呢?
他眼前,不由的就浮現出,在玄石陣中,她就那樣揹着他,一步一步的,咬牙走過沙漠的場景。
那樣堅毅的女子,如何捨得辜負?
只是奈何,情深緣淺。
“若是不介意,便同沉歌一樣,叫我一聲大哥吧!”慕沉蕭喝完了壺中的酒,開口對墨炎道。
“能認識慕大哥,是墨炎的榮幸!”墨炎舉了酒杯過去,慕沉蕭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同他的酒杯碰了碰,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墨炎知道,眼前這人對曦兒的感情,絕非只是一時心動。
而是很深刻很深刻了。
但慕沉蕭此時跟他說這句話,卻是在告訴他,他不會對安曦姀有非分之想了。
他將盡其所能的幫助他們,只是希望他們能得償所願,而不是指望從中作梗,坐收漁翁之利。
這人是真君子,亦是真性情之人!
這當真是叫墨炎連一絲的醋意都生不起來了,他不由的低笑,好像他們家曦兒,就是有這種魅力!
當初的鳳西影,現在的慕沉蕭,無一不是這世間少有的出色男子,卻是甘心情願的爲了安曦姀,無悔付出。
所以墨炎何其慶幸,他比他們早一步認識了她,又珍惜了她,否則若是晚了一分,他可能就再無半分希望。甚至是相比較而言,怕是也唯有他,連累她最多。
這是墨炎最無法釋懷的地方,是以也只有更愛她了。
兩人喝了許多,反而是越喝越盡興,完全沒有要打起來的意思,這可憋壞了前來看熱鬧的紅衣。
等了半晌之後,他終於是憋不住了,推了門進來嘀咕道:“喝酒怎麼不叫我!”
墨炎跟慕沉蕭打一開始就知道紅衣躲在外面,只是懶得同他計較罷了,安曦姀跟他們說過,紅衣不通世事,因此衆人對他,也就本能的多了幾分寬容,便是安曦姀也頂多是同他鬥鬥嘴,未曾跟他真的較真過。
然而,紅衣其實是沒有喝過酒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紅衣這一進來,墨炎跟慕沉蕭就十分默契的給紅衣倒酒,紅衣沒有多想,倒一杯就喝一杯,最後乾脆自己抱着酒壺喝了起來,直喝的兩頰通紅,人都有些意識不清了。
墨炎跟慕沉蕭對視一眼,慕沉蕭低聲問紅衣:“你是從哪兒來的?可還有親人?”
紅衣第一次喝酒,完全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個怎樣特別的東西,就連這會兒意識混沌,他也毫不自知,又聽到的是熟人的聲音,自然更加沒有防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