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能勉力地擺擺手,回道:“沒事,只是受了些內傷,修養十幾天就應該可以了,剛纔那幾刀真是不好受啊,咳咳咳咳……”
“那朱能居然如此厲害?隔力傳導也能將人打出內傷!!!”那槍棒教頭既爲劉大能感到惋惜,又爲自己以後的比賽而感到擔憂,要知道劉大能的實力在他們榮國公府的一衆教頭中,絕對算是最出色的那幾個人之一,連他都接不下幾擊,那他們剩下來的教頭們,豈不是沒有了繼續參賽的必要?
再上臺,也是徒丟榮國公府的臉面而已!搞不好公爺怪罪下來,大家都遲不了兜着走。
劉大能一臉認真地說道:“只有真正的交過手,纔會知道那朱能的恐怖,別說去打擊兩大王府的氣焰了,單憑那朱能就能把我們全滅了!剛纔的戰鬥中,我明顯的感覺出他存有戲耍的心思,公爺賜下的兵器也佔了便宜,若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我怕連他一招都能以抵擋。”
他頓了頓,有凝重地告誡:“我不是羞辱你們,而是事實如此,我勸你們還是退賽吧,免得跟我一樣狼狽。”
他的心裡雖然也十分的憋屈,也爲自己的運氣感到氣惱,但不管怎麼說,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他輸得心服口服。
“只是,咱們要是都退賽的話,公爺那裡怕是不好交代……要不,我們一起對向公爺請罪吧?多個人也多個分擔不是?”
“也好,希望能求得公爺的原諒。”劉大能猶豫了一下,最後也是點頭同意。
他的心裡也是慚愧極了,參加比武大會是他們主動提出的建議,原本是想爲榮國公府長長臉,不成想,輸了個乾淨利落。
聽着觀衆們嘴中偶爾冒出的“榮國公府的人”,越發覺得慚愧,沒臉見人。
另一邊,朱能完成比賽後回到了譚清的身邊,接下來是譚清上場比賽,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譚清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勝利。
這也讓所有過了第一輪海選的參賽選手,越發感到了威脅,他們紛紛重視起了兩大王府的參賽選手,瘋狂地託人出去購買賽經報紙,收集兩大王府參賽選手的一切資料。
……
下面的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高臺子上,梅殷的臉色已經變得很是窘迫,看着跪在他腳下的幾個武術大師,以及四周傳揚的議論聲與一些藩王屬官臉上的譏笑表情,無不讓他既憤怒且懊惱。
之前,他還以爲這些重金遴選出來的武術大師,有希望奪得天下第一的名頭,打擊兩大王府的氣焰,但從這幾個慫包的表現上看,別說第一了,進入百強都是奢望。
尤其這些個蠢貨,現在還上臺來請罪!嫌榮國公府丟臉還丟不夠嗎!?
皇帝在此,梅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擺擺手,硬硬地說了句“下去”。
原來所謂的民間武術大師,較之軍中好手差距如此之遠!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從軍中選拔悍將,進入榮國公府教習!也省的現在丟了如此大的臉面。
李景隆的心中雖然也是譏笑梅殷不通武事,但梅殷可是他的重要盟友,如何能表露出來?他趕緊轉移衆人視線,對燕王府的三位王子道:“這一場武道大會舉辦的很好呢,倒是涌現出了不少高手,尤其是你們燕王府的精銳,北疆將士果真非比尋常。”
“哈哈哈,表哥,高煦可是聽說您的曹國公府也派出了好手啊。”朱高煦哈哈大笑,隨後一指東邊的比武擂臺,“就是十八號擂臺上的壯漢吧,好像叫盛庸?”
李景隆微笑了一下,愉快地道:“盛庸是護送山南國世子入京的定海衛指揮使,他父親生前是先父手下的部將,入京後來自然我府上拜會。他說聽說京城正在舉行武人盛會,所以便向我請幾天沐休,參賽見識一下。表哥想着,既能成全故人,又能給你們捧個場,也就給他批了個假期。高煦若是遇到了盛庸,可得手下留情,他是先父的故人之後,可不能傷在京城,還得回定海呢。”
“多謝表哥捧場,高熾感激不盡,盛指揮使家學淵源,必是武藝超羣的,到時還要他別傷了……”朱高熾怕弟弟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連忙接過話頭,跟李景隆商業互吹起來。
朱高熾說起話來,從來是滴水不漏的,讓所有人舒服極了,連坐在最中間正在跟其他藩王客套的朱允炆,都聽得都十分受用地點頭。
李景隆嘿嘿笑了兩聲,忽然若有深意地道:“高熾不必自謙,要說藩王護衛軍中的好手,當然要數你們燕王府最強。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恐怕逃不過你們的手掌心了……”
“不然。諸位皇叔府裡的將領也是很厲害的,不說天下的能人多如牛毛,即便是京畿衛所裡的好手,也是不勝枚舉。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花落誰家,還未可知。”朱高熾對李景隆的挑撥應對自如,他回起話來不僅朝廷和所有王府都捧了一下,還把所有人一同拉下了場。
李景隆的水平對上朱高熾這樣的語言大師,實在不是一個等級,幾輪言語交鋒下來,別說揪出朱高熾的小辮子了,好似自己成爲了個陪襯一樣,一直在凸顯朱高熾,他有些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狠狠地往後背一靠,呼勻氣息後,卻發現另外一個注意目標朱柏正在閉目打坐,對旁邊的一切好似不聞不問一般,他不由更加惱怒了,這好像在無聲地嘲諷自己不自量力一樣!
李景隆衝着朱柏嘿嘿直笑道:“看來湘王殿下才是勝券在握之人。”
所有人都轉頭看下朱柏,果真見到朱柏閉着眼睛正在打坐養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還是十二弟看得寬。”蜀王輕笑。
朱權冷哼了一句:“十二哥喜歡修道,人所共知,別什麼事都要做個文章出來!”
朱權這話聽得朱久炎再次心中一暖,藩王們現在雖然都恨朝廷、怕朝廷,但卻是無數條心,敢跟朝廷正面對着幹的畢竟是少數,他們各自都有着各自的心思,親情這個東西,本就沒有多少。
即便是現在的盟友燕王府,也經常背後使絆子,何況是其他藩王了,朱權這時時的維護,越發顯得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