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嬰寧心不在焉的往回走。
上官筠寧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兒?怎麼來了那麼多官兵?”
她想起剛剛的情形,又追問道,“跟姬少爺有關?”
姜嬰寧搖了搖頭,悶悶不樂的不想說話。
隨後又響起上官筠寧跟燕墨軒的關係,纔有補充道,“別擔心,跟二皇子無關。”
然而,上官筠寧卻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會坐視不管。”
姜嬰寧愣了一下,就見上官筠寧已經超過她,回到了座位上。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燕墨軒,真的出事兒,燕墨軒會救離哥哥嗎?
她不太肯定,畢竟離哥哥身份特殊,二皇子的身份更特殊。
她想不清楚,索性搖了搖頭,選擇相信姬鍾離。
經過冷清秋的位置時,就聽見冷清秋不屑道,“撐到最後,竟然輸給了一個庶女,真是沒長進。”
姜嬰寧本不想跟燕王妃可衝突,可她此時心情確實很糟。
她聞言停下來看着冷清秋,略一施禮道,“王妃說的是,上官筠寧小姐真是出彩,某些作弊的人都被比下去了。”
冷清秋頓時氣紅了眼,起身訓斥道,“你說誰作弊?”
姜嬰寧露出懵懂的神情,不理解的問道,“王妃急什麼?誰作弊也跟你無關不是?”
衆人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冷清秋,顯然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冷清秋自知衝動了,立刻又氣呼呼的坐下。
嘴裡還甕聲甕氣的解釋,“在座都是大家閨秀,嬰寧小姐可別亂說話,冤枉人。”
“王妃放心。”姜嬰寧轉身看向了柳綿綿那桌,“若真有人作弊了,那隻能說明她是個低賤的東西。”
冷清秋頓時氣得咬緊了牙,可卻半個字都沒法說,只能讓人罵。
姜嬰寧回到了座位上,就聽見上官婉如在誇讚上官筠寧。
“妹妹今天真是出彩。”她笑的大方得體,“我倒是忘了,妹妹的母親就是個調香師,今兒上臺真是冒失了。”
衆人神色變了變,顯然看向上官筠寧的神色多了幾分不屑。
姜嬰寧沒說話,靜靜地等着上官筠寧反擊。
然而,卻只見上官筠寧莞爾一笑,竟什麼都沒說。
上官婉如再次開口,“玉佩呢?得了獎品,怎麼不見妹妹送出去?”
“在這裡,筠寧打算送給姐姐呢。”上官筠寧說着便摸向腰間,隨後便猛然驚訝道,“沒了。”
她立刻起身在周圍找了找,神色慌張道,“真的沒了。”
衆人聞言眼底的鄙夷更濃,全都收回了目光,不再關注她。
上官婉如冷笑的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說道,“算了,註定不是你的東西。”
接着,也沒再理會上官筠寧。
姜嬰寧微微驚訝,不得不說,上官筠寧這般裝傻充愣也有用,至少很快衆人便對她失去了興趣。
她知道上官筠寧將玉佩送給了二皇子,她剛剛看見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同時點了點頭,又都有默契的看向了別處。
高臺上,陸明自然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官兵。
只見那些官兵將外面賞花的人趕走,然後一部分把這裡包圍,另一部分衝了進來。
他知道今天的賞花宴要到此爲止了。
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異常,一個個起身有些驚恐的看着來人。
“燕王駕到!”有人高聲通傳。
“怎麼回事兒?燕王怎麼來了?還帶了這麼多兵?”上官婉如不解的小聲道。
“不知道,看樣子來勢洶洶,像是要抓人。”蘇妙玲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姜瑞祥的方向。
姜嬰寧沒說話,一直注意着姬鍾離那邊。
見姬鍾離還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那,她越發弄不明白了。
二皇子會幫離哥哥嗎?
這一次,燕王肯定帶了命令過來,二皇子輕易攔不下來。
他會爲了離哥哥去得罪燕王府嗎?
姜嬰寧不知道,可見姬鍾離泰然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或許是瞎操心了。
冷清秋見燕山亭帶着人進來了,便立刻迎了過去。
“人在那邊呢,我一直看着,跑不了。”她壓低聲音說道。
燕山亭轉頭看了過去,當看見二皇子的時候,他顯然愣了一下。
燕墨軒主動走了過去,“墨軒見過王叔。”
“沒想到二皇子也在,倒是饒了二皇子賞花的雅興。”燕山亭很快冷靜下來。
“無妨。”燕墨軒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關切的問道,“不知道王叔這麼興師動衆,是有什麼大事兒嗎?”
“抓人。”燕山亭冷冷道,目光有些銳利的看向了一邊沉默的姬鍾離。
他心中微微驚訝,眼前的姬鍾離與他記憶中的姬尤有幾分相像。
可他記憶中的姬尤已經當了五年宰相,位高權重,氣勢自然與衆不同,可眼前的姬鍾離呢?
如果他沒記錯,姬鍾離此時不過十五六歲,怎會擁有如此氣勢?
他心中更加肯定,這個姬鍾離如果現在不除,以後必成大患。
“哦?”燕墨軒不解道,“是有什麼賊人混入了賞花宴嗎?可需要我們幫忙?”
“確實有賊人混入賞花宴。”燕山亭不想再與燕墨軒周旋,直接看向姬鍾離道,“大膽姬鍾離,還不跪下認罪。”
姬鍾離還沒說話,燕墨軒便擋在了前面,“王叔,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離兄是我請來的貴客,何罪之有?”
燕山亭神色變了變,“二皇子難道不知道姬鍾離是什麼人嗎?”
他覺得這個燕墨軒,最近在皇上那得了幾句好話,腦子越發不好使了。
“什麼人?”燕墨軒反問道,神色一片坦然。
燕山亭壓低聲音道,“他乃逆臣姬尤之子。”
燕墨軒並不驚訝,竟然還字字清晰道,“王叔,當年的事兒,姬宰相究竟是不是逆臣……”
“燕墨軒!”燕山亭大驚失色,他沒想到燕墨軒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而且,是在這麼多皇權貴族之後的面前,簡直是瘋了。
他及時打斷了燕墨軒的話,冷冷道,“此事兒與二皇子無關,二皇子還是讓開吧。”
燕墨軒卻不退讓,接着問道,“離兄到底何罪之有?”
“他殺了我的暗衛,還派人將暮雲打得半死,最重要的是……”
燕山亭眼底浮現狠辣之色,“因爲宰相府滅門一事,他懷恨在心,意圖謀反!”
好大的罪名!
在場所有人都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