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看着文安縣主的樣子,很心酸,這天下有偉大的母愛,也有那等漠視親情的母愛,可惜她得到的是後者。
文安縣主的丫鬟已經取了醫案過來,陸嬌伸手接過醫案,仔細的檢查了過後,發現以往大夫所開的藥都是對症的,其中齊老爺子開出來的藥更好,既能治療文案縣主的病,又能幫縣主調理身體,可爲什麼縣主的病反覆發作呢。
房間裡,齊老爺子走過來開口道:“嬌嬌,怎麼樣?”
陸嬌望了齊老爺子一眼後,輕聲說道:“縣主因鈴鐺妹妹的事,失了心智,神智錯亂,精神狀態不好,老爺子你開出來的藥方是極好的,按照此藥方慢慢調理的話,不出三月,她應該痊癒纔是,可爲什麼現在她的病情不但沒見好,反倒是加重了呢。”
房裡,大長公主一聽陸嬌的話,滿臉都是失望,她忍不住大聲叫起來:“這麼說,你也治不了文安的病。”
大長公主聲音一起,牀上文安縣主受了驚,她驚慌的擡頭望向大長公主,臉上神色就有些狂燥了。
陸嬌掉頭盯着她,她之前用銀針封住了文安縣主的幾處穴道,就是控制住她身上的狂燥。
按照道理,文安縣主服了藥,不應該狂燥,因爲開出來的藥中,有不少鎮定安神的藥,縣主情緒應該很平和纔是,但現在她不但沒有鎮定,相反的越發狂燥。
陸嬌沒理大長公主,掉頭問文安縣主的大丫頭道:“縣主最近有按時服藥嗎?”
大丫頭秋月立刻點頭回道:“有按時服藥,從未斷過。”
既然有按時服藥,按照道理,就不該再這樣狂燥纔是,但縣主現在這樣狂燥,說明哪裡出問題了?
陸嬌身後齊老爺子看她蹙眉,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縣主服了藥,應該安靜纔是,但她很狂燥,說明哪裡出了問題。”
陸嬌話一落,忽地的想到一種可能,有人動了文安縣主的飲食,若是在飲食中用了互克的食材,也是可以生出燥性的,文安縣主精神不好,易狂燥,所以不能用燥性的食材,這一點醫案上都備註了,大夫應該也是吩咐過的。
陸嬌擡頭望向秋月說道:“把縣主這幾天所吃的飲食說一下?”
此話一起,房內氣氛瞬間變得極其的安靜。
這話可就大有深意了。
房裡,武國公府的老夫人第一個跳起來叫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我們在縣主的飯菜裡下藥嗎?”
陸嬌掉頭望向武國公府老夫人,溫聲說道:“老夫人想多了,我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不知道有些食材是互相相剋的,所以查一下?”
大長公主臉色極其的難看,陰森的盯着武功公府老夫人,沉聲說道:“你給本宮閉嘴,若是再影響我女兒治病的事,看我怎麼撕爛你那張嘴巴。”
武國公雖然受陛下信重,但大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姐姐,從小和皇帝感情頗深,所以她若是真扇武國公老夫人的嘴巴,也是白扇。
所以武國公老夫人雖然生氣,卻也不敢再多說了。
秋月是大長公主派到文安縣主身邊侍候的,極其的有能力,聽了陸嬌的話,立刻把縣主所吃的飯食說了一遍,一週之內的飯食她都說了一遍,不要說一週,一月她都記得。
陸嬌隨着她的敘說,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後她肯定的說道:“縣主的病之所以一時兩時不見效,是飲食出了問題,她所吃的飯食中,很多分開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合在一起,就會生出燥性,例如吃了羊肉,又吃烏棗,看似沒關係,其實是容易生出燥性的,其中有很多這樣的。”
陸嬌話一落,大長公主陡的站起來,衝過去扯住了武國公府老夫人身後的一名女人,擡手就是一耳光扇了下去。
“樑賤人,是你害本宮的女兒是不是?你個賤人,看本宮怎麼打死你。”
大長公主說完又動手扇了樑芩幾個耳光,把樑芩打得頭暈目眩,幾乎昏過去。
武國公府的老夫人衝過來去拉她:“大長公主,你欺人太甚了,這是武國公府,不是你長公主府,你快放開樑芩,這事和她沒關係,關她什麼事啊。”
大長公主放開了樑芩,武國公老夫人護在了樑芩面前:“長公主,你別欺人太甚了,芩兒她入武國公府這麼多年,一直對縣主很恭敬,從未有過不敬,而且她入武功公府,連孩子都沒要,盡心幫助縣主照顧兩個孩子,這些還不夠嗎?”
大長公主死死的盯着樑芩,樑芩即便努力鎮定,但面對大長公主的眼神,還是有些膽寒的。
大長公主身爲太后的嫡女,爲了自已的娘和弟弟,沒少在宮中使手段,樑芩的神色又豈能逃過她的眼睛。
她冷笑着朝外叫道:“來人,把樑賤人給本宮拿下。”
大長公主的侍衛閃身進來就去抓樑芩。
武功公府老夫人要護人,大長公主沉聲道:“我看誰敢護她,護她就是和我大長公主府爲敵,今日我定要殺她一個片甲不留。”
武國公府老夫人被嚇住了,樑芩被抓住了。
武國公沒想到最後事情竟變成這樣,望着大長公主頭疼的說道:“岳母,此事還沒有定論,還是先放了樑芩,若是查出來真是樑芩動了手腳,我定不輕饒她。”
大長公主冷笑着望向武國公聶世勇說道:“你是心疼這個老賤人了?睡了這麼多年睡出感情來了?”
武國公一時啞然,大長公主冷冷的說道:“這事牽涉到我的女兒,我來查,容不得你武國公府動手,今天你們誰也不準動,誰若是膽敢動,我就殺了誰,當然若她沒有動手腳,我也不會爲難她。”
大長公主說完,又放一個大招:“我現在不僅僅懷疑她給我兒飲食動手腳,還懷疑當初我小外孫女失蹤,是她的手筆。”
武國公震驚,擺明了不相信,大長公主冷笑着說道:“聶世勇,我身爲宮中的大長公主,見了多少這樣的陰謀詭計,以往我沒有深想,現在深想,這女人分明早就在謀算我女兒,就想除掉我女兒取而代之。”
樑芩臉色慘白的否決:“我沒有,國公爺,我沒有,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