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拍攝，是學生們的日常生活。
拍攝地點就在酒店的房間內。
因爲要接近真實，明明已經十一點多了，好多學生還要假裝成剛剛睡醒，或者沒睡醒的樣子。
一個個穿着睡衣，頭髮凌亂。
圍在攝像機後邊嘰嘰喳喳。
沈玥在外邊轉了一圈，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看着屋裡垂頭喪氣的古娜巴，氣的小肚子不停鼓起。
“張小雪一上午都沒出現，王老師也一直沒露面。”
“這下你滿意了？”
古娜巴把頭扭到一邊。
不看她，也不回話。
沈玥快要被她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死了。
對着她腦門點化道：“早知道當時不讓你了。就算我搶不過張小雪，起碼不會得罪人。”
“你連去都沒去，多不給王老師面子？”
古娜巴嘀咕道：“去了就不只是給面子了。”
沈玥幾乎要抓狂。
抱着腦袋發出哀嚎：“大巴你能不能認清點現實啊？這可是女二號，咱們還欠着兩百多萬的外債呢。”
“我真是要被你愁死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沈玥趕緊閉嘴，小心走到門後。
“誰呀？”
“我。”
門外是朱莉的聲音。“小玥，王老師給咱們沒人發了五千塊錢，下午自由活動，谷老師說中午自己找地方吃飯，下午四點之前集合。”
“回來晚了就自己打車回去，大巴不等人哈。”
“知道了，謝謝朱莉姐。”
聽到外邊人離開的聲音，沈玥更鬱悶了。
一人五千塊，三十六個人就是十八萬啊。
連自己這些人都可以分十八萬，那張小雪呢？
更別說還有女二號，和以後不知道多少好處。
沈玥想着想着就被氣哭了。
另一邊。
王樹三人找了個飯店吃過午餐，下午繼續四處閒逛。
張小雪有點放不開，看着價格動不動就過萬的衣服，不是很敢張嘴，反倒是喬金蓮一直拉着她試這試那。
一直逛到三點半。
兩個女生終於有點累了。
“買夠了嗎？”
王樹笑着問道。
喬金蓮坐在店外的長椅上，揉着有些發腫的腳腕：“夠了夠了。”
張小雪則是看着四個跑腿的，和他們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幾千上萬的衣服，買了十幾套。
三五萬的包包也買了好幾個。
鞋子，圍巾，還有化妝品，總共花了八十多萬。
這樣的購物，稱之掃蕩更爲貼切。
“走吧。”
王樹招呼道：“東西先放在車上，小雪你待會兒坐大客回去，等改天在外邊租個公寓，讓儘量直接把衣服給你送到公寓去。”
張小雪乖巧的點頭：“好。”
這時候卡宴已經送過來了。
王樹給了泊車員兩百小費，換來一陣鞠身感謝。
他帶着口罩，對方大概也想不到，一個開卡宴的竟然會出手這麼闊綽。
“上車吧。”
把東西都放進車裡，王樹三人上車。
來到大巴前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學生在車上等着了。
當着同學們的面，張小雪從王樹車上走下去，然後擺擺手走上學校的大巴車。
這可是大事件。
張小雪同學消失一天，竟然坐着王老師的車回來了。
雖然不排除他們是正巧在路上碰到。
但是上午怎麼解釋？
大家都在拍攝，張小雪可是計劃內重點拍攝的人物之一，結果一上午都不在。而且正好王老師也一上午沒露面。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小雪，坐這裡吧。”
前排的一位女生讓出靠窗的位置，給張小雪坐到裡邊。
“謝謝。”
“小雪你嚐嚐這個，我記得你挺喜歡吃辣味的，這邊的鴨脖比學校那邊好吃多了。”
“是嗎，那我要嚐嚐。”
張小雪伸手想拿一塊，結果對方把整袋都塞進她手裡。
“你拿去慢慢吃，我吃不了這麼辣。”
張小雪還待說什麼，旁邊另一個女生遞過來一瓶奶：“小雪，吃辣最好喝包奶，不然容易傷胃。”
“好的，謝謝了。”
張小雪被搞得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平時大家關係也挺不錯，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熱情。
現在她赫然是整輛車裡的關注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都在她身上。
住八萬一晚的總統套房，一次購物花八十萬，同爲學生卻可以享受其她人的恭維。
一夜之間，她的人生徹底被改變了。
最主要的是，有了和王老師的這層關係，張小雪發現自己連呼吸都比以前更加有力。
這是一種對未來有底氣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感覺。
*
王樹沒有等大家大巴一起離開，他晚上還要去參加唐伯虎點秋香的票房慶功宴。
喬金蓮的技術還不足以跑長途。
王樹開着車，喬金蓮則是放倒座椅，躺着把腿搭在風擋底下。
“你能不能把腳收起來？”
王樹內心掙扎的說道。
喬金蓮多懂他的心呀，如果王樹真想讓她收回腳，直接一巴掌就扇過去，纔不會用疑問的口氣來跟她說話。
她嘻嘻一笑，擡起左腳踩在他右手上。
“老闆~~收到這裡行不行？”
“別搗亂，開高速呢。”
王樹摘開她的腳。
雖然她的腳很漂亮，但還是小命更要緊。
眼看喬金蓮還要挑逗，王樹趕緊問道：“對了，你跟楊經理他們說一下，以後碰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通告，直接拒絕就行了，咱們不需要靠那些東西賺錢。”
談到工作。
喬金蓮一下正經起來。
把腳從中控臺上撤下來。
將座位調高一些：“老闆，不是我想靠通告賺錢，是你的學生們需要靠它賺錢，現在演員那麼多，出名的也就那麼幾個。”
“其實我說實話您別不愛聽。”
“好多人進這一行，根本就沒想過能成名。”
王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就按我說的安排就行了，她們自己想怎麼樣都沒關係，但是咱們不能參與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