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清晨,在安靜之中爆發出最驚人的事件,然後在這驚人背後,燃燒着一股聞不到的“硝煙”。
原先老國王留下的硬幣是各大貴族團結一起,推翻國王的依據。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先下手爲強的國王,竟然逐個擊破,先是讓人無法辯駁的幹掉恩格公爵,現在又是把貝格伯爵給軟禁。
貝格府到現在猶如一座死城,也就是說裡面的人無論身份尊卑貴賤,都會被軟禁起來。要是身份還算不錯的,就會準時獲得食物。可要是身份像下人、奴隸這種,可能就會被慢慢的餓死。
仁慈的貝格伯爵早就想到這一點,提前五天就把下人全部解散,只留下幾個本來就快要死的老奴跟忠心耿耿的管家。還有貝格家的人,都不走,要留下來。這也成就了一段佳話,背叛奧丁國的並不是貴族,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不,他不願意別人叫他陛下,而是希望別人叫他王上。雖然是同一個意思,卻有着不同的含義。一個是爲國爲民的陛下,一個是隻想要獲得權利的王上。兩個本質上已經不同,因此即便是查理阿斯賈,也沒有辦法再效忠這樣的國王。
他很早就用強硬的手段,把查理府上全部的人都給趕走,當然,每個人都給足遣散的費用。那些人起初不想要,一個個都守護在查理府的外面,等待着跟查理阿斯賈共進退,可是最終還是放棄。
要不然查理阿斯賈所做的一切,就顯得那樣的沒有意義。空蕩蕩的查理府,就只剩下查理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石桌上是他剛剛煮好的清茶,他喜歡喝茶,一種東方人喜歡的東西。
“查理!我們將來有一天,可以擺脫奴隸的身份,然後讓奧丁國上下都知道咱們的能力!我要讓整個奧丁國的人都知道我西蒙的名字!我也要用我的腦子,造福這個國度!”
查理這個時候回想起西蒙的話,他曾經是跟着西蒙屁股後面。然後西蒙成爲人人敬畏的軍神,他靠滅掉軍神成爲人們敬仰的院長。
他回憶着許許多多的西蒙說過的話,他也回憶着自己說過的話。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他對自己的兄長西蒙說了那些,自己覺得義正言辭的話,現在,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你是別人敬仰的軍神,卻爲何要叛變?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叛變!”查理阿斯賈當時那樣質問着西蒙。
“查理,我們所說的效忠到底是效忠國王,還是效忠國家?你告訴我!國跟國王能一樣嗎!我只能夠告訴你,我沒有背叛國家!”
那是西蒙的一段話,就是在他被軟禁之前,所說過的話。查理當時最不齒的,就是西蒙背叛國王還說出這種自以爲是的話。
然後他親手抓了西蒙,將他軟禁在東礦城的一個密室裡。就是那個冰冷的地窖,西蒙最後無聊研究出很多陣法跟武器的地方,也是後來西蒙教會艾克這些陣法的地方。
在那裡,他親口對西蒙說道:“你如果敢做出一點點壞事,我會清理門戶!就讓我們見證一下你的忠心!國既是國王!你背叛哪一個都是背叛奧丁國,我會用時間證明你錯了,讓你的臉火辣辣的痛!”
五十多年來,三位傳說中的存在,卻在自己的軟禁的地方寸步未動。查理的心中有些開始動搖,到底是他們三個想要背叛國家,還是國王沒有被他們認同?
明明是那樣優秀出色的國王,爲何他們不信任?查理一直沒有明白這個問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露出狐狸尾巴的不是他們三個,而是他們當初背叛的人。
“爲什麼會一個人在喝茶?”突然一個聲音響徹,令鎮定的查理阿斯賈還是猛的顫抖了一下。
“陛下怎麼有空親自來?”查理阿斯賈問道,“怕我跑了麼?”
“你是這個國家最忠心的人,我怎麼可能怕你跑了。”來的人正是這些事情的發起者,當今的奧丁國王。
查理阿斯賈苦笑道:“曾經我信錯一個人,錯怪了一個人。我現在很想對那個人說對不起,可惜遺憾是註定會造成的。幸好我信錯的那個人我還能夠見到。”
國王奧丁冷冷的笑着,坐在他的對面,道:“查理,叫我王上!”
“王上?我已經叫了,你信任過我嗎?你現在準備信任我嗎?”查理突然覺得自己年輕了五十多歲,回到那個可以義憤填膺的年紀。
奧丁的臉上有些不悅,是的,如果要是查理不知道這些事情,恐怕他可以信任查理。可是這些事情一旦發生,即便查理一點問題都沒有,他還是害怕。
查理苦笑道:“以前我覺得你是一個人物,跟着你我覺得奧丁國有未來。”
“現在也有!”奧丁激動的說道,“我已經真正的成爲這個國家最高權力者,而我話費五十幾年培養的征服禁軍,全部都是由聚氣師以上修爲的人組成,數量是六萬人。我能夠征服整個漓之大陸!”
“幼稚!”查理冷笑道,“我現在才發現,你還不如你的父王!”
“別跟我提那個老不死的!”奧丁憤怒的說道,“他就是一直不想把王位傳給我,跟我有什麼分別!”
“起碼……他沒有殺你!”查理苦笑道,“他有一個天大的苦衷,他是最愛你的父王。你卻因爲自己的野心,連父親都給殺了。”
奧丁國王的臉立馬陰沉下來,道:“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查理阿斯賈!你好陰險!”
查理苦笑道:“我不知道,是現在你親自過來找我,我才真的把這些可能發生的想法,都給想一遍,原來你……真的不是人!”
“那又怎麼樣!事已至此,你還能夠把我怎麼樣?”奧丁冷冷的說道,“我不會殺你,我會留着你看看,將來我是怎麼登基,成爲漓之大陸上的萬靈之王!”
“可惜……我竟然是帝都三次鉅變的親歷者,當年的背叛其實是你……我們都錯了,一開始你就有足夠的野心!”查理痛苦的說道,“這杯茶我放着五十三年,就是用來毒比我強的叛國賊,沒有想到卻可以讓我選擇懦弱的死。”
“你!你敢自殺!你死了,誰來見證我!”
“奧丁!即便你日後真的成爲萬靈之王,有意義嗎……沒有人……會真心……分享這份……所謂的快樂。你將……孤獨一生!”
查理阿斯賈倒在地上,看着天空,在心中想到的竟然不是西蒙,而是那個孩子。
“總有一天,我將會超越你!”那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徹。
查理伸手想要去抓住那個聲音,心中叫道:“艾克……爾當……英雄……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