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上官筠寧有些無法相信，更多的是不願意接受。
燕墨軒見狀立刻又說道，“咱們可以找溫霽林來問一下，離兄說一問便知。”
上官筠寧聞言搖了搖頭，“不用多此一舉了，既然是姬公子說的，就不會有錯。”
她微微用力的抓住燕墨軒的肩膀，有些激動地說道，“墨軒，咱們的路不好走了，你一定要聽姬公子的話，保護好我肚子裡的孩子。”
“筠寧，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燕墨軒說着便有些愛憐的看向上官筠寧的肚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
“恩，我相信你。”上官筠寧會心一笑，又接着問道，“那……關於我懷孕的事兒，姬公子有麼有懷疑？”
燕墨軒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姬公子只是說這孩子來的很合時宜。”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筠寧自然瞬間就明白了姬鍾離的話外音，扯了扯嘴角沒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宮裡就傳來消息，讓姬鍾離去面聖。
姬鍾離知道姜嬰寧擔心麥兒，便帶着姜嬰寧一起進了宮，他去見頌德帝，姜嬰寧則去了華貴妃那裡。
到了乾坤殿，頌德帝的狀態顯然不太好。
“臣姬鍾離見過皇上。”姬鍾離上前覲見。
“平身吧。”頌德帝坐在書桌前，有些病懨懨的問道，“朕中毒的事兒，姬太傅已經知道了吧。”
“臣聽說了一點，”姬鍾離有些無奈的說道，“實在是沒想到宮中竟有如此大膽惡毒的人。”
他接着便試探的問道，“敢問皇上兇手可找到了？需要臣親自去查一下嗎？”
“不用。”頌德帝擺了擺手，“我已經處理了。”
“皇上英明。”姬鍾離垂首道，已經猜到了頌德帝要他幹什麼了。
果不其然，頌德帝接着說道，“姬太傅，你上前來，朕的毒太醫院衆太醫束手無策，朕希望你別讓朕失望。”
說着，便伸出手，顯然是要姬鍾離給他把脈。
“臣惶恐，之前找過溫太醫研究過，這個相思苦……”姬鍾離適時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幾步上前道，“臣願意一試。”
他輕輕的將食指和中指搭在頌德帝的手腕處，感受着對方體內已經頹敗的一切。
頌德帝安靜的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姬鍾離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立刻問道，“怎麼樣？可有救？”
姬鍾離搖了搖頭，“恕臣無能爲力。”
頌德帝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連試都不試，就說無能爲力？這可不是朕最信賴的太傅應該做的事兒呀。”
“皇上，”姬鍾離緩緩跪下去，“恕臣直言，皇上中毒時間實在是太久，此時毒發，五臟六腑受到的侵害都顯現出來了，實在是……回天乏術。”
“姬鍾離，”頌德帝冷聲道，“你這是提前宣佈了朕的死期？”
“臣不敢。”姬鍾離忙俯下身去。
“姬鍾離，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朕要結果，你必須給朕解毒。”姬鍾離是頌德帝唯一的希望，爲了活下去，他必須不折手段。
“這……”姬鍾離似乎是掙扎了一下，才應了一聲道，“皇上願意相信臣的話，臣願意一試，不過……”
他擡起頭，十分嚴肅的說道，“皇上若是真的想解毒，首先請遠離華貴妃吧。”
“這不可能！”沒想到頌德帝一口回絕。
“皇上，”姬鍾離再次強調道，“雖然下毒的事兒可能跟華貴妃無關，但是她體內的東西，只會讓皇上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他想了想，便用了一個十分形象的形容，“就好比吸食毒品的人，靠近雖然能暫時緩解痛苦，但是身體只會因此越來越差，請皇上三思。”
“有這麼嚴重？”頌德帝顯然害怕了。
他對於感情就是這樣，不危機自身利益，可以很愛很愛對方，但是一旦危機自己，那麼他眼裡就只有自己。
姬鍾離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立刻點了點頭，“臣絕無半點誇大部分，皇上要是想讓身體多支撐一段時間，還是讓華貴妃離宮吧。”
“這不可能。”頌德帝再次拒絕，又試探的問道，“有沒有辦法，把她體內的那部分毒消除掉？”
“不可能。”姬鍾離搖了搖頭，“其實跟皇上一樣，華貴妃也中毒了，只不過，她的毒比皇上稍微時間短一點，但是很快，她也會虛弱下去。”
“好，我知道了。”頌德帝顯然依舊不願意將華貴妃放走，這讓姬鍾離有些煩躁。
他沒辦法，再勸說下去，只會讓頌德帝起疑，於是，他轉而說道，“還有一件事，請皇上成全。”
“什麼？”頌德帝臉色不善的看了過去，顯然心情極差。
姬鍾離不卑不亢的說道，“臣與安寧郡主的親事，臣想要儘快安排了。”
“皇后娘娘剛去世，你們就要辦親事？”頌德帝果然不同意，“侯府的人也願意？”
“正是因爲老夫人太過傷心，臣和安寧郡主纔想要借成親的事兒，讓她老人家心情好點。”姬鍾離有理有據的解釋道。
可頌德帝依舊不願意，繼續冷冷道，“朕還是覺得不妥，皇后畢竟是姜嬰寧的姑母，還是等等再說吧。”
他說着又看向姬鍾離，補充道，“而且，朕一直喜愛嬰寧，很想見證你和她的好事兒，可現在朕身體這麼差，也實在是不方便。”
“所以，等朕身體好一點，一定親自給你們辦一場盛大的親事。”頌德帝最後說道，話語中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
姬鍾離別無他法，只能應了下來，“那麼臣就想謝過皇上美意了，臣一定會竭盡全力治癒皇上體內的毒。”
他說完很快就離開了乾坤殿，去找姜嬰寧了。
頌德帝立刻將承公公叫進來，“去把沈清晏找來。”
其實，看剛剛姬鍾離的態度，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應該是剩不了多時間了，有些事兒他必須提前安排好。
而沈清晏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有些事兒也只能交給他。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大金朝還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