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媛媛的話更是誅心了,錢衣珊嘴裡發苦,到現在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試問一個人怎麼生孩子?可這話,錢衣珊也不能跟錢媛媛說,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周玉看了錢媛媛一眼,喝了口茶,說道:“錢二小姐說的極是。”
聽到自己的話被周玉認同,錢媛媛更是興奮了,接着說:“王爺放心,三妹做事總是這樣,馬馬虎虎的,不過,以後有我這個二姐幫襯,會好很多的。”
周玉點點頭,放下茶杯,不再看她,而是焦急的看向門外。
錢媛媛立刻就知道了周玉是擔心御醫來的慢,趕緊吩咐下人道:“御醫到現在還沒來,快打發人去催催。”
說話的口氣,嫣然她纔是越王府的王妃,而周玉卻並沒有阻止。
御醫來了,檢查了一下孩子的身體,無奈的搖搖頭道:“病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藥方不對,孩子太小,這樣的虎狼之藥,就是大人也受不住呀!可惜,可惜,王爺,請恕在下無能爲力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呀,你怎麼這麼可憐,小小年紀就去了呀!”錢媛媛和玉珠都守着孩子的屍體哭泣。
錢衣珊的腦中一片空白,不停的問自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正在此時,周雲來稟報說是找到那名錢衣珊口中的名大夫。
王大夫一進來,顫抖着雙腿跪了下來:“王爺饒命呀,小的不是什麼名醫,小的就是一個赤腳大夫,給大小姐看病本來就是不行的,可家裡的王妃非要小的看呀,王爺,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呀。”
周玉冷冷的注視着錢衣珊,錢衣珊瞪大了眼睛,指控王大夫說:“你,你胡說。”
玉珠哭着要王爺做主,秋霜等人幸災樂禍的看着,錢衣珊腦袋嗡嗡直響。
周玉凜冽的眼神壓得錢衣珊渾身發涼,這時,錢媛媛站起來對錢衣珊勸道:“三妹妹,你就給王爺道個歉吧,怎麼說你都是王妃,只是一個庶女確實不需要王妃多操心,可如今也是因爲三妹的處置不當,纔出了人命,王爺也不會真的拿你怎麼樣,你跟王爺道個歉,把大小姐好好安葬了,再給珠夫人一些補償就是了。”
錢衣珊心裡不服,明明她吩咐下去請的大夫是京都最好的大夫,怎麼現在來的確實一個赤腳醫生,中間是誰做了手腳?到底哪裡錯了?怎麼都不會珠夫人自己把孩子給弄死,再栽贓她吧!
突然,錢衣珊想起來,玉珠的丫鬟來稟報的時候,錢衣珊忙着招呼自家姊妹,沒放在心上,去處理這件事情的秋霜。
“秋霜,這個大夫你是從那裡請來的?不是說讓你請京都保和堂的王大夫嗎?怎麼會是一個赤腳大夫?”錢衣珊惡狠狠的看着秋霜問道。
秋霜趕緊跪了下來,咬了咬嘴脣,爲難道:“王妃只說請東街的王大夫,這便是,奴婢從來沒聽王妃說什麼保和堂。”
錢衣珊還要再問,周玉冷哼的一聲道:“好了,你不用再問了,王府裡的事情太過繁瑣,你若是一時處理不過來,就讓
你二姐再住一段時間,幫幫你好了。內院的事情,你暫時就不要過問了。”
說完周玉起身離開了,走到錢媛媛身邊的時候,還說了一句:“王府就暫時麻煩二小姐了。”
錢媛媛心花怒放,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王府裡有王妃,有侍妾,卻要用她一個外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越王對她有好感?
“王爺客氣了,姐姐幫助妹妹治理王府是應該的。”錢媛媛款款行禮,儘量控制聲調不讓自己大笑出聲。
厚葬了大小姐,給了玉珠很多賞賜,錢媛媛正式在王府裡作威作福起來,她打着王妃姐姐的稱號,要求王府對她的待遇等同王妃。
周玉也全都默許了。
錢衣珊被錢媛媛困在院子裡,寸步難行,就連趙嬤嬤也對錢媛媛唯命是從,說服錢衣珊老實的呆在院子裡,說:“王妃,二小姐是爲你好,等二小姐解決了兩個侍妾,就把王府的管家還給王妃,畢竟你們是親姐妹,難道二小姐還能騙你不成。”
春桃覺得不妥,讓錢衣珊帶消息給錢家,把錢媛媛給接回去,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老住在王府也不是什麼好事?可錢衣珊遞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不過,令錢衣珊欣慰的時,周玉最近沒怎麼提和離的事了!
這天,錢媛媛親手做了三碗燕窩粥,端到院子裡跟錢衣珊道:“三妹,二姐知道你悶,特地做了粥來看你,趕緊趁熱喝了吧,還有一碗,你吩咐下人給珠夫人送去吧。”
錢衣珊道過謝後,端起來嚐了一口,燕窩做的實在是太甜,錢衣珊不喜歡,便賞賜給了秋霜,另外吩咐秋霜把另外一碗燕窩給玉珠送過去。
秋霜端盤子走了,臨走的時候,和錢媛媛對了對眼睛,錢媛媛嘴角挑了一下,暗自點點頭。
錢媛媛的一碗燕窩喝完,又跟錢衣珊說了王府中的瑣事,突然,秋霜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拉着錢衣珊就跪了下來:“王妃救我,王爺要殺了我。”
錢衣珊疑惑的起身,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都沒問完,就看到周玉拿着一把劍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要殺秋霜償命。
秋霜是竇王妃的人,錢衣珊答應過竇王妃要保她安全,如今怎麼會惹的周玉如此惱怒?
“王爺,有什麼話,你好好說,怎麼在府中就動刀動槍的,臣妾看着害怕。”錢衣珊向前一步阻攔。
周玉的劍又直指錢衣珊:“你還會害怕?你派人給玉珠送毒藥的時候,怎麼不害怕,你讓赤腳大夫給我女兒治病的時候怎麼不害怕,是,你見不得血,可是你這個毒婦,殺人都不用見血。”
錢衣珊對於周玉的指責莫名其妙:“王爺說的是什麼,臣妾聽不懂。”
周玉一腳踹向秋霜:“不懂?那你就好好的問問她?”
秋霜趕緊爬起來,抱着周玉的腿哭泣道:“王爺,饒命呀,不是奴婢的主意,那碗燕窩是王妃給奴婢的,奴婢也喝了呀,二小姐,二小姐也喝了呀,怎麼單單就
珠夫人出事了呢?”
秋霜剛說完,突然,也捂着肚子,大喊肚疼。
錢媛媛也捂着肚子倒了下去:“王爺,王爺,疼,疼。”
周玉大喊:“叫御醫。”
御醫早就來了,在玉珠的院子裡診治,只是玉珠因爲量大已經不行了。
又來到這裡,秋霜口吐白沫,錢媛媛陷入昏迷,御醫趕緊下針催吐,好歹都給治了回來。
御醫說:“中了砒霜的毒,幸虧兩位吃的都不多,還好救回來了,只是可惜了那位夫人。”
周玉給御醫道完謝後,讓周雲送御醫出去。坐在座位上,看着地上癱坐一團的錢衣珊道:“毒婦,你現在有兩條路,一個本王全你和你錢家面子,你自請和離,一個本王呈報皇后降你爲侍妾,囚禁在王府。你自己選吧!”
錢衣珊搖搖頭,說:“王爺,我是冤枉的,我從來沒有在燕窩裡下毒,燕窩是二姐端過來的,我自始至終都沒動過手腳呀!”
周玉看也不看錢衣珊,道:“事到這個地步,你還狡辯,好,本王就讓你心服口服,帶趙嬤嬤。”
周雲把錢衣珊的奶孃趙嬤嬤給帶了過來,趙嬤嬤臉腫着,顯然已經用了刑。
“趙嬤嬤,你把剛纔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周玉冰冷的語氣讓趙嬤嬤打了一個哆嗦。
“回王爺,給燕窩裡下毒是王妃指揮老奴做的,老奴也不想的,只是老奴的家人都在錢家被控制着,若是不聽王妃的,老奴一家老小就沒命了呀!王妃說,要借二小姐的手毒死兩個侍妾,可沒想到二小姐也喝下去了,王妃也沒阻止,看着王妃這麼心狠手辣,老奴也怕王妃過河拆橋呀!”趙嬤嬤跪在地上如篩糠,哆哆嗦嗦回答道。
錢媛媛是最先醒來的,只見她虛弱的坐在那裡,靠在丫鬟懷裡,悲哀的指着錢衣珊哭訴:“三妹妹,你的心好狠,我是你的親姐姐,你若是想除掉王爺的侍妾,何必把我帶上,還是,在你眼裡,我也是你的絆腳石,三妹妹,沒想到我好心在王府幫你,卻礙了你的眼。你,你,”
錢媛媛說幾句話就喘個不停,被丫鬟安撫着。
錢衣珊震驚了,無比震驚,張大嘴巴站在那裡,不可思議的看着錢媛媛,她不明白,明明燕窩是錢媛媛端過來的,怎麼裡面會有砒霜,她更不明白趙嬤嬤說的事情,她壓根都不知道。
秋霜抱着她的腿,不停的哭,請錢衣珊做主,錢衣珊能做什麼主,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了了。
眼前一黑,錢衣珊就要暈倒,只是周玉早有準備,給御醫使了個眼色,御醫馬上在錢衣珊的人中處紮了一針,錢衣珊沒有昏迷就清醒過來。
周玉冷冷的又問了一遍:“本王給你的兩條路,你究竟要怎麼選?若是你不知道怎麼選,本王就把你們姐妹送到錢家,本王相信錢家會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錢媛媛嬌喘着粗氣道:“王爺,讓三妹妹跟我回家吧,相信二叔會替王爺好好教訓三妹妹,更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