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聶思一早便站在花紫瑤門外,對她道:“姑娘,城外找到了那抓人的員外一家,姑娘要不要隨我們一同過去查看?”
花紫瑤點點頭,這事已然成爲她一個心病,如果不趁早解決,恐怕不能安心地離開光鼎國。
陸糾也同聶思一起出現,他對花紫瑤道:“姑娘,這幾日身患疫病的人大大增加,已經有兩百多號。還有,最早的一批患者,昨天晚上神秘失蹤了。”
“失蹤?我不是交代過,一定要好好看管住他們?”花紫瑤皺眉,沉聲道,“先去抓住那個員外要緊。”
僱傭短工的員外姓方名葉,今年三十出頭。花紫瑤等人趕至方府,卻被告知員外已經離開了。
方員外的姬妾孫氏接待了幾人,她年方二十歲左右,生得月貌花容,一身杏子紅色長衫,配一條素色雪皺裙,配一條鴛鴦羅帶,胭脂薄點,烏雲壓鬢,活色生香。
孫氏笑盈盈地給花紫瑤、聶思幾人斟了茶水,笑道:“官爺今日來得真是不湊巧,我家官人往外談生意去了,這幾日不在家中。”
聶思並未碰桌上的茶水,他手按着長劍,面色冷沉,帶着壓迫之意:“前陣子給你家做過短工的男人,十有八九都得了怪病,我們今日是來查看情況的。方葉去了何處,我們可以派人去尋他。”
孫氏聞言臉上現出驚訝之色:“呀,是麼?還有這樣蹊蹺的事?我不過一個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實在沒有聽說過。家中的事情都是官人在管,我是不知情的。”
疫病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這婦人卻說她並不知情,花紫瑤皺眉道:“若是如此,可否讓我們在你們這院子裡轉轉,探看一番?”
孫氏聞言有些驚訝,但也並不敢阻止,便道:“這有什麼可看的?若是官爺們想看,逛逛也無妨。”
聶思並不明白花紫瑤此舉何意,但也只能隨着花紫瑤站起身來。
方府佔地很大,在堂屋之後還有一間園子,假山流水錯落其間,很有幾分清雅別緻。
花紫瑤繞了一圈,看見花樹之後另有一番天地。在鵝石小徑之後,有一圈低矮的圍牆。她擡腳便要往裡面走去,孫氏見之大驚,忙道:“姑娘這裡可去不得。”
“爲何?”花紫瑤的目光落在圍牆之中,陷入沉思。
“這……這裡頭是我們老太爺休養的院子,老太爺規矩大,除非他自己傳喚,否則從來不肯人打擾。”孫氏有些爲難,“老太爺年紀大了,神志不清,身上有疾,還是讓他老人家安心在裡頭休養爲是。”
她一面說着,一面觀察花紫瑤的臉色。花紫瑤點了點頭,折返回去:“既然如此,就不去打擾老人家了。”
孫氏舒了口氣,笑道:“多謝姑娘體諒。”
“既然方員外不在,不知你們的管家在何處,由他來稟報,也是一樣的。”聶思無心逛這方府的園子,只一心記掛着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