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秒後,秋意濃的腰上卻多出來一隻大手,穩穩的將她摟住。
若有似無的男性氣息拂在鼻間,詫異中,她側頭對上一雙深沉的黑眸,救她的居然會是寧爵西。
剎那間,氣氛凝結,人人噤若寒蟬,所有人都沒想到身份尊貴的寧爵西會對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伸出援手。
見到寧爵西出手,高燦也愣住了,雙手緊張的捂住胸口,準備好的掩飾之詞忘的一乾二淨。
秋意濃輕笑一聲,抿脣低頭看了看禮服,從膝蓋以下全部被酒水打溼了,沾在雙腿上,非常難受。
“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就得有勇氣承受後果!”寧爵西擡頭凌厲的目光落在高燦的身上,高燦嚇的手足無措,快哭出聲來。
寧爵西低頭對秋意濃道:“還能走嗎?”
秋意濃正看着不遠處躲在人羣后面的陸翩翩,然後點點頭:“可以的。”
片刻後,在寧爵西的示意下,服務生帶領秋意濃離開大廳。
環顧了一圈奢華的總統套房,秋意濃把手包剛放下。
下一刻,寧爵西的身影出現在套房裡,見他徑自走到酒櫃前倒酒,她猜測這兒應該是他的房間。
雖有點意外,但身上的衣物急於處理,她匆匆朝他點頭致謝,趕緊進了洗手間。
寧爵西喝完一杯酒,習慣性的走到露臺的躺椅上坐下,點燃一支菸,仰頭看向滿天繁星。
剛纔,那種場合,被那麼算計,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會氣憤、傷心、哭泣、斥責,這些無可厚非。
她卻沒有。
不但沒有,反而平靜得很。
到底是怎樣的心境纔能有這樣的反應,縱使他這樣一貫控制力極佳的人也絕做不到沒有一丁點情緒。
寧爵西想着剛纔她所有的反應,忽然自脣邊勾出一道弧度。
他的人生很無聊,偶爾遇到這麼一個有趣的人,總有種不想放過的念頭。
“寧先生,衣服送來了。”嶽辰在外面輕輕敲門。
寧爵西打開門,嶽辰身後跟了四五個女服務員,手裡各自展示着一件高檔精緻的晚禮服。
視線在不同風格的禮服間穿梭,最後寧爵西指中一件紫色金線刺繡的短款旗袍。
十分鐘後,秋意濃補好妝,換好衣服出來,說實話,她從沒敢挑戰過對身材有嚴格要求的旗袍,這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她穿短款禮服,平常她衣櫃裡的晚禮服清一色全部蓋到腳面,她寧可露上半身的肉,也絕不露腿,一丁點都不行。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前情況下,她沒得選擇。
值得一提的是挑這件旗袍的人眼光很毒,把她身材的尺寸掌握得分毫不差,挺合身。
洗手間裡的鏡子霧氣太大,她記得進來時見到外面有面儀容鏡,可以照全身,不合適的話,還是換了吧,出去被人笑話可不好。
寧爵西轉頭彈了彈菸灰,一個不經意的視線,看見秋意濃亭亭嫋嫋的走出來。
沒想到他還沒走,秋意濃在他面前站定住,稍有侷促的開口:“謝謝你寧哥……”語氣突然猶豫,下一刻立馬改口:“寧先生,謝謝你剛纔出手相救。”
因爲“寧先生”三個字稍稍眯了眼,寧爵西垂眸把煙掐在手邊矮桌上的菸灰缸裡,吐出一圈白色煙霧,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