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想着璨然一笑,轉身就出去了,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臉上佈滿了傷心。
堂屋門前,田氏臉色難看的瞪着地上撒潑打滾的阮氏,怒道:“老妖婆,你又來敗壞我女兒的名聲,我女兒名聲這樣難聽,都是被你敗壞的,我就不明白你怎麼有臉跑到兒子家裡來要東西的,你看看,看看這個家裡,現在有什麼。”
可惜地上的阮氏,眼一閉,只管乾嚎。
“我沒法過了,兒子媳婦如此不孝,讓我去死吧。”
此時陸家的籬笆院門前,不少村民站着看熱鬧。
不少人說阮氏胡攪蠻纏的,當然也有人說陸嬌不好的,他們可是看到雲謹同窗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呢,那些東西稍微給點阮氏就行了,好歹是自個的老孃。
堂屋門前,田氏還想再說,陸嬌正好走出來,伸手拉住了田氏,然後她傷心的望着地上嚎哭的阮氏。
“娘,我不是不給你東西,那些東西是要拿到鎮上賣了給雲謹買藥的,眼下替雲謹治傷纔是最重要的啊。”
陸嬌的話使得籬笆外面不少村民嘆氣,不再說陸嬌不好。
雲謹媳婦也是不容易啊,家裡一個癱瘓在牀的重傷病人呢。
陸嬌沒理會村民,望着地上的阮氏,再次說道。
“娘,你說,是不是老四拾攛你來要東西的?他不把他三哥逼死不甘心是不是?爲了他成親,他拾攛老孃你把重傷的三哥攆出來。”
“現在看三哥同窗送東西過來,又拾攛你過來要東西給他當騁禮。”
陸嬌話剛落,她身後,忽地響起嗚嗚的哭聲。
陸嬌回頭一看,四小隻全都哭了,就連一向不哭的大寶,也眼淚汪汪的哭了。
大寶一邊哭一邊說道:“奶,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就喜歡四叔,以前四叔每天有雞蛋吃,我們從來沒吃過雞蛋,四叔每天喝糖水,我們一回沒喝過,四叔有新衣服穿,我們沒有新衣服穿。”
四胞胎越說越傷心,陸嬌看四胞胎難過,心裡也難過起來,她俯身抱住了四胞胎,安撫他們。
“乖,別傷心。”
陸嬌正安撫四胞胎呢,大寶卻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我們假裝的。”
陸嬌一臉的黑線,四小傢伙還哇哇哭呢。
堂屋門前,娘五個悽慘不已,村民中不少人紅了眼睛,個個說謝家老四謝雲華不好的。
以前謝老太老是說陸嬌不好,陸嬌搶兒子的東西吃,陸嬌打孩子,陸嬌不給孩子做衣服。
結果不好的竟是謝老四。
阮氏聽了娘五個的話,心知不好,臉色黑了,擡頭朝着四胞胎喝道。
“閉嘴,四個沒良心的,你忘了你四叔給你們東西吃了。”
四胞胎哭啊,傷心呢。
四個小傢伙本來就口齒伶俐,此時小嘴說得更厲害了。
大寶強忍着傷心,紅着眼睛盯着阮氏道。
“那是我爹給的銀子,我爹給了你銀子,讓你買東西給我們吃,你全買給四叔吃了,四叔天天吃雞蛋喝糖水吃點心,還穿新衣服,我們沒得吃。”
二寶傷心的用衣袖抹着眼淚:“奶心腸太壞了,明明家裡好東西全都給四叔吃了,還給小姑吃,就不給我們吃,嗚嗚,我們的命好苦,怎麼就攤了這麼個奶。”
三寶接着說道:“四叔天天穿得漂漂亮亮的,我們沒有衣服穿,好醜啊。”
小四寶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膽怯,可三個哥哥都表演了啊,他不表演不行啊。
他飛快的望了一眼身側的娘,心裡安定了下來,接着哭訴道。
“四叔天天不做事,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嗚嗚,奶讓我們挖蚯蚓餵雞,不挖就不給飯吃。”
院子裡,阮氏臉黑得不能再黑了,咬牙切齒的掙扎着爬起來要打四胞胎。
“四個小畜生,我打死你們,讓你們敗壞你叔的名聲。”
四胞胎往後躲,陸嬌攔在前面,咬牙切齒的吼起來:“娘,老四是想逼死我們全家不成,他敢這樣幹,我這個做嫂子就敢教訓他,看我打不死這個好吃懶做的東西。”
陸嬌一言落,擡腳直奔院外而去,那樣子分明是要去揍謝家老四的。
阮氏一看,臉色變了,轉身就去追,一邊追一邊罵:“陸嬌你敢打老四,你敢打他一下試試。”
陸嬌適時的停住了,阮氏跑了過來,陸嬌盯着她,陰沉沉的咬牙:“他若是再拾攛娘跑來我家鬧事,我就收拾他。”
籬笆院門前,二奶奶走過來勸阮氏:“四弟媳,你快回去吧,別鬧了,再鬧不像話,雲謹還癱在牀上呢。”
阮氏還想再說,二奶奶拖着她走了,這一回阮氏沒有掙扎。
因爲她真怕陸嬌去揍她老兒子,聽說上次陸嬌把沈小山給痛揍了一頓,沈小山在牀上躺了足足三天,關鍵身上還沒有一處傷,若是陸嬌真跑去家裡揍小兒子,她小兒子就受罪了。
阮氏氣狠狠的走了,一邊走一邊罵。
後面謝蘭和陳柳難以置信的望着離開的阮氏,就這麼走了?東西呢,不要了?
陸嬌掉頭眉眼陰沉的望着謝蘭和陳柳。
兩個女人既害怕,又想要屋子裡的東西,所以一先一後的說道。
“三嫂,你這麼些東西,稍微拿些出來孝敬娘,也不是大事,你這樣一毛不拔,就不怕別人說你不好。”
“三弟媳,我看了,裡面有不少吃的東西呢,你均一半給爹孃也是你的孝心。”
陸嬌冷諷的指着兩個女人:“我說過了,那些東西要拿出去賣的,趕緊走,再不走我就把你們拖出去。”
謝蘭和陳柳氣的啊,卻又無可奈何,大步往籬笆外面走,一邊走一邊罵:“沒良心的東西,早晚有一天叫我三哥休了你。”
“這等不孝的媳婦,我謝家真沒法要了,自己吃好東西,半點不孝敬爹孃。”
後面陸嬌沒好氣的說道:“若是孝敬爹孃,我沒意見,可孝敬爹孃的東西都到謝老四和你們嘴裡了,你們是我爹啊還是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