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居然挾持了茜茜公主!
最驚訝的,莫過於茜茜本人。
林楓剛勁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她感到一陣呼吸困難。
男人的體味,是那麼的熟悉。
這手指的力度,也是那麼的熟悉。
可是,上次熟悉他,是兩情繾綣,這一次,卻是生死博鬥!
林楓的手背上,忽然潤溼。
是她流下來的眼淚。
林楓心裡一軟,眼前這個女人,畢竟曾經同過牀,此刻迫不得已,挾持於她,他也不好受。
可是,自己這邊的數條人命,全部捏在茜茜公主手裡。
他只能出此下策。
林妙可和郭曉筠再厲害,就算能闖出這宮殿去,又怎麼逃脫島國人的追擊?
所以,林楓三思之下,還是抓緊了茜茜的身體,同時低聲說道:“茜茜,我無別選擇,只能委屈你了。”
茜茜道:“我在你心裡,真的這麼不重要嗎?”
林楓道:“不是。”
“啊?”茜茜嬌小的身體,輕輕顫抖。
林楓道:“我是說,你對我而言,並不是不重要,只不過,是我帶他們來島國的,我一定要帶她們回國。”
茜茜道:“林楓君,你還記得米國那個夜晚嗎?”
“我記得。”林楓的手一鬆。
“你愛我嗎?”茜茜忽然問道。
“你愛我嗎?”林楓反問道,“你之所以要和我在一起,只不過是聽從了術師的話,以爲我可以讓你登上皇位!”
“錯了!”茜茜道,“那只是一個方面,我如果不愛你,就不會把清白的自己交給你。”
林楓道:“那麼,你可以放棄這樣邊的一切,跟我回國嗎?”
“和你回國去?”茜茜道,“然後呢?”
“然後,和我住在國內,我會安排好你的生活。”
“不回來了嗎?”
“不回來了。”
茜茜沉默了。
林楓道:“我知道答案了。茜茜,說到底,我們都是一路人。你捨不得你的國,我捨不得我的家。你想爭你的皇位,我想爭我的事業。我們這樣的人,可以擦肩而過,可以偶爾交錯,卻無法永遠在一起。”
茜茜不說話,淚水流得更快了。
林楓道:“放開手,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茜茜的胸腔,急劇的起伏,她說不出話來。
林楓道:“我不想傷害你,我相信,你也不會傷害我。就讓這一切,都隨風散去吧!”
說罷,他鬆開了茜茜。
茜茜身子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林楓扶住她,說道:“我們告辭,從今一別,各自珍重。相忘於江湖,亦是情緣歸宿。”
茜茜抿緊嘴脣,雙淚長流,望着他,卻說不出話。
林楓鬆開她,對林妙可他們揮了揮手:“我們走!”
林妙可等人,跟在林楓左右,緩緩朝外走去。
持槍的衛隊,並沒有讓開,但也沒有開槍。
那些女術師,也沒有妄動,顯然在等茜茜的命令。
茜茜哽咽難語,呆呆看着林楓的背影。
她似乎感覺到,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想說話,但泣不成聲,只能無力的揮了揮手。
持槍衛隊收到命令,向兩側讓開。
他下不了狠手,她又何嘗下得了殺手?
她激動的望着他。
走到門口,他遲疑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保重,茜茜!”林楓揮了揮手,然後毅然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茜茜一聲痛苦的喊叫,然後是倒地的身響。
林楓聽到了,但沒有回頭。
他的回頭後,就捨不得離開。
直到順利登上回國的航班,大家的心,這才放下來。
“林大哥,”林妙可帶着憐憫看他,“你心裡,是不是特別難受?”
林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不就是生離嗎?
又不是沒有過!
可是,心底爲什麼隱隱的痛呢?
郭曉筠卻是臉罩寒霜,對林楓不理不睬,不言不語。
林楓和茜茜公主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他倆之間,存在不過言說的過往。
郭曉筠骨子裡,很難接受林楓的這種行爲。
她又不好說什麼,於是只好沉默。
林妙可道:“你真的能斷開?”
林楓道:“不然呢?”
林妙可道:“揮慧劍,斬情絲,這是聖人的智慧。”
林楓苦笑不已。
林妙可正色道:“一個人犯錯誤,並不可怕,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還能痛斷前情,這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
郭曉筠忍不住說道:“你別替他張目了,就他這行爲,還聖人呢?我看,他就是一個禽獸。”
林楓罵不還嘴。
郭曉筠開了口,就收不住嘴,數落起林楓的不是來。
林妙可道:“郭姐姐,你別這麼說他,男人這點事,根本就不叫錯誤。”
郭曉筠冷笑道:“你是不是跟着李毅久了,見得慣了?所以不在乎?或者說,林楓不是你的老公,所以你不在乎?如果是你老公在外面亂來,你能忍受嗎?”
林妙可張大了嘴,訝異的看着郭曉筠。
她倆不論是手上功夫,還是嘴上功夫,都是不分伯仲,郭曉筠難得佔一回上風,不由得大爲得意。
林妙可微微一笑:“郭姐姐,你這麼着急,這麼在乎,難道說,林楓是你的老公嗎?”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妙可的反擊,總是這麼簡約而有效。
郭曉筠鬧了個大花臉,雙手捂住臉,拼命的搖頭:“哎呀,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林楓閉上眼,仰頭裝睡。
前塵往事,如影隨形,想忘忘不掉,銘刻在你的腦海。
他曾經自豪的想過,今生已經習得雙全法,不負妻子不負卿。
可是,事到臨頭,仍然是這樣無言的結局。
茜茜身份特殊,和她的這段感情,註定有因無果。
那麼,其它的紅顏呢?
會不會也是無疾而終?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妙可,想到她那本筆記上的秘密。
可巧,林妙可也看着他。
她撲閃着大大的眼睛,清純的眸子,有如沉靜的秋水。
“你在想她?”林妙可問。
“沒有。”
“不想嗎?”
“壓在心底了。”
“可是,我看你心事重重。”
“我是在想一個人,但不是她。”
“想誰啊?”
“我眼中有誰?”
林妙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