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大眼睛看了我一眼不以爲意道:“我只是在用我認爲正確的方式訓練我的將士們,你有意見嗎?”
“我……”我有氣無處發,看了一眼躺在凳子上的小兵氣沖沖道:“你傻呀,他要打你,你不會解釋嗎?”
小兵臉色黑裡透白,有點羸弱的擡頭看了我一眼,嘟着嘴嚷道:“屬下做錯了事,願意接受將軍懲罰。”
李默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繼續打。”
“是”周圍的將士們爽快的應了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舉起了板子。
“唉唉唉哎哎”我急忙攔上去“別打別打,咱們把事情說清楚了,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打啊,事情就是我要進來,他……”
“他沒攔住。”李默白接道:“這就是失職,軍人有軍人的天職,那就是服從命令,不管任何事情的干擾,都不能成爲藉口,打。”
他一個字阻斷我所有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只聽見噼裡啪啦的板子打在身體上的悶悶的聲音,周圍的將士們邊打邊喊:“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我頭皮一酥,瞪大了眼睛看向李默白問道:“你要打多少。”
李默白痞裡痞氣的坐在椅子上,聽着我的問話,對我遙遙豎起了一根手指。
我腦袋一麻,這麼點事,打一百大板,那雙腿不久徹底廢了嗎?
“住手……”我大喊。
李默白眼皮都沒翻一下,全不在意,我氣急,大喊:“李默白。”
“楚春昭”李默白‘騰’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看着我冷聲道:“做人做事都不能僭越,這是軍營,他犯了錯就該受懲罰,你沒資格管,這是我練兵的方式,與你無關,你看不慣可以出去。”
我一怔,自從相識以來,我一直以爲李默白是個很好相處的男人,風趣幽默,人又陽光開朗,不像陸青衣和容若隱,一個陰沉,一個冷漠。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人生在世,真的不能自視甚高,更不要多管閒事,可是看着這個被我拖累了的少年,我真的能坐視不理嗎?
氣哄哄的一步上前一把攔住即將打下來的板子怒聲喝道:“是我多管閒事,可是今天這個閒事我管定了,你說得對,一個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可是比天職更重要的就是身爲軍人的價值,我們爲什麼要成爲軍人,是爲了保家衛國,可是你今天打了他一百大板,廢了他雙腿,他是學會了服從,可是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了,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我瞪大了眼睛氣勢十足的看着李默白繼續道:“作爲一名軍人,要傷,就傷在敵人手下,要死,就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比服從來的有意義。”
李默白怔怔的看着我,半晌揮了揮手,執板子的士兵退下,我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了塞子,扯開那個少年身上殘破染血的衣料,那少年一愣,臉上一紅大聲叫道:“多謝春昭姑娘,屬下自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