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扶着落雪躺下,他爲她蓋上被褥,而後溫柔地道:“你睡吧,我在身邊護着你。”
落雪搖了搖頭:“不必了,你手傷得厲害,也需要休息,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她其實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地理理自己的情緒。
可是軒轅冷卻不明白她心中的困擾,只是看着她如此拒他於千里之外,心中難受,可是卻又偏偏不捨得對她‘逼’問或是冷漠。
只是一笑:“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就喚一下外面的宮‘女’,還有這周圍,我依舊派有暗衛在守護着。你可以放心地安睡,不會有危險的。”
而且是一半的暗衛守護在這昭陽殿,爲的是確何她萬分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落雪感動地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越發難受。
他越是對她溫柔呵護,她越是不捨,越是想要獨佔着他。
她做不到大方地看着他去寵幸其他的‘女’人,就算是逢場做戲也不行。
她此時只是這麼想着,就已經十分難受了,若是當場看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了。
看着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張了張口,想叫住他,可是卻偏偏叫不出口。
她很想他陪在身邊,可是看着他,此時心中這個結打不開,卻更加難受。
他的背影寬闊而有力,一身明黃,讓他看起來更加威風八面,有着一種攝人的氣勢,那是屬於唯我獨尊的氣勢。
那飛躍着的長龍,繡於明黃龍袍上,如龍盤於身。
天子!
這,就是他的身份。
一個尊貴的身份,一個註定了無法成爲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身份。
低下了頭,淚,便那麼直直地滴落於那淺藍‘色’的被褥上,暈出一朵深藍的‘花’。
那,代表着憂傷的藍……
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離開了她的目光。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眼眶紅腫。
心緒這般壞,她怎麼可能睡得着呢?
說累了,不過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心中的酸,讓他知道,原來她也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
緩緩地站啊起來,走到了窗邊,輕輕地推開窗扉,窗外天‘色’明媚,冬日暖陽,烘烘地照着,很是舒服。
可是她此時卻希望下一場雪。
用潔白的雪,來沉澱自己那憂傷的心情。
手,輕輕地伸出,捧着手心,望着上天。
“上天,給我一片雪‘花’吧!讓我把暗鬱的心情蓋上,蓋成一片純白潔淨……”她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
忽然,手心似有什麼東西輕輕地落十,她睜開了眼睛,只見手中,一片片茉莉‘花’瓣,潔白似雪‘花’一般,飄落於她的手心。
那伴了她十幾年的淡淡清香,撲鼻而至。
回過頭,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冷,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走開呢?”他輕聲地說道,而後將她擁於懷中,想用自己的溫暖,撫平她心中的憂傷。
“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嗎?”軒轅冷下巴抵在她的發上,沉聲地問道,聲音中,透出濃濃的關切。
落雪輕輕依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還有那沉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發現,每接近他一次,她的愛就深一分,於是,那個問題,又將她的心勒緊了一分。
要她如何是好呢?
“爲什麼不跟我說呢?我們是夫妻,是要彼此信任彼此分擔憂愁的,你這樣子,讓我覺得,自己被你推於‘門’外!”軒轅冷見落雪只是沉默卻不回答,於是又追問了一次。
他剛剛本是不想追問她,想等她想通了自己說出來的。
可是站在‘門’外,看着她憂傷落淚的樣子,他的心疼痛得厲害。
既然是如此,那麼他只能‘逼’她說出來了,因爲看得出來,這個問題,她一定是十分糾結地。
而且,這個問題與自己切切相關的。
“我沒什麼……”落雪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搖着頭說道。
軒轅冷卻不允許她再回避,於是左手伸出,將她的頭輕輕地托起,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雪兒,你看着我,我是你的夫,是你的天,我願爲你撐一片晴天,可是,你必須將自己置於那一片天空之下……若不然,我會傷心的……知道嗎?”
落雪擡起了頭,望着他。
他的眼眸,深遂而濃情,如一汪深潭,那裡面,有着綿綿的情意流轉,有着深深的真摯讓她感動。
這個人,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她,應該告訴他的。
也許,敞開‘胸’懷,纔是最好的。
對的,應該是這樣的。
若不然,他也是會傷心的!
她微微一笑,含着感動:“我願意成爲你天空下那一隻小鳥,飛翔於你爲我撐起的那一片天空……”
她輕輕地說道。
而後,兩人相視而笑……
“究竟是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軒轅冷問道。
落雪低下了頭,略一沉思,才道:“可能你會覺得我很小氣,不通事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不介意。”
“不介意什麼呢?”軒轅冷越聽越糊塗,落雪這話,讓他‘摸’不着頭緒。
“我,做不到不介意你去寵幸其他的妃子,雖然我知道身爲帝王這是你的責任,可是我真的是做不到啊!”她幽幽地說道,說完,不敢去望軒轅冷的眼神,怕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幕。
而軒轅冷,聽完了她的話,卻是一愣,而後恍然大笑,心中卻十分高興,落雪,她這是個在吃醋。
可是她又怎麼會以爲他會再立妃子呢?
他早就做好打算了,不會再另立妃子的,他這一生,有她就夠了,其他‘女’人,他一概不要,而朝中的那些大臣那一關,他也不放在心上。
誰說皇帝就必須擁有三宮六院的呢?
將她擁緊,寵溺地說道:“你這個醋罈子!我都還沒有妃子,你就開始算計着這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應該叫醋的,既然愛上了你,那麼我就註定成爲皇后,那麼我就要寬容大度,擁有一國之母的風範,讓你更好地去開枝散葉……”落雪沉鬱地說道,語氣卻是濃濃的傷心。
她就知道,冷一定會覺得她太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