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喧鬧的皇宮,兩人坐着同一輛馬車,馬車的空間不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有些尷尬。
水碧晴率先打破沉默一會說道商小弟的病,一會說着最近京城的趣事。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商楚卿也只是淡淡地答着,平時的他似乎總是一副微溫爾雅的樣子,今晚的他似乎有些沉默有些異樣。
看着對方那沉默的表情水碧晴儘量找些有趣的樂子活躍氣氛。
或許最近京城的趣事太多,水碧晴笑的都快流出眼淚。
看着她風輕雲淡笑顏如花的模樣,商楚卿再也忍不住打斷她問了句:“你今天似乎很高興。”
水碧晴看着有些溫怒的商楚卿眉頭緊鎖有些哀怨道:“其實我今天心情並不怎麼好,所以纔要找點樂子讓自己開心,要不這日子豈不沒法過了。“
不高興,是不是吃醋了,原來宴會上的雲淡風輕只是做做樣子,原來她是在乎自己的,商楚卿暗淡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
水碧晴又繼續道:“不過我確實出身低微,他們看不起也是正常的,都說千金易得,知音難求,看到你能夠找到公主這樣長得漂亮又出身高貴的心上人我是真的很高興。”
商楚卿的心在此沉到谷底,這是先給顆糖吃再狠狠地打一巴掌嗎,還真是疼。
商楚卿真相了,想想自己苦苦掙扎,而她卻可以這麼談笑風生,笑的那樣討人厭。
突然想起那日看到她受了委屈之後一個人在後山偷偷哭泣,商楚卿突然靠近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眼中雖沒有眼淚卻多了份苦澀和隱忍,無論一個人多麼善於僞裝可是她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龐竟有幾份僵硬,商楚卿的心突然疼了一下,一把將水碧晴拉住,接下來發生什麼都猜得到。
這樣的男子豈會看不穿自己的真正用意,看來戲還是被自己演砸了。
水碧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說道:“我有些擔憂。”
“公主的事情我自有辦法,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大哥的本事我自是不擔心的。我在宮中偶然聽到了一些秘密,聽說有人想借着這次天災要了陵王的命,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怎麼樣了,你說他會有事情嗎?”
商楚卿心中怒火滾滾,他果真喜歡的是他,她那日和他在山上獨處了一夜。
這個女人真會煞風景,一路沉默再無一語。
再說凌王這邊,救治不利造成了大量的蝗災,而且當地的百姓都得了傳染的怪病。
爲了其他地方的安危,子州縣方圓幾裡都有重病把守。
爲了籌集資金皇宮宴請,作爲商界的鉅富,商楚卿自然會出席。
水碧晴藉故去御花園,卻看見遠處的角落裡那宮人慢慢死去,回去之後看到的那是血色寫的字跡:“陵王有難”
接下來的幾天,水碧晴想了各種辦法就是無法和金領御的人取得聯繫,外面的謠言滿天飛,壞消息卻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
陵王府也是陷入了混亂,聽說就連陵王府的那個呆子醫師都押着糧草趕去支援了,可見坊間傳言並非虛假。
商楚卿帶着小弟再次去了玄醫谷,在他們走之後水碧晴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整日魂不守舍。
在告訴管家去尋小公子之後就離開了京城。走在通往選醫谷和子州的十字路口,水碧晴終於還是騎馬向着子州的方向飛奔而去。
趕了一天的路夜色漸晚,只能步行,睡到半夜耳邊傳來輕微的打鬥聲,前面有一隊人馬在相互廝殺。
那殺人搶物的是劫匪,是朝廷的兵馬纔是,在人羣中看到了陵王身邊的呆子藥師,論醫術他沒話說,可是武功就差強人意。
水碧晴如今是易容的,看着那呆子不要命的護着糧草的樣子水碧晴無奈搖了搖頭,如今這場面要怎麼救人才好呢?
眼看着那一刀下去這呆子就命喪黃泉,水碧晴急中生智扯起嗓子學了幾聲狼叫“嗷嗷”
果真這叫聲讓劫匪亂了陣腳,落下去的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狼叫的聲音越來越急促,這時不知誰放了一把火,糧草竟然着了起來,煙霧滾滾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水碧晴趁亂跑到呆子醫師跟前,拉起他就跑。
這廝看見有人救自己,猶豫了幾下就很順利地跟着水碧晴溜了出來。
水碧晴本想着要費上一番說辭沒有想到這貨出奇的配合。
水碧晴暗歎:那麼腹黑的陵王怎麼就教出這麼單純的乖寶寶,這也太好拐賣了。
這讓水碧晴一度懷疑呆子醫師的腦子只是沒成年的水平。
到了安全地帶這傢伙竟然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還屁顛地跟在水碧晴身後滿口仁義,也不問水碧晴是什麼人要去何處。
出於安全和時間考慮,官道是肯定走不成了,身邊有這麼個陵王府的人,自己也會麻煩不斷,考慮再三水碧晴心中有了盤算。
這一路不知有多少兇險,不能什麼人都可以暴露自己的。
必須想辦法甩掉這個呆子,兩人玩起了捉迷藏。
每每以爲自己終於甩掉呆子的時候,這貨就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水碧晴面前,把人嚇個半死。
水碧晴表示想不通呀想不通。
在一番鬥智鬥勇下,水碧晴終於繳械投降亮出了底牌。
“呆子,你都不問我是什麼人就這樣跟着我,不怕我把你賣了。”
呆子藥師聞言一臉呆萌樣:“碧姑娘不遠萬里,隻身赴險一心爲了我家主子,我怎麼會懷疑姑娘呢,”
這回水碧晴剛喝口水噴了出來:你,你你 “
呆子藥師一臉淺笑:姑娘一定要保持心態平和切記急躁。“
水碧晴真想爆粗口罵人,一直以爲人家是書呆子,沒有想到自己早就被算計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哪裡暴露了?”
呆子醫師笑道:“姑娘的易容很好,只是我從小習醫,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體香,在下以前覺得姑娘的體香比較特別就記下了。”
水碧晴聽着呆子醫師的長篇大論滿意地點了點頭,此去路途兇險或許帶着這個呆子互相有個照應或許也不錯。
兩人趕了幾天小路,呆子醫師突然改走起大道,並且變得神秘起來。
夜裡看見呆子醫師偷偷出門,水碧晴尾隨其後,這廝竟然與當地的難民接觸起來。
只不過說起來這呆子夠笨的,水碧晴很不幸的被發現了,假裝聳聳肩“如果不跟着你,你這會還有命嗎”
看着兩人的戒備,水碧晴尷尬的無以復加,扯着呆子就要回去,呆子笑道不用回去了,以後我們就走大道吧。
終於趕上了大部隊,一路上四處可見逃竄的難民,橫屍遍野,白骨連連。
越往腹地災害越發嚴重,一路上水碧晴將一袋袋的糧食拿到當地商家去換錢,明着暗着,眼看着一車車的救災糧食越來越少,呆子對水碧晴的鄙視無以復加。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糧食送到災區,可這女人就是麻煩,那氾濫而可怕的同情心呀,呆子此刻無比後悔自己是引狼入室。
最後兩人大吵一架分道揚鑣。
終於到達了子洲縣,沒想到那人卻早已起身去尋找災源地。
一路尋找那人竟是個不要命的,聽到下人來報,水碧晴欲離開的步伐是怎麼也走不動了。
遲疑一下轉身躲過士兵的罵聲,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這明明就是一個陷阱,現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也只有那個人可以控制,當然在現在的關鍵時期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