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消息一出,場上人無不驚奇。其實就連趙清河都早已猜到那位宮女有這麼個下場,可也學着其他人露出詫異的表情,跟着大傢伙一起演戲。

嚴妃冷哼道:“這邊剛提起那邊就上吊自殺,若非心中有鬼何至於這般。”

嚴妃厲眼掃向那小太監,小太監一臉驚恐,壓低着頭全身抖索着。

賀皇后表情淡淡,“這丫頭死得倒是時候,如今死無對證,無法證明趙清河所言屬實。”

趙清河不慌不忙道:“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只要做過就會留有痕跡。微臣可以用性命保證微臣未曾說過一句假話,否則斷子絕孫。這宮女煞費苦心引微臣至此,正巧碰上嚴妃娘娘,還當場被皇后娘娘抓住,如今她又離奇死去,只怕這事並非這般簡單。還請皇后娘娘深查,務必還微臣一個清白,還後宮寧靜。否則今後如何還有御醫敢入後宮,像我這樣的獸醫還罷了,不過是治些小寵,可若是後宮哪位貴人落了病,無人敢前來救治,還如何了得。”

賀皇后語氣不善,“本宮必是會查清楚,後宮之事莫非還由你個外男指手畫腳不成。”

趙清河拱手,“微臣不敢,只是事關微臣清白,務必請皇后娘娘給微臣主持公道。若僅是無聊之人陷害便罷了,若是牽扯其他只怕是大佑之災。”

趙清河一臉凝重,嚴妃不由好奇問道:“趙大夫可是想到什麼?”

若非場合不對,趙清河真想大讚嚴妃,這女人真是與他實在太默契,總能爲他搭橋。

趙清河面上不顯,只是皺緊眉頭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誰人不知微臣如今乃常家軍軍中首席獸醫,醫術在這大佑數一數二,又是最擅長外科,必是能在戰場上助我騎兵一臂之力。而且還培訓了軍中護士,這更是事關數萬將士的性命。微臣不才,雖不是軍中必要人物,卻也算得上個有用的。而這個節骨眼上偏出了這事,微臣不由想,這般做之人必是覺得微臣是個障礙。而何人會不樂意大佑軍隊有微臣這樣的人存在?那必然是那敵國之人,且能在我大佑後宮興風作浪,必有內應!”

這下可是上綱上線了,所有人都不詫異不已,若說方纔聽到安姑姑死去驚詫屬於七分假三分真,如今聽到趙清河這話就是瞪大了眼。完全沒有想到這趙清河還能扯到那裡去,若是這般,便不是後宮之事,而是必須由大理寺插手的通天大案了。

啪——

賀皇后震怒,“好大的膽子!竟敢妖言惑衆,胡亂攀咬!”

趙清河連忙磕頭,“微臣不敢,只是斷案之時有一套法則叫大膽假設,細心查證,一切皆有可能。況且微臣所言並非天方夜譚,而是可以成立的推斷。不是最好,可若真的這般,早提防纔可避免更大的損失。若此推斷成真,微臣不過是個小小獸醫都能這般陷害,只怕還有更大禍事。”

嚴妃此時也十分擔憂道:“皇后娘娘,臣妾聽着也覺得這事實在蹊蹺得很。若真是這般這事可就是牽扯前朝,後宮不可干政,不如還是將這事交於大理寺處置。”

賀皇后擰眉十分不悅,“本宮做事還得你二人左右不成?不過是後宮之事,本宮難道都處理不得?”

嚴妃惶恐:“臣妾不敢。”

賀皇后冷哼,正欲再出言,一個細長陰柔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衆人紛紛跪下行禮,趙清河雖然低着頭,卻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不用擡頭便知是誰。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心中暖暖。

常廷昭看到趙清河跪在青石板上,眉頭緊皺,強壓住心中怒火,目光冷冽狠戾。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不過短短時日,趙清河已經能感受到皇帝的精氣神就感覺不如從前。

嚴妃咬着下嘴脣一副欲哭欲泣的模樣,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着未言一語委屈,生生的扛着。

皇上見此心疼不已,“誰讓我們芙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的跪在雪地裡,快快起來。”

皇上的身體比話語更快一步,整個人已經走到了嚴妃跟前,將嚴妃親自扶起。嚴妃誠惶誠恐,下意識望向賀皇后。

賀皇后見此怒急,語氣不善道:“皇上未免太偏心,還未得知發生了什麼事就認定了嚴妃受了委屈,莫非皇上認爲臣妾故意爲難不成。”

賀皇后原本就長相刻薄,如今更是咄咄逼人,令明帝十分不悅。“朕倒是要聽聽嚴妃到底犯了何罪,要讓她跪在冰天雪地裡。”

賀皇后見明帝這般袒護更是氣得臉扭曲,嚴妃連忙道:“皇上,是臣妾方纔見到您駕到,一時激動纔不顧是何地方跪下,並非被罰。倒是趙大夫跪在這青石板上有些時辰,若是再不起來,這條腿就得廢了。趙大夫醫術高明,還是莫要因爲誤會而受傷纔好。”

常廷昭繃着個臉,拳頭緊握骨節都在咯咯作響。明帝哪裡察覺不出,未等他發作,便是出聲道:“趙大夫還不快快請起,無需這般多禮。”

趙清河並未直接站起來,而是磕了個響頭,“還請皇上還微臣一個清白!”

明帝微微皺眉,“這是從何說起?”

賀皇后正欲插話,明帝瞪了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既然趙大夫有冤屈,自當本人親自述說其中緣由。”

趙清河這纔不緊不慢沒有半點添油加醋的述說這其中之事,最後更是憂國憂民的提示這身後意義。

嚴妃也雙眼紅紅道:“還請皇上治罪,方纔臣妾一時情急竟是未履行諾言,將臣妾與皇上的約定說了出來。”

明帝拍拍她的手背,“這如何怪你,總不能讓你受這等冤枉。”

嚴妃微微一笑顯得尤爲感動,沒一會又是一臉不解:“這事臣妾從未曾與人說起,就是身邊的人都未曾提過。每年都只是讓她們在別處候着,哄她們說我喜歡獨自一人賞梅,不知怎的今年偏有這樣的巧合。若非與皇上有這約定,臣妾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皇上,臣妾願用昕兒和佩兒的性命發誓,臣妾與趙大夫絕無半點私情!”

趙清河此時也道:“微臣敢用項上人頭髮誓,微臣絕無這非分之想。微臣只好男風,曾經還爲一個男子做過糊塗事,這事皇上可到微臣家鄉查探。微臣不近女色如何又會這般大膽敢染指嚴妃娘娘這般人物,實在是荒謬至極。若是皇上皇后不信,且看今後幾十年,微臣絕不會娶妻納妾沾染女色,到時便知微臣是否清白。”

這一席話更是令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就連賀皇后都微微驚詫,完全沒有想到這趙清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可是斷子絕孫的大事,就是太監有條件都想尋宮女対食,這趙清河是全人竟然敢這般說話。趙清河雖是獸醫,卻也是個風光無限前途無量的,這般說話可是覆水難收。在大佑有幾人能如同十三王爺一般,娶了男妻不再看其他的,這着實需要極大的勇氣。

明帝望向賀皇后,“皇后,他二人所言可有欺瞞?”

賀皇后回過神,吸了一口氣,“未曾。”

這時常廷昭開口,“皇上,這事蹊蹺。這段時日一直有他國奸細想要混入軍中,想要毒害軍馬。趙大夫身系我常家軍騎兵,只怕這事並非這般簡單,還望皇上徹查此案。”

賀皇后不悅道:“不過是後宮之亂,如何牽扯這般深遠,常將軍慎言,莫要鬧得人心惶惶。”

常廷昭冷笑,話語中透着狠戾,“到底如何只需細細查探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正好將那些賊心之人一網打盡。”

賀皇后不由覺得背脊一涼,若這事定性爲牽扯前朝,那便不是她可控制的。大理寺裡並非他們賀家一派,只怕到時候查來查去真會查出個好歹來。原本只以爲是個小小的獸醫,想着一箭雙鵰,在這後宮想如何動作還不簡單,沒想到這趙清河卻是這般難啃的骨頭,這常廷昭爲了個小小的獸醫竟然做到這地步。

明帝這是出聲道:“朕必是會將這事查清,趙大夫快快請起,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如今軍務要緊,速與常將軍一同回營。戰事將近,莫要再爲這些凡塵俗事所擾。”

賀皇后心有不甘,“皇上,這事並未查清……”

明帝冷冷掃了她一眼,“朕還沒糊塗,誰是誰非心裡清楚得很。”

賀皇后頓時啞了聲,心中氣惱不已卻無可奈何。早在嚴妃道出與皇上有那約定開始,這場戲就已經無法按照她所想的走了,原本想着趕緊下手處置掉,到時候追究也來不及,沒想到皇上會來得這般快。

常廷昭聞言也不管他人,直接將趙清河從地上扶起。趙清河的腿已經沒了知覺,若非有常廷昭撐着早就踉蹌摔倒。

常廷昭見此臉色黑得嚇人,直接將趙清河橫抱起來,火急火燎衝出宮門,直惹得一羣人目瞪口呆。

賀皇后不可思議道:“皇上,您看這常將軍真,真是無禮……”

明帝臉色也十分難看,望向賀皇后的眼神說不出的厭憎,“這還不是你惹的事!”

賀皇后一臉委屈,“皇上,這與臣妾何干,臣妾不過是恰巧走到此地,然後看到這情形如何不會誤會……”

明帝不客氣打斷,“還狡辯?!你乃後宮之首,後宮竟是出了這樣的事,你這後宮是如何管的?!若是沒這能力,不如去吃齋唸佛,還能積點德。”

賀皇后震驚,直接瞪圓了眼,“皇上,您這是何意?”

明帝不再望向她,當場決定即日起賀皇后與太后一起潛心念佛,後宮之事暫時由嚴妃打理。

這事在朝中驚起了不小的波浪,雖然皇上道明只是爲將士們積福,並非直接奪權,皇后依然掌管後印,以後必是會放出來。可這事畢竟是當面打臉,屬於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衆人不由分析,怕是皇上如今對皇后一黨頗爲不滿,正是藉此事敲打皇后一黨。

後宮前朝自古相連,這事給賀家人敲了警鐘,皇上如今雖然寵信賀家人,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並不代表必定會如何。賀家人這時比之前低調了不少,氣焰不再敢那般囂張。

趙清河知道這事時心中十分高興,雖然並不至於將賀皇后一黨剷除,甚至還差得遠。可能讓嚴妃有一些機會,這也是極好的。不管前朝後宮,這一時半會兒的機會瞧着似乎不顯,卻能佈置許多事。

而常廷昭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整個人都陷入陰鬱中,整個軍營都感受到了常廷昭的怒氣。

趙清河抓住常廷昭的手,“我真的沒事,子博不是說了,只需要好好調理就不會落下病根。還開了泡腳的藥,他說你也能用,晚上我們一起泡腳可好?”

“我真他孃的沒用!”常廷昭一巴掌排在桌上,啪啦一聲,竟然裂了,把趙清河嚇得了一跳。趙清河越是體諒他的心情,越是不計較就讓趙清河越覺得自己無能。什麼也無法做,還得讓趙清河開解他,這於他的自尊是極大的打擊。

連忙抓住他另一邊手,細細查看,只是紅了起來並無其他異樣,“你這人真是,手還要不要了?有力氣也不是這麼糟踐的。”

常廷昭一臉憤恨,將趙清河擁入懷中,“若非我無能,如何會讓你受到這委屈。我真是想……”

趙清河瞪了他一眼,“你還想起兵造反不成?”

常廷昭皺眉,心底甚至已經開始盤算了起來。

趙清河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胡思亂想什麼呢,還不到那一步。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可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你並非貪權之人,就算坐上那個位置也不見得有多開心。這點委屈不算什麼,而且除了自己做皇帝,有的是法子讓那些人沒好日子過,我們從長計議就是。這次也是我大意了,有這麼一難也是活該。”

常廷昭蹲了下來,爲他輕揉膝蓋,聲音低沉壓抑,“以後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趙清河笑着點頭,“好。趕我走我都不走了,今天看到嚴妃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還好碰巧有這麼一件事,否則真是麻煩大了。沒想到皇上這麼一把年紀,還喜歡搞這些。”

常廷昭頓了頓,“嚴恪方纔給我來信。”

趙清河一聽不由覺得這事只怕沒這麼簡單,“寫了什麼?”

原來嚴妃早就察覺有人要暗害她,其實她平日確實有喜歡獨處的習慣。而且也確實是與外人相見,只不過並非男女私情,而是爲嚴家謀利之事。如今嚴家正是多事之秋,朝中不少人都希望能從嚴霸手中摳出銀兩,嚴妃與嚴恪一直暗中佈置。

賀皇后這次也是有所察覺,所以才故意使得的計策。拉入趙清河也是因爲不滿趙清河將她的人擠下,還不與他們合作,將瑞國所需藥材以及軍中所需藥材全都交予十三王爺負責,讓他們無利可圖。

最可惡的是那十三王妃,一直在放煙霧彈,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楚,把原本他們的算盤全都攪亂,不僅沒有趁機撈一筆還賠了進去。如今不少藥材只怕連本都難以收回來,他們拿十三王爺兩口子沒轍,兩個滑頭得跟泥鰍似的,便是將這氣撒在趙清河身上。想要藉此事一箭雙鵰,剷除兩個心腹大患,更是藉機吞併嚴家。若是有了嚴家的財產,他們還有何愁。

嚴妃有所警覺,雖也能猜到七=八分卻也不能確定。因此故意將那時日引到那日,利用皇上爲她證明清白。不但能借此壓皇后一頭,還能借此拔出身邊的奸細,結果卻把趙清河也捲入其中,還讓他在冰天雪地裡跪了這麼長時間。

嚴妃有所不便,便是將這事全盤告知嚴恪,讓他替幫她道歉。不管如何,趙清河有這一難也有她一份算計。

說是道歉不如說是表明態度,希望能得到常廷昭的諒解,今後不會有隔閡,至少不會因此爲敵。

趙清河搖頭嘆氣,“真是不管男人女人是什麼身份都不容易啊,若讓我每日都想着如何與人鬥,簡直要了我的命。瞧瞧,男人娶這麼多老婆有什麼意思,勾心鬥角還不是因爲自己那根黃瓜,而是後邊的權勢。爲了權勢甚至可以砍掉那根黃瓜,多可怕啊。”

趙清河似模似樣的捂着自己那處打了個哆嗦,終於讓臉色暗沉了好幾日的常廷昭臉色漸緩。

趙清河扯着他的臉,“我這個受害人都沒啥,你倒是一副死了爹孃的模樣。成天擺着這麼個臭臉,一點都不利於我康復。”

“我只是……”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打斷,“覺得你沒用,害我受傷。還是那句話,誰都不是萬能的,鑽着牛角尖不如享受當下。”

常廷昭沒出聲,只是細細的幫他揉着腿。這是鍾子博教授他的,說是對康復有利。鍾子博聽聞常廷昭要學這手法時還愣了愣,趙清河藉口說是常廷昭護短。鍾子博很有眼色的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再也不會對趙清河留宿將軍房裡而感嘆趙清河真是勞心勞費了。

爲了給趙清河泡腳,常廷昭專門定製了可以泡過膝蓋的大木桶。大冬天將腳跑進熱乎乎的藥湯裡,全身毛孔都舒展開,舒服得不得了。

趙清河朝着常廷昭招手,“咱們一起泡唄,好舒服啊。”

兩人雖然一直知道泡腳對身體有益,可從前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沒泡過,因爲這事兩人倒是有了新體驗。

泡腳桶雖大,可兩個大男人的腳泡進去還是略顯有些擠。趙清河直接將腳搭在常廷昭的腳上,還幫他搓着,趙清河的腳比常廷昭的小了不少。

趙清河嘴裡還唸叨道:“幫你搓泥垢。”

兩人雖然親暱,倒是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趙清河笑道:“我怎麼覺得我們像是年過半百的老夫妻似的?”

常廷昭終於臉色變得好看起來,“以後我們天天一起泡腳。”

趙清河嘆道:“這個願望目前有點難以實現,就要出征了,只怕難有這個機會。”

如今朝中已經定下出徵之日,不過幾日就要趕赴邊境,要將一直氣焰囂張的西戎打得擡不起頭來。今年冬天格外寒冷,而西戎也越發猖獗,邊境百姓民不聊生。爲此不少地方聚集了逃難的難民,不僅如此,西戎還有一路挺進京城之意,這讓那些還打着小算盤不願出兵的人開始着急起來,不敢再糾纏,直接同意出兵。

若西戎真的打到京城,他們爭取這些利益又有何用,命都去了半條。

常廷昭篤定道:“不會。”

趙清河笑着搖頭,“咱們可不能太搞特殊,反正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兒,等大勝歸來咱們有的是時間。話說,我現在還挺想念新湖縣你們家那溫泉的,真想再泡一泡。”

“這有何難,京中也有溫泉,到時候我們的府邸建在那裡便是。”

趙清河笑得燦爛,“說得好像真的似的,想要搬出來哪有這麼容易。沒有溫泉買個大點的泡澡桶也一樣,偶爾到莊裡泡一泡就成。只要有你在不管是泡澡還是泡腳,用什麼泡,我都高興。”

常廷昭將他一把攬過來,脣附上來了個深吻。等兩人分開趙清河只覺全身軟綿,無力的靠在常廷昭胸口。

興許是就要出征,兩人心中都難免忐忑,這時候最容易感性。若是這般安安靜靜的相伴,沒有這些紛擾該有多少。

常廷昭親吻趙清河的額頭,“這一場戰我們務必要打得漂亮,然後我將你迎娶進門,尋個逍遙之地平靜的度過餘生。”

趙清河笑了起來,“這哪像是你常大將軍說的話,也忒沒出息了。”

常廷昭卻認真道:“我從前是好戰,可有時候也會想那些東西有何意思,打打殺殺生靈塗炭,藉口再是好聽,也不過是滿足一些人的私慾罷了。安安穩穩的不更好?特別與你相遇之後,更是喜歡安定了。”

趙清河聽到這話心中不由舒展開來,有的人天生就喜好轟轟烈烈,可惜他正好不是。尤其他經歷過這些爭鬥之後,更是發現自己更想要的是什麼。可若是常廷昭是這樣的人,他作爲伴侶也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雖然不至於覺得如何辛苦,卻也總不是最合心意,若常廷昭也如同他一般嚮往平靜,那麼就不會有這樣的分歧了。

“順其自然吧,不管你以後想要選擇哪條路,我都奉陪到底。”

常廷昭捂住他的手一言不發,此時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泡完腳,常廷昭捧着趙清河的腳,爲他細細擦乾。就連腳趾縫也未曾放過,還爲他剪了腳趾甲。那模樣不像是剪腳趾甲,擰着眉好像閉眼人頭頂蘋果一般緊張。

“喂,常廷昭。”

“嗯?”

“一會我們做吧。”

常廷昭擡眼,這幾日顧念趙清河的傷,兩人已經好久沒做了。雖然只是傷了膝蓋,可常廷昭就是固執的不動趙清河,而是細細照料。

常廷昭望了望他的腿,沉吟片刻道:“依你。”

趙清河咧嘴一笑,“不把我做暈,以後不許上我的牀。”

常廷昭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全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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