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銀,用硃砂放在火上蒸發,收積它的氣體便是汞,此物有劇毒,傷及內臟,還會損壞人的血漿,就光這一個毒,殷離隼也會越來越衰竭。”花重生有些沉重的道。
宋衣聽了更爲着急:“這怎麼辦,我沒見過這種毒。”
“凡毒都可解,咱們現在至少知道里面有汞,我們要是能把所有裡面的成分查出來,我就有辦法制出克他的毒來。”
“那還是沒解藥……”宋衣心塞了。
“至少能活命,但願以毒攻毒能有用吧。”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兩人一直研究到吃晚餐,自從大家一起吃飯之後,這什麼食不言基本就廢了。
有何事都是在餐桌上宣佈和商量。
郡守一家開始很不習慣,到後面反而是發言最厲害的。
“祁國皇后和貴妃勾結,現在操縱着朝政,殷太子這太子位只怕是要廢了。”郡守朱大人嘆了口氣。
宋衣冷哼:“我家隼哥哥也不稀罕什麼太子之位,但是絕不是別人把他趕下去。”
“他們這樣趁人之危,太不講道義,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得逞。”蕪夢冷誚。
“可這畢竟是祁國的事,我們也不好去管,派兵去鎮壓更加不可能,殷離隼手上有三分之一的兵權,不過都被派過來和祁國作戰了,現在殷離隼病重,沒人能調動他們。”君臨天冷靜的分析道。
宋衣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吃過晚飯,她照顧完殷離隼後,半夜去找了君臨天和花重生。
“隼哥哥之前給過我一本帳冊,裡面記錄着他控制着的祁國的十來座城,那裡養着他的私兵。”
宋衣將帳本拿給君臨天。
君臨天卻沒有接:“這東西我不好看,你自己藏好,有了這帳本,就算其他人奪了皇位也不怕,還能再搶回來。”
花重生纔不管這麼多,接過去看了一眼,驚訝地道:“哇,殷離隼私底下竟然有這麼大的家產,天天,他可比你有錢多了。”
“不就幾座城嗎,覃國全是我的。”君臨天臭屁的道,他很不爽自家娘子誇別人。
“殷離隼倒是做足了準備架空殷青華。”
宋衣糾結着:“這東西有用麼,長坎一直提醒我要好好收着。”
花重生把帳本塞她懷裡:“當然有用,傻姑娘,上面都是你的名字,這都是你的東西。”
“啊………不是我的,稅收就沒進過我口袋。”宋衣諾諾地道。
“沒事,這些城郡守都是殷離隼自己人,估計也是幻境的舊部人手,那些私兵應該會聽韓澈的命令,韓澈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花重生看了這東西之後安心了不少勸慰她:“你不用擔心祁國的事,殷離隼定然做了後續準備的。”
宋衣被安慰了,回去繼續照顧殷離隼。
果然第二天就有情報傳來,韓澈帶着一羣白衣人去祁國弔唁。
長坎聽了隨後趕到了祁國。
祁國皇宮,到處都是白色,在這嚴熱的夏日顯得格格不入。
雖是辦喪事,卻沒有一點悲傷的氛圍,只有嚴肅和緊張。
殷青華失敗了,祁國皇帝死了,他們手上的三分之二兵權就被皇后和貴妃接了手。
兩人自然知道要聯合起來才能鬥掉殷離隼這個明正言順的太子,他們的兒子纔有機會。
於是一拍即合,控制了朝廷。
殷離隼的手下都被抓了起來。
皇宮重兵把守,宮門大關。
高大的宮門可以關住別人,卻關不住韓澈和幻境之人,他們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當然一路走過來,都是血流成河,讓原本沒有一絲悲傷的氛圍徒然就多了一絲蕭索。
韓澈一襲輕薄黑色紗綢,一改往日雪白一身,全身散着讓人難以忽略的殺意。
猶如從地間冒出來的地獄使者,來就是爲了奪人性命的。
而且奪得那麼理所當然,讓人覺得那些死在他劍下的人都是該死。
靈堂裡,皇后和貴妃見到他,也是臉色微變。
“你是誰,膽敢闖先帝靈堂,好大的狗膽!”丞相大喝,他是華貴妃的弟弟。
韓澈寒光劍一揮,靈堂裡便捲起了一陣風,剛還叫囂着的丞相已經直接飛起撞向了先帝的靈柩,砰的一聲巨響,腦子直接被撞開了花。
鮮血順着靈柩滴了下來,觸目驚心。
韓澈一襲黑紗飄揚而起,站在靈堂的門口,就如黑煞神般,讓靈堂裡的人臉色瞬間慘白。
這哪裡是人,根本就是死神。
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是隨便手一揚便要了人的命。
殷寧腹站了出來:“你是七皇弟那個義弟吧,你這麼闖進來是想怎麼樣?”
他皺着眉,冷冷地看着韓澈,表面上很鎮定,但云袖下的掌心全滿是汗。
這個男人太強了,當時他就慫勇過父皇要將他給除了,父皇也這麼做了。
殷離隼爲了得到父皇信任也對他下了手,不是吃了毒藥麼,怎麼還活着。
韓澈舉手隔空就是一巴掌打在殷寧腹的臉上:“對太子不敬,死。”
這一巴掌直接煽得殷寧腹嘴角都歪了半邊。
殷寧腹的死士立即跳出來兩個,對着韓澈就攻了過來,韓澈筆直挺立,傲然冷誚地站在那裡。
身後兩個白衣人與那兩個死士過了兩招,就把那兩個死士直接打趴下了。
滿靈堂的皇親國戚再次臉色大變,大皇子養的死士他們也是見過其厲害的。
結果就被兩個手下給兩招解決了,人家帶頭的都不屑動手。
這牛轟轟的人到底是誰。
太子的義弟?
靈堂裡有人已經身子在顫抖了,這次幫了皇后和華貴妃造反的大臣已經冒虛汗了。
華貴妃看到自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憤慨地大喝:“你算什麼東西,敢在先帝面前這麼放肆,來人,把所有御林軍全部調過來,本宮倒是看看,你有多囂張。”
她捧着自己兒子的臉:“太醫了,還不過來給大皇看診,不想活了。”
韓澈在她的大喝之中,淡定地往殷寧腹走去,完全把華貴妃的叫囂給直接無視了。
他步伐沉穩,優雅從容卻又冷如鬼厲,所到之處,一羣大臣紛紛退開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