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前一次生日宴,秦雨季最後撂下的那句話,還有方纔池景軒的所作所爲,池正宏確信,池景軒是聽到,或是知道什麼了。
踩着石階一路往墓園門口走,池正宏回頭問池景軒,“你那些胡話是從哪裡聽來的?你媽媽故去二十多年了,讓她安安靜靜的不好嗎?你又打算挑起什麼是非,讓她死了都不得安寧?”
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與方纔的疏離冷漠,全然不同。
“林兮兒說的。”
並沒打算瞞他,池景軒說着,回頭看着池正宏道:“她不但告訴了我很多當年的事情,還寄了張照片給我,只不過,不是剛纔那張。父親能猜到,是哪張照片嗎?”
只看池景軒冷厲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懷疑自己,池正宏頓時跳腳的吼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難不成,你以爲是我害死了她不成?”
一把甩開王琳攙着他的胳膊,池正宏憤怒至極的吼道:“當年,是她婚內出軌,和那個什麼戴維不清不白,我是叫她回來離婚的,是她自己,不肯放棄撫養權,所以才遲遲拖着不肯離婚,一邊,卻和那個戴維在國外過着二人世界。是她對不起我,我沒有對不起她一絲一毫。”
“怎麼,現在只憑林兮兒幾句胡言亂語,你就要把這樣一套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你老子頭上了?我告訴你,池景軒,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池正宏面色鐵青的吼道。
“父親激動什麼?”
池景軒面色泰然,“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可是隻要有心,就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不是嗎?如果父親篤定跟自己全無干系,那隻要安靜的看着就是了,何苦如此大發雷霆?”
眼中盡是戲謔,池景軒看着池正宏,有些不齒。
池正宏口口聲聲說沈沁婚內出軌,可是他卻忘了,池景鳴是怎麼來的。
果然,一旁的王琳一直低垂着頭不做聲,只依稀看出,臉色很是差勁。
在池景軒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池正宏再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隨便你怎麼查,總之,那林兮兒胡言亂語,挑撥我們一家人不得安寧,她會不得好死的。”
下了山,似乎再多一句話都不想和池景軒說,池正宏拉着王琳急匆匆的上了車,疾馳着走了。
站在墓園門口,仰頭看去,大地一片靜寂,被一片山林環抱的墓園,像是個沉睡的老者,無聲的訴說着歲月的寂寥。
“媽,我過些日子再來看您。”
最後再看了墓園一眼,池景軒牽着秦雨季的手轉身離開了。
車子駛回汀蘭水榭,已臨近正午,二人吃了飯,秦雨季將大寶小寶抱到臥室的大牀上,一家四口開始睡午覺。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看到屏幕上的“安安”兩個字,池景軒知道,一定是什麼不能讓秦雨季知道的事。
池景軒下了牀,拿着手機去了書房。
“姐夫,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一副邀功的口吻,顧承安的話語裡,掩不住的自得。
“你找到沈晴空了?”
能想到的,唯有這件事,池景軒猜測起來。
“喂,老祖宗說難得糊塗,你就不能多猜幾回?”
顧承安不滿的嘟囔起來,轉瞬,陰險的笑了起來,“姐夫,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她會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