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富誠叔幫了大忙,陳言才得以留在公司,見到富誠叔,陳言當然要表現一把。畢竟剛來公司第三天就能帶來客戶,這榮譽絲毫不比十佳主持人差吧?
“富誠叔,怎麼樣?我帶人來了?”陳言眉飛色舞的說道。
富誠叔眉頭緊皺,指了指面前的女人:“她?”
沒想女人此刻也湊到了富誠叔面前,只是她更直接,上去就攬住了富誠叔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架勢說道:“富誠叔,我可是把遼河電臺的主持人陳言都帶來了,”她特地把遼河電臺陳言幾個字說的很重,隨即補充道:“這可是個大單子!”
富誠叔一臉的目瞪口呆,幸好這個時候湯源從裡面走了出來。
“夏妮,你得請我吃早飯,昨天的入職可是我幫你辦的。這麼大的事兒,沒半包薯片肯定是說不過去了。”
湯源直接開啓了玩笑,只是聽到“夏妮”這個名字,陳言一時間覺得有些耳熟。
“愣着幹什麼,進來啊?一會還有案子要處理,晴心姐沒跟你們說?”
湯源呆呆的看着門口的兩人,兩人同樣以呆呆的眼神迴應。
空氣凝滯了半分多鐘,兩人才恍然大悟。
“夏妮?你是公司的調色師夏妮?”陳言猛地反應過來。
富誠叔趕忙解釋,陳言是新來的員工。
而夏妮也是連連搖頭,嘆氣道:“不是這麼巧吧?我還以爲撿個大客戶呢!”
作爲幫助客戶解決社死問題的遮瑕公司,晴心遮瑕公司門口卻上演了讓人社死的一幕。
老員工夏妮把陳言當成了顧客,險些捨身取義。
前著名主持人陳言,同樣錯把同事當成了社死主角,叭叭跟人紓解情緒。
看到這裡,富誠叔和湯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對啊。”
夏妮突然反應過來:“我怎麼不知道有面試?公司的兼職面試官不是我?對了,你怎麼沒有面試就進公司了?走後門?”
而這個時候,解晴心也來到了公司,聽到幾個人的談話,果斷打斷了夏妮。
“門口呆着幹什麼,不用上班的?開會。”
會議室裡,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湯源和富誠叔都知道公司的面試官是夏妮,但夏妮說他沒有面試過陳言,那面試官是誰?
顯然是解晴心,那爲什麼解晴心沒有讓夏妮去面試陳言?
兩人還在想着,直腸子的夏妮已經開始發問。
“晴心姐,你搶我活兒?面試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夏妮噘着嘴問道。
“多大點事,我去見客戶,就是前兩天那個於春蘭,正好有時間就順便面試咯,哪那麼多爲什麼?”解晴心不耐煩的說道。
“那不行,面試的提成得算我的。哎……”夏妮想到了什麼一樣,立馬起身拿了一份資料仔細看了片刻,驚訝的說道:“不對啊,你那天不是在桑拿房見的於春蘭?那裡怎麼面試?”
解晴心脫口而出:“不是有包間麼?”
這話說完,解晴心就後悔了,桑拿包間裡,誰會穿着正裝面試?那多難受?
湯源也瞬間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說道:“所以,你們是穿着桑拿服完成面試的?”
此刻的陳言正走神,爲剛纔的社死瞬間懊惱不已,只聽到穿着桑拿服面試,就立馬解釋:“沒有穿桑拿服,解老闆穿的泳裝,我穿的條紋大褲……”
“衩”字還沒出口,空氣瞬間凝固。
緊接着就是長達兩分鐘的憋笑。
湯源看出旁邊的解晴心快要爆炸,藉着找茬緩和氣氛。
“夏妮,你能不能別每天穿成這樣上班?花裡胡哨的,你能不能考慮一下男同志的感受?”
湯源一邊說着一邊眨眼,但顯然夏妮並沒有理解湯源的用意,憤怒回懟:“我穿什麼用得着你管?你能不能減減肥?”
“你能不能客氣點?我是提醒你。”
“你能不能減減肥?”
“我好心的,你看不出來?”
“你能不能減減肥。”
這天沒法聊了。
本來,解晴心還打算給陳言開一個入職歡迎會,現在完全沒有了那個興致。
“這是我們公司新員工陳言,你們都認識了吧?”
只是陳言剛要起身做一個慷慨激昂的自我介紹,解晴心一擺手:“不用介紹了,大家都認識,我們開會。”
眼下有個新案子,不算棘手,但對於解決現在公司的社死局面還是很有建設意義。
“這個顧客叫朱勝強,是個生意人,親戚朋友眼裡的款爺,款爺明白吧?”
解晴心一邊介紹客戶信息,一邊用眼神提醒旁邊的幾個人。
富誠叔、湯源甚至包括夏妮都已經明白解晴心的意思,唯獨剛來的陳言似乎還沒有足夠的默契。
“一張臉面引發的血案唄,明白,”湯源看出陳言有些窘迫,便開口解圍,覺得還不夠,於是調侃道:“他爲什麼叫朱勝強不叫朱很強,不是一個意思?”
衆人忍不住笑了,剛纔的尷尬殘餘也終於煙消雲散。
客戶叫朱勝強,案子其實很簡單。朱勝強做生意,在親戚朋友們眼裡是十足的成功人士。但今年有些不同,朱勝強最近生意遇到了些問題拉了一些饑荒,換句話說就是缺錢。
之前,朱勝強曾借給一個女同學一筆錢,足足十幾萬,有了這筆錢就能幫自己度過難關。
但問題是朱勝強好面兒,不想因爲催債,丟了自己款爺的形象,這才找到了遮瑕公司,想讓他們幫自己包裝一下,既能把錢要回來,又能保住自己款爺的形象。
聽完解晴心的介紹,湯源猛的來了一句:“我覺得這人還是叫朱很強比較合適。”
這次所有人都憋住了笑。
“案子不大,也不難解決,就……”解晴心掃視了一眼,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陳言身上:“你跟夏妮一起,正好你們也挺有緣分,配合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人瞬間黑線。
安排好了工作,一羣人各自忙碌起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陳言覺得還是要重新確認一下顧客的具體要求和真實信息,有必要親自去一趟朱勝強那裡。
夏妮有車,所以方便的了很多,但車是一輛二手的QQ,雖然換了花裡胡哨的車衣,內飾也都做了誇張化處理,但說到底動力不是很足,所以陳言開的有點費力。
“有點意外。”陳言開口說道。
“有什麼意外的?”夏妮不解。
“你這種風格的美女,不應該開豪車?怎麼也不該是輛QQ吧。”
夏妮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車就是代步用的,再貴的車不也是四個輪子一個方向盤?人啊,還是得務實點好。”
陳言停頓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買不起豪車?”
夏妮搖頭苦笑,“這麼說……也沒錯。”
簡單的一句玩笑話,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
見到朱勝強之後,陳言就有些無語。不管陳言說什麼,朱勝強都是一副“是是是”“好好好”“都行都行”的架勢,完全沒有一點主心骨的樣子。
案子的確不復雜,但遇到彆扭的人,處理起來肯定會有不少麻煩。
不過也並非一無所獲,從朱勝強的話裡,兩人很容易猜出,這個欠錢不還的女主角,跟朱勝強的關係似乎並不只是債務關係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