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溝通之後,解晴心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陳言來處理。沒想,於春蘭也並沒有反對。
尤其是聽解晴心說陳言以前是電臺主持人之後,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加分不少。另外,陳言的長相雖然說不上十分出衆,但也絕對經得起推敲。
而陳言對此也很有信心,畢竟做爲曾經的媒體人,在懲戒渣男這件事上他還是有點建樹的。
看出陳言很有自信,解晴心並沒有打擊陳言,而是把他拉到一旁笑着提醒陳言:“以我的經驗來看的話,做我們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情緒和主觀意識影響……”
解晴心停頓了片刻,剩下的話卻沒有說完,只用了一句:“好好解決這個案子,加油。”收尾了。
說到底,解晴心對眼前的陳言並不認同,要不是公司缺人,要不是湯源極力推薦,她連面試的機會都不會給陳言。
一個拿手機對着女人裙底的人,就算是誤會也鐵定不是什麼好角色。
她本來想給陳言一些建議,但現在看來,讓他知難而退倒是不錯的選擇。
陳言還沒來得及點頭,解晴心已經走到了於春蘭面前,客氣的將對方引導在旁邊的卡座上。
“於姐,親兄弟明算賬,咱們親姐妹也得把費用問題說好了,要是因爲錢影響了咱們姐妹感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言目瞪口呆,明明就是爲了要錢,可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你不把我當親姐妹?
還是你不在乎咱們得姐妹感情?
真絕!
於春蘭也不像是缺錢的主,但在錢的問題上還是顯得很謹慎。
試探着:“哎呀,都說是姐妹了,難不成妹妹還會坑姐姐?價格你說,我聽聽。”
解晴心毫不猶豫開口說道:“別人的話,這樣的案子怎麼也得八千,於姐的話,六千九百八,吉利。”
於春蘭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興許也沒意識到她的面子能值這麼多錢。
“六千六更吉利,先給你三千訂金,剩下完事兒給你,就這麼定了。”於春蘭態度堅決。
“於姐,您缺這三百塊錢?您要真缺我幫您墊上,說出去還讓人以爲咱缺錢似的。再說了,這陳言可是我們公司自身的遮瑕師,平常可不是這個價格。”
於春蘭瞬間沒了剛纔的乾脆,扭頭看了一眼陳言,顯得有些憋屈,但還是笑臉相迎:“那就按你說的來,不過咱可說好了,問題要解決不了,剩下的錢我可一分錢不出,還有……”
於春蘭小心的補充:“這事兒可不能……”
“明白。”解晴心斬釘截鐵:“我們是專業的。”
陳言雖說一直靠嘴吃飯,但今天也算是漲了見識,現實交往中的語言藝術跟電臺完全是兩碼事。不得不說,解晴心一開始就掌握了於春蘭的性格特點,能開車十幾公里來全市最大的洗浴中心消費,顯然是好面子的人,這一點顯然成了於春蘭的軟肋。
解晴心的每一句話看上去都很隨意,也正式這種毫不猶豫的表述反倒顯得更加真誠。
此刻的解晴心儼然不再是汗蒸包廂裡的冷豔女魔頭,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財迷。
果然,財迷拿到錢就離開了洗浴中心,大廳裡就剩下了陳言和於春蘭兩人。
陳言有些緊張,進入公司的第一次考驗終究還是來了,但他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陳先生,您看需要我做什麼?”於春蘭客氣的看向陳言。
陳言仔細梳理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推理的過程也算是心思縝密。
“於姐,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的話,男人如果有了那樣的愛好,那就肯定不會只消費一次,以目前的局勢來看,董大海一定是個慣犯,也一定留下了很多類似的消費記錄,所以,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蒐集證據,拿到董大海的消費記錄。”
於春蘭對此不置可否,但內心已經對陳言的能力有所認可。
雖然她不是爲了跟女婿打官司,但沒有鐵證就沒有底氣,就算最後撕破臉,沒有證據也都是枉然。
“那以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做?”於春蘭問道。
陳言沒經驗,但他懂得如何破局,同樣身爲男人的陳言將自己置身於董大海的角色之中很快提出了很多建設性的意見。
“現在最關鍵的是拿到董大海的手機,這件事只能靠於姐了,趁他休息也好,把女婿支走也罷,看於姐怎麼發揮了。”
隨後,陳言摸着下巴問於春蘭:“董大海的手機是什麼牌子的?”
“華爲。”
陳言若有所思:“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趁董大海睡覺的時候操作了,華爲手機有自己的雙系統隱私空間,兩指上劃就可以打開,我相信董大海的隱私空間裡肯定有雙開的私密微信,他的消費記錄也一定在那個私密微信裡。”
看陳言說的頭頭是道,於春蘭對陳言也越發信任起來。
“那我該……”於春蘭畢竟沒做過特工,顯然有些緊張。
陳言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立馬道歉:“是我唐突了,您可以這樣做……”
陳言的辦法很簡單,於春蘭的女兒正坐月子,平日都是他和老伴照顧,只要找個藉口離開,照顧女兒的擔子就會落在董大海頭上。陳言相信只用一個晚上,董大海必然會筋疲力竭,於春蘭也就可以趁機……
有了第一步規劃,於春蘭忐忑不安的回了家,陳言也收到了解晴心的短信把公司的地址發給了陳言。
富春街32號萬達寫字樓22層。
陳言攔了輛出租車很快就到了公司,雖然公司在寸土寸金的萬達商業區,但其實規模並不大。公司辦公室只有三十幾個平方,最大的區域還給了客戶接待區,一句話總結:多少有點虛有其表的意思。
門口,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老大爺正襟危坐,正在茶臺旁泡茶。老頭看上去有六十多歲,雖然臉上皺紋不少,但穿着打扮卻很時髦,給人一種心態很年輕的印象。
“陳言是吧,來,喝茶。”
老頭一點也不認生,起身把陳言拉到茶臺旁邊。
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陳言得知這老頭是公司的後勤保障,很愛喝茶,也很喜歡做各種各樣的美食,自稱有米其林三星水平。
“叔,還不知道您叫什麼。”陳言笑着問道。
“哦,我叫富誠。怎麼樣,名字很霸氣吧。”
陳言一愣:“哦,那我以後就叫您郭叔叔了。”
“郭叔叔?什麼郭叔叔?我叫富誠,”老頭愣了片刻,隨即明白了陳言的調侃,隨即反駁道:“怎麼,叫金蓮的就得姓潘了?你這傢伙,壞得很。”
“這麼說,我得叫您潘叔叔?”
兩人相識一笑,陳言心裡也大體有了底。這富誠叔多稍有點不靠譜的樣子,也對,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年齡只管公司後勤了。
說白了,不就是個看大門的麼?
陳言倒是沒有瞧不起富誠叔,甚至兩人的交談還很愉快。
在富誠叔的介紹下,陳言對晴心遮瑕公司也有了更多的瞭解。公司加上陳言目前只有五個人,老總解晴心陳言已經見過,富誠叔形容:雷厲風行霸道女,不擇手段貪財魔。
那不就是個魔女?
還有就是負責後勤保障的富誠叔。
“另外還有肌底分析師湯源,調色師夏妮。”
肌底分析師?調色師?
這都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