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對朱能這番毫不掩飾的回擊打臉給驚呆了!燕王府的人居然當着平安的面,如此羞辱了一衆天武將軍!
要知道這可是天武將軍啊!負責皇帝安全的親衛!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囂張!簡直就是囂張到了極點!
可是朱能這樣的囂張,又何嘗不是衆人心中那隱藏起來的想法給激發了出來,他們的目光之中隱隱透露着幾分瘋狂,好似他們也打了天武將軍的臉一般。
趙來立馬宣佈比賽結束,朱能獲勝!
在全程或驚訝,或畏懼,或崇拜,或激動的眼神之中,朱能對着那片區域做了一個不屑的挑釁動作之後,轉身,從容地邁步走下了擂臺!
連朱久炎都不得不爲朱能的乾脆反擊,暗暗鼓掌,他將目光迅速瞥向了平安的方向。
可是平安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去了,那片區域只留下了一衆面色鐵青的天武將軍,而那蘇火耳灰已經怒氣勃發,他呼呼地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瞪着臺上的朱高熾三兄弟。
在他的心中朱能的所作爲爲自然是朱高熾他們指使的,他的雙眼涌出血絲,變得通紅,宛如憤怒的公牛。
若不是旁邊的天武將軍死死地拉着,估計這人能跑到高臺上來。
辱人者,人恆辱之。怎麼不想想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朱久炎本就對這蘇火耳灰沒什麼好感度,現在更可以說是比較厭惡了,連帶着天武將軍這個羣體也憎惡了起來。
其他人也發現平安不知何時離開了那片區域,一衆吃瓜羣衆如何肯甘心?還以爲會有第二場較量呢,沒想到身爲主角之一的平安居然不聲不響地離開了賽場,看來沒戲可看了……
許是期望太高的原因(大瓜沒吃到?),所以哪怕是之前大出風頭的瞿能三父子出場,接連各自擊敗了好幾個軍中好手,更是打敗了楊文派來的遼東諸將,這也提不起觀衆們的精神,大傢伙都表現的興致缺缺。
不僅如此,連寧王府的典韋走上擂臺,乾淨利落地連續擊敗了燕王府的其他幾個參賽選手,可這也沒有將全場的觀衆已經被吊起的胃口拉扯下來。除了一些對時局政事有關心的士紳之外,其他人的歡呼與掌聲多少都有些無氣無力。
隨着八強名額的越來越少,一衆擂臺之上的比賽也是越來越激烈,時刻都有選手們呼喝聲傳來,有些人更是打出了真火,手下已經沒有了輕重,鮮血四濺,差點還鬧出了人命。索性兩大王府帶來的良醫挺多的,即便弄成重傷也都能被保住性命。
鮮血也沒有刺激起起觀衆的情緒,不過接下來發生的爆冷,倒是將觀衆們的情緒,再次給拉了回來……
瞿能三父子那勢不可擋的晉級步伐,自然讓人關注他們的每一場比賽。這一場是瞿陶對戰盛庸。
絕大部分的人關注點都在瞿陶身上,但朱久炎卻是緊緊地盯着盛庸的一舉一動。
不說盛庸是與李景隆的淵源,單說陪他進京的時候,盛庸一路上的戒備就能看出這青州指揮使是個盡職盡責的將領,這樣的人物以後可能就是大敵,如何能不關注?
瞿陶看着對面那一臉肅然的中年人,有些不以爲意,不就是比個武嗎?這表情就像在廟宇裡拜佛一樣,有這個必要嗎?他隨意地揮舞了兩下長槍,示意盛庸先行攻擊。
瞿陶畢竟年輕,加上一路連勝,沒有一個對手能在他的手中走過一合,難免起了自傲之心,很是輕視盛庸。
見瞿陶如此自大,盛庸可不會與他講客氣,只見他悶雷般的低嘯一聲,手中的大刀挾着雷霆之勢,當頭斬向瞿陶。
瞿陶卻是毫無俱意,長槍揮出,只用尋常的勁力迎擊。
鐺!!!
武器相交的激鳴聲中,瞿陶只覺一股雄渾的大力如山般壓來,手掌竟被傳導的力量震得發麻,雙臂竟也被壓彎了一些,發冠都差點被自己的槍桿給撞了下去。
自隨父親在蜀地征戰以來,瞿陶槍下殺敵無數,從沒有與人單挑時交戰不利,更何況遇到現在的狼狽境地?
瞿陶怒了!
伴隨着一聲羞怒的嘶吼,瞿陶額頭青筋暴漲,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將盛庸的長刀給蕩了起來。
一招交手,盛庸已探知瞿陶的力量驚人,自己年齡比他大很多,不能與他死拼蠻力,持久拉扯,他順勢便收刀回撤。
二人錯身而過,瞿陶正欲反擊之時,盛庸卻已在三步之外。
此時的瞿陶已收起了輕視之心,長槍一指盛庸,厲聲喝問道:“看你也有些本事,有資格在瞿二爺這裡說個名字,你叫什麼?”
盛庸對瞿陶的囂張,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姓盛,你可以叫我盛叔叔。十年前的黃華坊我與你父親痛飲之時,你小子還在旁邊和泥巴。盛叔叔要是沒記錯,當時你爹還給你取了個小泥巴的小名呢……”
“好膽,竟敢佔二爺便宜!?”瞿陶是個莽撞的性子,聽完頓時雙目鬥睜,怒喝道:“老匹夫看打!”
瞿陶狂奔如飛,手中長槍兇狠刺出,直奔盛庸門面而去。
盛庸卻拖刀而立,面色從容淡定,不起一絲波瀾。
盛庸不論是帶兵還是爲人處世,都是十分講究謀而後動,他堅信只有事先做好萬全準備,知己知彼,先行制定好完善的計劃,才能百戰而不怠。
他早就將自己可能會遇到的對手都詳細的瞭解、研究過了,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武人,他也做了細緻的研究工作。不僅買了所有版本的賽經報紙,更是親自觀察所有對手的每場比武,用自己的觀賽心得與找來的情報相結合,總結對手與自己的優劣所在。
瞿能三父子自然是他研究的重中之中。瞿能忠勇剛毅、有英雄氣節;瞿鬱穩重老辣、不似少年;而瞿陶雖有勇力,卻不像父兄那般穩重,易怒易燥。
眼見瞿陶如自己所料一般狂撲而至,盛庸的嘴角終於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