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離開之後,姜嬰寧又詳細問了太子和七皇子的受傷情況。
“據說太子的腿受了傷,七皇子是胳膊。”不言立刻說道,他過去一趟,自然把消息都打聽清楚了。
姜嬰寧點了點頭,心中有了幾分盤算。
不言又擔心的問道,“主子,皇上他們回去了,若是發現姬公子不在,會不會出問題?”
“沒關係。”姜嬰寧並不在意,她相信沈清晏不會出賣他們,至於姬鍾離的去向,只要沒人知道他來這邊,他去哪裡都能解釋得通。
“好。”不言點了點頭,也放心了。
姜嬰寧去洗了洗臉,然後便又回到了姬鍾離身邊,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這一次,姬鍾離似乎傷得很重,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依舊枕在姜嬰寧的腿上,小姑娘的頭倚在洞壁上顯然睡着了。
姬鍾離就那麼看着姜嬰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起身。
姜嬰寧似乎感覺到動靜,她動了一下,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姬鍾離忙伸手扶了姜嬰寧的頭一下,姜嬰寧立刻頭一歪再次睡了過去。
姬鍾離又定定的看了看姜嬰寧,彷彿要把這張臉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裡,然後他才起身慢慢往外走去。
古尾和不言都醒了,看見姬鍾離過來,都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接着便跟着姬鍾離一起出了山洞。
“我先回京都了。”姬鍾離率先開口說道。
古尾和不言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不言率先反應過來,“那我現在進去叫一下我們主子,她昨天一直守着你,後半夜才支撐不住睡着了。”
“不用,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姬鍾離神色淡淡的說道,似乎剛剛不言說的話,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一樣。
不言有些摸不準是什麼情況,可面對姬鍾離,他根本沒有多問的勇氣,特別是此時顯然姬鍾離有些不對勁。
姬鍾離沒再理會兩個人,隨便牽了一匹馬,騎上去便絕塵而去了。
“什麼情況?”姬鍾離走遠之後,不言立刻一臉納悶的問道。
古尾搖了搖頭,又試探的說道,“可能是京都那邊比較着急吧,我們主子先回去……”
“不可能!”不言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麼多年了,姬公子從未因爲任何事丟下我們主子不管,所以……”
他有些擔心的談了一口氣,“兩個人估計鬧彆扭了,這還是第一次,唉!”
“不會吧?”古尾立刻皺了皺眉,他可是聽子期說過,主子十分在意嬰寧小姐,若是兩個人吵架了,他們豈不是沒好日子了?
此時,他忽然有些同情京都毫不知情的子期。
“咱們先回去等着吧。”不言拍了拍古尾的肩膀,“你也別太擔心,或許是我想多了。”
“恩。”古尾認命的點了點頭,跟着不言一起回了山洞。
姜嬰寧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下一瞬間,她發現姬鍾離不見了,立刻着急的問道,“離哥哥?離哥哥呢?”
不言和古尾一直在洞口等着,見人終於醒了,忙進來回話。
“主子,”不言有些爲難的開口道,“姬公子先回去了。”
“回去了?”一時間,姜嬰寧有些不確定自己聽見的話,但是她知道自己沒聽錯,姬鍾離確實先走了。
“可能……京都那邊比較着急吧?”她苦笑的衝不言和古尾說道,可眼圈一熱,頓時說不清的委屈在全身蔓延。
“主子,那咱們……”不言急的不行,但是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去吧。”姜嬰寧吸了吸鼻子,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相信離哥哥一定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她也得快點回去,京都肯定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於是,姜嬰寧便騎着三爺,帶着不言和古尾趕回了京都,她沒有回府,而是先去了姬鍾離那裡。
“我們主人不在,一回來就進宮了。”子期看着姜嬰寧滿頭大汗,立刻關切的問道,“嬰寧小姐,你有急事要找我們主人嗎?”
“他的傷……沒事兒吧?”姜嬰寧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吧,主子讓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子期一想便明白了,“想必之前是嬰寧小姐幫忙吧?還好,不然胳膊的毒,肯定要了主子的命。”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爲什麼,姜嬰寧總有些不安,立刻又問道,“離哥哥他……沒什麼異常吧?”
子期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他回來之後沒說什麼,穿了衣服就進宮了。”
子期隱隱覺得情況不太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嬰寧小姐,你和我們主子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什麼,沒什麼。”姜嬰寧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也該立刻進宮一趟,於是便跟子期告別,趕緊回了侯府換衣服。
此時,頌德帝等人剛回宮不久,燕擎宇和燕子桁受傷的事兒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太淵宮和鳳翔殿都不安寧。
太淵宮裡,燕子桁畢竟年紀小,胳膊受了重傷,此時已經昏迷不醒。
不語在替燕子桁檢查,潘巧喜也被叫來了,跟靈雎一起守在旁邊。
“姜嬰寧還沒回來?”太后冷喝一聲,她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去找姜嬰寧,但是一直都回話說姜嬰寧沒回來。
“沒呢。”剛剛回來的小太監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現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腦袋。
“姬鍾離呢?”太后幾乎是咬牙切齒。
“姬太傅找到了。”小太監又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說道,“剛去了乾坤殿。”
“一出來,就把他給我叫來。”太后冷冷的說道,又看向不語道,“怎麼樣?子桁的胳膊能保住嗎?”
不語輕輕嘆了一口氣,“恕不語無能,太醫們說的沒錯,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不語也無能爲力。”
太后瞬間捏緊了手裡的帕子,恨得咬牙切齒,“可惡,可惡,怎麼會這樣?他們從一開始就打的要毀掉子桁的主意,真是該死。”
衆人都不敢說話。
好一會兒,靈雎才試探的說道,“太后,太子的情況估計比咱們七皇子更糟糕,他恐怕下半輩子都是個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