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青衣走出房間,氣氛頓時冰冷,容若隱不言語,只是雙眼像是寒刀一般盯着我,我全身像是被誰寸寸凌遲一般的感覺,心想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早死早超生,猛地轉了頭看着他。
原本氣勢十足,可是一對上他那雙眼睛我就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哆嗦。
與他對視半晌,我咬了咬牙,囁嚅道:“你……到底有沒有事?”
容若隱冷冷的撇了我一眼,終於動了動,轉了身子走到趙青嶸窗前,從面前的銅盆裡面擰乾了一塊溼布,細心的對摺,然後拿在手裡面細緻的握起趙青嶸的手,緩緩的擦了下去。
一片寂靜之中只能聽見容若隱衣袖細小的動靜,他的目光溫和的注視着趙青嶸,像是一汪寂靜的湖水,不掀波瀾。
我想着趙青嶸身世悽楚,也不願意打破這一刻的寧靜,若是她醒着,也一定不願意我出聲打擾,我嚥了咽口水,微微挪動腳步,想要悄悄的退出去。
“楚春昭……”我的心一個機靈,有點打草驚蛇的擡頭看着容若隱,容若隱雙目溫柔的凝着趙青嶸,聲音緩緩傳來:“你告訴朕,你剛纔說的,什麼是‘血養’?”
我一怔,半晌無語,容若隱見我不說話,微微側頭看我,除了我們初次見面,他第一次,用這樣平和的沒有冰霜的目光看我。
“嗯……”他微微皺了眉毛,似乎有點沒耐心。
我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道:“所謂……‘血養’,是一種很血腥的治療方法,適宜於垂死的病人,只是很少有人敢於嘗試,首先,需要有堅強的醫者和頑強的病人施行‘九藥香薰法’,病人全身染毒之後,要用最純淨的血液來餵養身患九毒之人,輔以長山金蓮的花蕊。”
容若隱眉梢顫動一下,“什麼是純淨的血液?”
我咬了咬牙道:“就是……陰年陰曆陰時子午出生的女子的血液。”
容若隱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溼布,一滴滴的水珠從他纖長有力的手指中滴落,最終落入地上,他眼睛變的有點暗紅的凝着我咬牙道:“所以……真沒法救她,是嗎?”
我順了口氣,有點害怕的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容若隱目光直直的看着我,愣怔半晌道:“哦,你出去吧,我陪陪她。”
我咬了咬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轉身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容若隱輕聲道:“我會找到適合的女子,到時候還要拜託你救她。”
我不知道爲何,推着屋門的手因爲這句話竟然抽搐了一下,被木閂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一滴血珠從指間流淌出來,白皙的手指,鮮紅的血珠,鮮明的對比,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心頭劃過,眼前一陣黑,又一陣花,彷彿一個紅影在眼前閃過。
我踉蹌了一下,淡淡‘嗯’了一聲迅速從屋子裡面走出去。
門外不遠處,陸青衣正在等我,看見我出來,眉目之間蹙起的眉頭緩緩開展,嘴角微微凝着意思淺淺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