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玩笑,而是,玉恆現在唯一的出路。炸燬滄江堤壩,他就有機會,反敗爲勝。”皇甫炎道。
安曦姀:“……他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炸燬堤壩,後果,安曦姀再不懂民生,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皇甫炎笑着搖頭:“不知道。所以我說,就看他下不下得了手了。”
安曦姀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夠強悍了,而且她的手段也夠狠的了,她當真是想不到,還會有更狠的手段。她忽然問皇甫炎:“那你呢?換成是你的話,你會這麼做嗎?”
皇甫炎聽到安曦姀的問題,考慮了一下道:“看情況。”
安曦姀黑線:“果然男人就是黑心。”
皇甫炎笑出聲來:“曦兒,換成你呢?”
安曦姀不說話了,別過頭去不理他。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安曦姀若是會那麼做,那一定是爲了她最在乎的人,而不會是爲了自己,或者爲了權勢,皇甫炎也一樣。
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可不得已,總要有做人的底線。
“我去找人盯着點兒,萬一他真的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安曦姀起身,出去安排了。
忙完這些之後,她又去了玉齊的院子,她知道,這幾日,孃的心情都不太好。
那日敵軍攻打潤城,那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有聽到風聲。
玉恆明知道娘就在潤城,他卻派兵二十萬來攻打潤城,一旦城破,倘若他們逃離不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玉恆一定想得到的,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這隻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玉恆的心裡,什麼都及不上他手中的權勢。
他此番作爲,只是讓玉齊看得更清楚,她曾經那麼深刻的愛過的人,是怎樣一個禽獸。
安曦姀相信孃的確已經放下了過去的那段感情,但是被這樣傷害,她的心裡,一定不會好過。
“娘。”到了玉齊的院子,安曦姀看到她對着一株花發呆,出聲叫道。
“曦兒來了。”玉齊回過神來,把修剪花枝的剪子放下,衝着她笑了笑。
“嗯,娘,最近潤城可能有些不太平,不如,我叫人先送娘離開吧!”安曦姀是擔心,萬一出了什麼變故,到時候會驚擾到她。
“曦兒,娘是不是很沒用?”玉齊嘆了口氣:“有時候娘總是想,爲什麼自己總是這麼沒用,一直都在拖累身邊的人,很想做點兒什麼,卻發現,做什麼都沒有用。”
只能是個累贅。
她當時爲了一己之私執意跟着安靖城來了南關,卻要處處被他們保護着,什麼都做不了。冷棄寒受傷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爲什麼會受傷。
不管大家如何刻意的隱瞞着她,可她並不傻,很多事情,她不是猜不到,只是即便知道了,也是無能爲力。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看着一切發生,卻什麼都阻止不了,改變不了。
就像是現在,她除了對着這盆花發呆,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