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兮兒炫耀示威的目光中,秦雨季落荒而逃。
心裡不停的跟自己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池景軒也親口說過,他只當林兮兒是妹妹,從未生出過一絲一毫的男女之心,即便池家二老曾經真的當林兮兒是未來的孫媳婦,那也只能代表池家二老的心思,不能代表池景軒,可秦雨季的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確切的說,是很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過去的二十多年,身邊連個緋聞都沒有的池景軒,有林兮兒這樣一個小青梅的存在,秦雨季就覺得心裡酸酸的,像是喝了好幾瓶子陳年老醋下去一般。
更別說,林兮兒曾陪着池景軒,一起目睹了池景軒的生母沈沁的車禍,繼而,爲了替池景軒保守秘密,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症。
雖然這一切都不是池景軒的主觀意願,可事實畢竟發生了,旁人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池景軒,說他寡情,說他薄義。
當然,池景軒也許並不在意這一切,可是,秦雨季怎能不在意?
在她心裡,池景軒是完/美的,她不能,也不允許因爲自己,而讓池景軒的身上蒙受哪怕一丁點的污濁。
也正因爲如此,林兮兒,成爲她無法置之不理的存在。
就像此刻,道理她都想得通,分得清池家二老是池家二老,池景軒是池景軒,可心裡依舊那麼的難受。
原來,在她之前,池家二老也那樣的疼愛喜歡過林兮兒,還把她當成是未來的孫媳婦來看待的。
冷着一張臉回到別墅,一進門,就見明姐一臉的訝異,“少夫人,外面天涼,您怎麼不添件衣服就出去了?我還以爲您在臥室休息呢。”
“屋裡有點悶,我出去走走……”
低聲回了一句,秦雨季轉身上了樓。
窩在被子裡,秦雨季竭盡全力的想睡着,可是耳邊迴盪着的,全是林兮兒方纔說過的話,而腦海裡,盡是池家二老慈祥和藹笑容可掬的模樣。
“兮兒,不許淘氣,快出來……”
“雨季,你這孩子,就是招人疼……”
“兮兒……”
“雨季……”
蒼老可親的聲音在耳邊交替迴旋,秦雨季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的痛楚。
痛苦的箍着頭,秦雨季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悶聲大叫了幾聲,發/泄着積聚在心裡的煩躁。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藥勁上來了,秦雨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池景軒是中午下班回來的。
雖然知道秦雨季只是個輕微的感冒,可一上午坐在辦公室裡,他總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終還是抵不過心裡的擔憂,開車回來了。
進了門,從明姐處得知秦雨季出去散完步回來就上樓休息了,池景軒在心裡自嘲的笑笑,覺得自己實在是杞人憂天了。
可上了樓,一推開房間門,池景軒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秦雨季蝦米一般蜷在被子裡,連頭都埋在裡面,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那模樣,與她當初在帝景名苑的別墅裡住的那晚,一模一樣。
典型的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到底,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