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然的聲音那麼輕微,就好像,寧可秦雨季沒聽見,別告訴她。
輕輕的長嘆了口氣,秦雨季緩緩坐起了身,“心然,你當初,到底是對莫以琛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你知道嗎,因爲你的離開,莫以琛更加決絕的離開了莫家。”
“離開?什麼意思?”
來到這裡,喬心然連新聞都不敢看,生怕看到莫以琛被逐出家門,或是,莫洛兩家終於喜結連理的消息。
這些日子,她學金融學插花,把自己的時間填的滿滿當當的,不想讓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空閒時間去胡思亂想。
而如今,秦雨季的一番話,讓喬心然大驚失色。
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秦雨季輕聲說道:“你離開後,莫以琛瘋了一樣的找你,繼而,回莫家攤牌了。他說,這一輩子,要麼就是你,要麼,就孤老終身。莫家拗不過他,又對洛家沒辦法交代,就登報說明,將莫以琛逐出家門了。”
說着,秦雨季有些不贊同的看着喬心然道:“心然,你們歷經千辛萬苦,你怎麼能放棄呢?既然選擇了他,就要相信他啊?”
喬心然早在聽秦雨季說起的時候,便已淚流滿面,此刻,整個人蜷在被子裡,哭的不能自已。
雖然知道悲傷的情緒對胎兒不利,可秦雨季覺得,與其讓她憋在心裡,倒不如好好哭一通,把心裡的痛楚都發/泄出來的好。
哭了好久,喬心然才漸漸平息下來。
抓過紙巾盒拿紙擦拭着眼淚,喬心然低聲說道:“莫伯母在我面前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雨季,你不知道,那會兒我的心有多疼。以琛決定要聯姻,就是爲了莫家考慮,雖然退婚這件事是他的錯,可我覺得,不能讓他承擔這麼多的痛苦。”
“如果註定有一個人要受傷,那麼,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淚水再度滑落,喬心然的臉上,卻帶着滿滿的笑,“時間是治癒一切傷痛的良藥,不是嗎?一年,兩年,十年……總有一天,他會忘了我的。”
到那時,他就可以開始他的新生活。
他還是莫家的繼承人,至於到了那時,站在他身邊的是不是洛沛柔,也許,她也就不在乎了呢?
“那,如果他忘不了你呢?”
秦雨季執拗的問着,繼而,換了種說法,“那你呢,你會忘了他嗎?一年,兩年,或是十年,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提起莫以琛,你已經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了?”
喬心然楞了一下,緩緩搖頭。
將手輕放在小腹上,喬心然低聲說道:“我怎麼會忘了他呢?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摯愛啊。”
“那你怎麼能保證,對莫以琛來說,你不是他唯一的摯愛,不是他放不開手忘卻不掉的所在?”
輕聲說着,秦雨季放柔聲音勸道:“心然,跟我回去吧。哪怕以琛現在難一點兒,最起碼,你們是一家三口,只要在一起,就是幸福的。這樣分隔兩地,你於心何忍?”
喬心然緩緩搖頭,淚水再度潸然而下,“雨季,你不懂。”
莫以琛是我可以變得堅強的所在,而我,對他而言卻是軟肋,只要我在,他就永遠不會被莫家接受,就永遠提醒着所有人,莫以琛就是爲了這個女人,薄情的退婚後,繼而被逐出家門,失去所有。
我怎麼能容忍,他揹負那麼多的艱辛?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