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孫河哪裡受過這樣的無視。
孫家在南城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他孫河更是孫家當家人的長孫,從小要什麼就有什麼,在哪裡不是被捧着的。
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無視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面子往哪擱!
孫河性子急,從小就是一副紈絝子弟做派,打起人來更是不分男女。
他惡狠狠的丟掉玫瑰,腳下一個用力,碾了碾,原本嬌豔欲滴的玫瑰頓時被踩的稀爛。
他上前一步,眼神兇惡!
正準備做些什麼,卻見到慕梔站起身來。
他收回了動作,滿臉得意。
肯定是被他的氣勢給震懾到了,來巴結他了。
孫河鼻子朝天,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等着慕梔主動上前求饒。
卻不想,慕梔徑直從他旁邊路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孫河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他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個女人竟然!竟然還無視他!
慕梔又去餐桌上拿了塊蛋糕,蛋糕上有一個紅的誘人的果子,好像是草莓。
慕梔今日瞭解了不少東西。
她看着盤子中放着的精緻好看的蛋糕,冷淡的眸子中溢出了些許的喜愛。
她端着盤子,又重新回到了小沙發中,一點眼神也不給孫河留。
周圍人嘲諷的看着孫河,這孫河憑着家族勢力,平時沒少欺負人,現下看他吃虧,旁邊的人幸災樂禍都來不及呢!
孫河忍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他上前一步,猛地揚手往下,想打翻那個盤子。
卻見原本眼中只有蛋糕的慕梔,眸光一凜,微微錯開手,將蛋糕移到另一邊。
孫河手落了個空,一而再再而三的丟臉,他心裡窩火。
立馬又揚起手,朝着慕梔的臉上扇去!
慕梔眼中滿是冷意,她也不閃躲,另一隻手卻擡起來,似乎想抓住他的手。
周圍的人都不忍直視,別開了眼去,這小姑娘看着這麼嬌弱,不知道這一巴掌下去,臉要腫成什麼樣了。
然而那聲清脆的響聲卻沒有響起。
良久沒有動靜,衆人不禁又看過去,在看到那人時,不由得呼吸一窒!
男人容貌昳麗,臉色蒼白,脣卻緋色的糜爛。
他站在慕梔的身前,高了她一個頭不止,完全的將她擋在了身後。
司彧不知何時下來了,他鳳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孫河想要打人的手,緋色的脣瓣冷冷吐出兩個字來,“找死!”
孫河本是一臉怒氣,想着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攔他,但當他看到那人時,渾身一僵。
腦子裡的一根弦彷彿斷了似的,他突然猛的跪了下去!
渾身哆哆嗦嗦,“司爺!司爺!是我冒犯了!”
這位爺怎麼下來了!
司彧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言語。
孫河抖如篩子,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得罪這位爺了。
司家在南城勢力通天,其權力和財富都遠遠凌駕於其他家族之上。
甚至可以說,司家在南城完全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而且…
司家也並不是只有在南城纔有勢力,在其他地方也有。
而他面前的司彧,正是司家現任家主!
他年紀輕輕就登上了這個位置,手段可想而知。
更有傳言,他狠辣無情,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弄死了他的父親才當上的家主。
總之,司家司彧,不好惹!
“滾!”司彧垂眸看着孫河,嗓音清冷好聽。
“謝謝司爺!謝謝司爺!”孫河屁話不敢說一句,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宴會廳。
根本不敢看司彧一眼,更是沒心情去管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了。
待到孫河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後,男人才轉過了身子,原本冷冽的神色被溫柔取代。
他看着慕梔,彎脣一笑,“梔梔,好久不見。”
慕梔沉默,不是才一天嗎?
她擡眸看向司彧,現實世界的司彧,臉色更蒼白些,但卻襯的脣色更加緋豔了。
她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司彧的手。
周圍頓時抽氣聲四起!
誰人不知,司爺不喜歡別人近身,靠近他的人,凡是別有用心的,都被他給處理了。
可這姑娘,竟然直接伸手握住了,這也太大膽了吧!
衆人心中可惜,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卻止不住自己作死。
他們眼神憐憫的看向慕梔,彷彿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然後下一秒,卻簡直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只見司彧回握住了那隻手,將其包裹住。
他望着慕梔,臉上帶着柔柔笑意,“梔梔,怎麼了?”
“髒。”慕梔吐出一個字,又似乎怕他誤會是在說他的說髒,又繼續道:“剛纔那個人手醜,很髒。”
司彧笑了笑,“那梔梔多握握,這樣就不髒了。”
慕梔頓了頓,眼神疑惑,是這樣嗎?
戚然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個男人握住慕梔的手,笑的一臉風流,活脫脫的在調戲慕梔,而慕梔神情懵懂,任由男人牽着,一副可憐樣!
當然,這是戚然自己腦中腦補過度的畫面。
他氣炸了,“登徒子,放開我家梔梔!”
說完,猛地朝司彧撲過去,眼神兇惡!
可還沒到人家跟前,便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五壯三粗的大漢攔住了去路。
大漢揪住戚然,戚然在他面前顯得瘦弱不堪。
司彧好看的眉頭微皺,瞧着戚然,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東西?
“可惡!你放開我!你竟然敢欺負梔梔!看我不打死你!”
戚然奮力掙扎着,卻徒勞無功。
司彧冷笑一聲,聽到他說的話,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他幾分。
梔梔?叫的這麼親熱。
簡直找死!
司彧正準備叫人將這傢伙拖下去處理了,手卻被慕梔扯了扯。
他垂眸看她,眼中只餘下溫柔,“梔梔?”
“放開他吧,他是戚然,我朋友。”慕梔嗓音淡淡。
“朋友?”司彧重複的唸了一遍,突然笑了,不知道自己在梔梔心中,算是朋友還是什麼。
“嗯。”慕梔應了句,看着仍然在大漢手中掙扎不止的戚然,有點無語。
“那就如梔梔所言,放了吧。”司彧慵懶的道,大漢立馬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