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漠曜回眸,晶亮的雙眸閃着鑽石般的光芒。
白鸞朝着漠曜擺了擺手,示意他放心。
很快,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的走廊。
白鸞帶着笑意躺在牀上。
此時綠翳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
“交代你的都做好了嗎?”白鸞躺在牀上悠閒的問道。
“放心吧,已經跟醉香居的老闆說好了,但是主人,你怎麼知道他會答應你的?”綠翳湊到窗邊,爬到牀的內側躺下。
“吃貨的世界很簡單,其實只要抓住一個人的特點,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好解決。”白鸞說完,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早,白鸞醒來整理好自己後,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彌疏影盯着兩個大黑眼圈從門外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哈欠連天的漠曜。
“這怎麼回事,你們昨晚去打怪了?”白鸞問向無精打采的二人。
彌疏影無奈的搖頭,“你問他。”
漠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眸還帶着起牀氣,“我昨晚和他湊合了一晚。”
說完,再次打了一個哈欠。
白鸞目光在二人之間反覆,“堂堂一個深受寵愛的皇子,你就不能再要一間房?”
“你不知道。”漠曜擺擺手,“我父皇爲了我能每日回皇宮,不在外面野混,整個城池的客棧都不讓我住,已經下了禁令了。”
漠曜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只能在他那裡湊合一晚了。”
彌疏影無語無奈又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白鸞看向二人,“好了,去吃飯,然後我們就去密境。”
一聽到吃早飯,漠曜立即來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白鸞。
白鸞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直接否決道,“早飯是不會去醉香居的。”
說完,和綠翳朝外面走去。
早飯是在街邊的小攤上吃的包子,但就算是最普通的包子,漠曜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彷彿他眼前的食物是萬金難求的臻品佳餚。
白鸞不得不感嘆吃貨的偉大。
早飯過後,幾人便踏上了密境之行。
依舊是漫天的黃沙,但是由於有熟悉道路的漠曜在,白鸞幾人這次半個時辰便到達了密境入口。
原來密境的入口並不是那日的那片綠洲,而是一對風華的枯石堆裡。
幾人到達密境入口處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人到達過的痕跡。
“我們現在進去?”漠曜問道。
白鸞知道他在想什麼,“當然,你想臨陣脫逃嗎?”
“怎麼可能!”漠曜感覺否決,但是隨即又問道,“你爲什麼一心想讓我進入密境得到傳承,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鸞想了想,還真沒什麼好處,“好處現在還沒有,不過萬一以後有呢。”
密境入口依舊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白鸞趁着漠曜不注意,在他後背猛地一腳,將他踹進了秘境之中。
漠曜冷不丁的被踢了一腳,嚇的一下子叫了起來。
但是下一秒,待他站穩,自己便身處在另一個世界了。
昏黃的天壓在頭頂,有種窒息的感覺
。
面前是鬆軟的黃沙,漫無邊際。
但是就算這樣,他也能清晰的辨別出方向,知道中心位置在哪裡,彷彿有種莫名的指引在牽引着他,朝那個方向走去。
身後,傳來女子清澈的聲音,“去中心得到密境傳承,出來後便會有很多的好吃的 等着你。”
白鸞對着密境入口喊道。
漠曜轉身,“你們不進來嗎?”
“不,我們還有事,很快就會離開漠城。”白鸞頓了頓繼續道,“一定要得到荒漠窟的傳承之力,如果萬獸大陸今後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你必須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你的家人,你的臣民。”
漠曜身子定在原地,第一次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家人,臣民。
這種陌生的感覺就是傳說中的使命感嗎?
他自幼便有超高的天賦,是別人無法祈求的,但是從小到大,他從未要利用這種天賦做什麼,除了讓父皇高興從而得到很多好吃的。
雖然這次答應白鸞,也是爲了得到那些好吃的,但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密境外,白鸞幾人順着來時的路快速走出荒漠。
彌疏影問向白鸞,“白姐姐,要是他做不到怎麼辦?”
“那就是天意,我也沒辦法了。”其實白鸞也在賭,密境傳承選定的人未必就是漠曜,但是他天賦極高,心思單純,如果他得到傳承對於他本身的實力也是如虎添翼。
之所以他看起來吊兒郎當,只是個吃貨,就是他本身並未意識到責任感。
這種東西不能靠別人灌輸,只能自己去理解。
白鸞只是推了他一步,其他的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姐姐我們現在去哪?”彌疏影問向白鸞。
“老變態們說過,漠城的荒漠窟,焰城的無盡煉獄,雪祭城的寒冰墓這三個密境同時開啓,那麼這三個密境我們都要去一趟。”
“可是他們一定埋伏了人手在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呢。”
“那我們把網毀了不就好了嗎?”白鸞反問彌疏影,脣邊揚着自信的笑。
彌疏影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毀了好啊,這事他愛做!
幾人迅速便踏上了前往焰城的道路。
荒漠窟之中,果然如白鸞料想,傳承之力選定的命中之人便是漠曜。
本就是漠城無與倫比的實力,獲得傳承後更加無人能敵。
放眼大陸,也沒有幾個人能和他一較高下。
從密境出來的漠曜並沒有直奔醉香居去換取和白鸞的約定,而是直接回到皇宮,將這個消息告訴老皇帝。
老皇帝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他果真沒看錯。
當漠曜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時,老皇帝差點樂的抽了過去。
他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因爲他終於從這小子的嘴裡聽到最想聽的話。
“父皇,過去是兒臣胡鬧,從今天起,兒臣定會安心學習管理朝政,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家人保護臣民。”
漠曜一番嚴肅的陳詞,讓老皇帝又驚又喜,這孩子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而此刻才城門外。
一涼精貴的馬車匆忙衝進城內。
守城的衛兵來不及攔截,馬車便衝進了城內。
護衛隊的隊長急忙下令將馬車攔住,但是此時,馬車竟然自己停了下來。
“什麼人!竟然敢如此大膽!”隊長大聲怒吼着。
馬車挺穩後,車簾被掀開,首先露出一雙修長如玉的大手。
緊接着,一身黑衣,霸氣無雙的梵天邪從車內走出。
“去稟告你們漠城的皇帝,梵天城城主到了,讓他出來迎接。”男人的話霸氣威嚴,讓人不敢質疑。
而此刻從醉香居兌換承諾出來的漠曜看到梵天邪時,認出了這個男人。
他主動上前,與男人攀談,“梵城主大駕光臨,爲何不提前派人通知父皇,我們好提前迎接。”
梵天邪看了眼漠曜,“五皇子?”
“梵城主好眼力。”漠曜帶着溫和的笑看着梵天邪。
“敢問五皇子,漠城密境開啓時,有沒有遇到一位長的很漂亮的白衣姑娘,帶着一個綠衣服的小丫頭?”梵天邪描述出白鸞的樣子。
漠曜頓了頓,眼神諱莫如深,怎麼感覺他說的人是白鸞呢?他是白鸞的仇家還是朋友?
“最近來到漠城 的人很多,梵城主說的這人我沒見過。”漠曜怕給白鸞惹上直接說沒見過。
梵天邪看到了漠曜眼中的猶豫,脣角微勾,“說謊,告訴我,她們在哪,現在有沒有事?”
男人眼中的急切讓漠曜明白,這人和白鸞他們幾個並沒有糾葛,因此也就不再隱瞞,“她們確實來過漠城,白姐姐和我說,四聖學院的人在追他們,因此他們在漠城並沒有呆的很久,昨日我進入密境之時,他們便離開了漠城。”
梵天邪眸光低沉,竟然來晚了一步,“他們可有說明去哪裡了?”
“這個他們沒有跟我說。”漠曜晃着頭。
梵天邪神色諱莫,半眯的雙眸中暗流涌動,不知爲何,從彌城開始,他與白鸞之間的聯繫就斷了,龍紋玉佩感受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他只能靠自己猜測才能找到。
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那接下來去哪裡?
“梵城主何不到皇宮內小住幾日,父皇一定會很高興的。”漠曜盛情邀請。
“不了,下次有機會的吧,替我想皇帝帶好,我還有事就不多呆了。”說完,梵天邪再次躍上馬車。
馬車迅速駛出城外,朝着大路行去。
梵天邪控制着馬車,馬車飛快的行駛。
既然找不到白鸞具體在哪落腳,那麼就去將問題的根源解決,四聖學院爲何這麼窮兇極惡的追殺白鸞,就是因爲雪如殤的關係,那麼如果想解救那丫頭,唯一的辦法也是在雪如殤身上。
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就不信,四聖學院真的會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將真正的大魔頭放出來。
而且,這一路的追殺,如果不是那丫頭古靈精怪,修爲也是不低,早就被四聖院的人殺上數百回了。
這一切的賬,那丫頭受的一切苦,他都要替她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想到這,馬車再次提升了一個速度,本就行駛飛快的馬車,此刻猶如快要起飛一樣,嗖的一下便從大路上劃過,只留車後的一道揮之不去的黃沙塵土飛揚在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