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故人
過完生辰,轉眼間就到了二月初八,周苒照着鄉試時的樣子,給葉奚鳴準備好了考籃和厚衣服等。
二月初九,五更天,炮聲響起,各地舉子排隊進場。
排到葉奚鳴的時候,葉奚鳴回身朝着周苒揮了揮手,跟着兵士去接受搜檢。
搜檢十分嚴格,但葉奚鳴不心虛,散發,脫衣,脫靴十分配合,搜檢完很順利就進入了考場。
周苒看葉奚鳴進場,原本帶着趙五都準備離開了,結果前面卻發生了騷動,周苒有些好奇的打探了一番,原來是有人夾帶被發現了,直接被取消了進考場的資格。
那人不死心,還想哭求,直接被兵士給扔了出來。
周苒看了一會兒,除了那人之外,之後再沒有發現有作弊之人。
“師父是在擔心師公吧?”大妞笑嘻嘻道:“師父您放心,師公讀書那麼認真,這次肯定能考中進士的,到時候師父您可就是進士娘子了。”
“費老先生是回太醫院了嗎?”葉奚鳴問道。
不過……也許她心底還是有些擔心有意外出現的。
最近有不少舉子或上門拜訪,或邀請費南星參加詩會,費南星被擾的煩不勝煩,乾脆直接關門拒客了。
這日,魏琰從外面回來,一臉神秘的對葉奚鳴道:“三哥,你知道京城鄉試的解元是誰嗎?” 魏琰這樣說就代表之人他應該認識,可能在京城參加鄉試,那就代表是京城人士,他此前從未來過京城,應該不認識什麼京城的讀書人才對。
費南星作爲京城的解元,他的消息並不是很難打聽,葉奚鳴出去參加了兩趟舉子們舉行的宴會,很快就打聽到了費南星的住處。
會試和鄉試一樣,同樣是考三場,每場三日。
“好。”
考試結束,葉奚鳴不急不緩的交了卷從貢院走了出來,站在貢院門口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葉奚鳴找到了周苒,擡步走了過來。
葉奚鳴也沒有再多問。
大妞她們看到周苒出來,詫異道:“師父,您不是要補覺嗎?怎麼又出來了。”
費南星住的這個院子並不算大,小廝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費南星和川柏。
幾人回去歇息了一晚,二月十二再次進場,魏琰看上去依舊有些精神萎靡。
二月十七,三場考完,魏琰反倒成了三人中最想的開的了,反正他已經盡力了,最後結果如何就看天命了。
“勞煩小哥。”
於是,魏琰開始每天出門去京城各處逛,因爲會試前他們沒怎麼出門,對很多消息都不清楚,這幾日魏琰出門才聽到不少事情。
這個名字確實有些出乎葉奚鳴的意料之外。
其實,從正月十五那晚葉奚鳴的名聲也傳了出去,上門去拜訪他,或邀請他的帖子也不少,不過他和費南星一樣,都以要閉門苦讀爲由拒了。
雖然鄒老先生沒有收他當學生,但因爲孟院長和鄒老先生的關係,魏琰之前也經常會去鄒老先生那裡蹭課,和在鄒老先生那裡上了一年課的費南星自然也認識。
兩人說着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曹秉文和魏琰才從考場出來。
葉奚鳴帶了東西找去了泗水街,敲響了費南星所住院子的院門。
那小廝有些狐疑,但看着葉奚鳴的態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您稍等,我進去幫您稟報一聲。”
曹秉文的臉色看着還行,只是有些疲倦,應該答的還行,但是魏琰卻是如喪考妣,一臉的低落,一看就知道這一場答的不怎麼樣。
魏琰聞言,強打起精神朝着葉奚鳴笑了笑,“我知道了,三哥。”
葉奚鳴道:“我也是前兩日剛聽說費兄你是京城的解元,這才知道費兄你們來了京城,費老先生呢,他不在家中嗎?”
“嗯。”費南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第二場魏琰可能考的還行,出來之後精神頭好了一些。
葉奚鳴對着小廝笑了下,客氣道:“麻煩小哥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是南興縣故人來訪,看費公子願不願意一見。”
“原來他來了京城,那會不會費老先生和川柏也在京城?”周苒從葉奚鳴口中聽到這件事後有些高興道。
接下來就是第三場。
葉奚鳴看着周苒的笑臉,也微微勾了勾脣,搖頭道:“不累。”
“費南星。”魏琰給出答案。
院門被一個小廝打開,看見葉奚鳴後,那小廝道:“公子請回吧,我們公子最近不見客。”
葉奚鳴道:“回頭我找機會去見一見費南星,問一問她。”
“好久不見。”費南星拱手回禮後,笑着和葉奚鳴道:“葉兄快進來吧,前幾日師父還唸叨你們呢。”
周苒道:“有些睡不着。”
葉奚鳴好奇:“誰啊?”
第一場考的是四書、經義,葉奚鳴答的很順暢。
費南星搖頭,“師父今日當值。”
葉奚鳴見狀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周苒搖頭,她並不是擔心葉奚鳴,他相信葉奚鳴肯定能中。
周苒見到葉奚鳴,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笑意,“出來了,累不累?”
等周苒和趙五回到院子的時候已經快辰時了,她原本準備睡個回籠覺,但躺在牀上卻沒有睏意,躺了一會兒乾脆又爬了起來。
葉奚鳴只能勸道:“魏琰,打起精神來,還有兩場呢,就算是第一場答的不行,這兩場若是答的好,也不是沒有機會。”
葉奚鳴看到費南星後拱手笑道:“費兄,好久不見。”
曹秉文也跟着安慰了魏琰幾句。
一旁的川柏見兩人總算是說完話了,趕緊開口問道:“葉公子,阿苒姐姐她們還好嗎?”
當初要不是周苒,現在他還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小乞丐,哪裡會有如今的造化,川柏心中一直記着周苒的恩情,如今見了葉奚鳴,少不得要問一問周苒。
葉奚鳴看着一旁已經長成少年模樣,說話也少了原先拘謹模樣的川柏,笑着點了下頭,“你阿苒姐姐她們很好,而且她們現在也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