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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到這點,莫非頓時臉色轉冷,姍姍的走了,金易本上,朝遠處的桑野揮揮手,就想尋條別的小道隱沒,現在都是下午三點多了,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得去接伊眉,這段時間足夠自己解決昨晚發生的事情了,估計等這個時候,一切也被自己的耳目查的水落石出了。
但事情的發展遠不是如此簡單,莫非走了十多步,冷冷的瞧着他,蹙眉道:“有事沒?”
“呃?有事!”金易很是坦白。
莫非呼吸一斂,神情極冷,然後又有些啼笑皆非感覺,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誰能左右的,換做平常男人,女孩兒問他有沒有事,就算有事都得壓一把的,他倒好,回答得直截了當,簡直讓人下不了臺。
不過莫非也不是普通的女子,閒來見多了說話拐彎抹角的男人,由於身份和地位關係,向來是巴結的人多,和她用平等語氣說話的少,金易這麼直接,無意中合了她胃口,即使餘怒仍盛,還是嘴角微揚,道:“送我回家!”。
金易大愕,怎麼突然就提出了這樣的邀請,送她回家?這遐想就多了,不由有些躊躇的道:“我真的有事!”
莫非卻不再答話,自顧自走了,潔淨的背影給金易看來有些單薄,她素來倔強,怎麼可能低聲下氣的求人,剛纔隨口說了聲就是千難萬難,金易二次拒絕已經讓她有些受傷的感覺,怎麼可能還會再提。
金易熟諳莫非就像熟悉幾年前的自己,哪會不明白她地心思。當下急步追上,也不答話,徑直去拿過被莫非抱着的琴,牽住了她的小手,笑嘻嘻的前行,偏偏還一個字都不說,莫非平日裡心如止水,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攪渾過,哪裡會想到金易一接近自己,就弄得自己進退失據。慌亂不堪,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氣,現在滿肚子尖酸刻薄的話想說來挖苦他一下,沒想到金易閉緊了嘴,一個字也不說,簡直是個烏龜。讓她上上下下沒個下嘴的地方。
“你們‘彈’的好愉快喔?”桑野遠遠湊了上來。綿軟的聲音裡有些捉弄人的味道,但對這師姐也是有些忌憚的。莫非看了她一眼,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偏頭看着金易,笑得很是神秘。又問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幹什麼地?”
“不是說了?搬運工!”金易逗她。
“切!”桑野一臉的不相信,正打算繼續盤問。被金易逗得有些真怒的莫非在旁冷冰冰的道:“是搬運工,這個腦子裡都是肌肉的大猩猩!”,說起來,除了上次說金易是傻x外,這是她說的第二句罵人地話了。
“唉!”桑野卻在這句話面前嘆了口氣,有些愁意地看着莫非,道:“師姐,終於看見你有正常人的情緒了,好高興!”雖然師姐妹地性格南轅北轍,脾氣如同水火,反而相處得十分融洽,桑野一直都擔心這個有些自閉的師姐一直會這樣自閉下去,現在發現金易雖然可惡,卻能將自己地師姐逗得正常了許多,這心裡的擔心小了許多,同時又暗暗擔心了起來,師姐平日裡與人接觸得少,如果現在是動情了,那不得不讓自己擔心她會不會受到難以承受地上海,想到這裡,不由警告性的瞪了金易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遠方仍然是圍聚在那的粉絲羣,還有用各種工具探測這裡地狗子隊,開始和導演商量怎麼出去了。
等到逃出這個小公園已經是二十分鐘後,桑野扮得土裡土氣的,魚目混珠的和助手開車混了出來,暗呼一聲好險,回頭瞧瞧金易和莫非,兩個人正悠閒的在公交車站點等車,不由大是嘆息了口氣,一朝做了公衆人物,這種隱私隨時都有可能曝光的危險就時刻跟隨着自己,看着那個搬運工拉着師姐在那等車的樣子,突然有了點羨慕,看了幾秒後,回頭對助理說了兩句,繼續開車走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也許會一輩子都在羨慕別人,可能一輩子也會被別人羨慕,桑野細細想來,還是知足會好點。
莫非被金易拉着走到了公交車站點,雖然不說話,但看着周圍一起等車的人,以及向自己打量過來的小孩子,又扭頭看看後邊的站牌,突然覺得跟金易呆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這樣
,但絕對是自己沒有經歷過的,每一秒都是新鮮的,淡了她將注意力放在憤恨的上邊,甚至金易都捕捉到了她兩次偶爾的笑容。
“是不是沒坐過公交車?”金易側頭問她,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很奇怪,敵人?情人,陌生人?三種似乎都算得上。
莫非只是沉默,沉默就代表着同意。
金易呵呵笑了下,掏出煙來燃了支,吸了進去又吐了出來,煙霧飄散,隨之而起的是莫非微微的咳嗽聲,以及怒視他的眸子。
“好吧,我不抽,呵呵!”金易被她瞪得有些發毛了,就像原野上一頭受傷的小綿羊,正用憤怒的眼神瞪視着面前的大型食肉動物,不過可惜的是,金易馬上拉住了她的手,拉得很理所當然,莫非知道掙不脫,也不屑反抗,白白被佔了便宜,當然,也只有金易這樣的人才能佔得到便宜,這樣白雪似的美女,也只有他敢唐突佳人了了。
公交車停下時裡邊有了很多人,上去後金易好歹還找到了一個座位,莫非本是想站在那就夠了,這個無恥之徒自己只想離得遠遠的,但在公交車啓動時沒有提防慣性,被車帶得抖了下,跌入了金易的懷中。
慌亂回頭,金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女孩兒的髮型是那種宮裝似的,頭上挽了個髮髻,往兩側垂下,被金易的手抓起了一縷,在指頭纏繞了一圈,這才道:“這次是送上門來的罷!”
莫非別過頭去,不睬他,本是想說車子倒了才讓自己跌倒的,但覺得自己這麼解釋反倒是心虛的辯解,心裡氣苦,就讓他這樣顛倒黑白的說吧,反正自己鬥不過無賴。
等到達莫公館前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四十,金易拉着她下車,發現臉色有些蒼白,知道她是暈車,不由擔心道:“是不是想吐?”
莫非搖了搖頭,捂住了嘴,臉色突然變得十分糟糕,剛纔車裡渾濁的空氣讓她有了噁心的感覺,更別說司機在剎車和啓動時表現的神奇腳法了,國足如果向他取經,絕不需要再練叉腰肌的。
“等會休息下便好的!”金易柔聲安慰了下,送她到了門邊,裡邊看門的保鏢頓時迎了出來,老遠就在道:“大小姐回來了!”,門裡邊又衝出了幾個保鏢,那個戰戰兢兢的樣子讓金易一陣好笑,看來莫非這次可能是偷偷跑出去的。
但他少算了一個原因,小姐和這個莫先生下令不要惹的男子出現在一塊,簡直讓他們緊張得毛孔都發抖了,小心翼翼的靠近,但見金易拉着莫非的手,就不敢將自己的小姐圍成***哩了,擔心會被金易認爲是敵意行爲。
“金,金先生!”一名帶頭的保鏢終於遲疑的開口道:“多謝你送我們小姐回來!”
“不用客氣!”金易笑的很是溫和,甚至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怎麼不知道這些保鏢是忌憚自己,當下打消他們的顧慮道:“接你們小姐回去吧!”主動放開了莫非的手,又將手中古琴想拿給莫非抱着,他知道這琴除了自己能像爛白菜的拿着把玩外,那些保鏢估計都不能彭的。
莫非接過,看了他一眼,依舊是恨意難消,但無可否認,今日再一次相遇,金易在她心中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雖然都是不好的印象,但誰能得知以後會如何呢?
金易看了下女孩兒被衆星拱月似的護着去了黑漆鐵門內,裙角仍然潔白如新,像一株雪蓮花似的,雖然一直清冷,但綻放的那一天肯定十分迷人。
一直目送她進了門內,莫非也不會回頭瞧他一眼,金易嘿嘿笑了下,打算回頭走,後邊的門邊就走出了莫先生的身影,朝這個送自己女兒回家的男子朗聲道:“這位可是金兄弟,怎麼能進寒舍而不入,下人真是失禮了,不如進來喝杯茶如何?”
金易猛的聽見這聲音,只覺得有些頭疼起來。自己急忙想溜就是提防這樣的情況,畢竟剛欺負了人家女兒,家長肯定會找麻煩的,而且莫先生可不是一般的父母,這次進去,怕是沒有好果子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