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畫幕突然一跳,變成了仙王宗黑夜時的景象,出現一座深宮後院,金碧輝煌的院閣內,大聖女南宮雨曦正在洗浴,雪白色的胴T一覽無餘,這讓很多人都看傻了。
然而這還沒完,不久之後,有數位仙主笑嘻嘻的闖進院落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極其的香豔而怪淫。
這樣的畫面不斷重複着,同時有聲音響起:“爲了得到仙王宗領軍人物的地位,此女甘願奉獻肉身,肆意讓五大仙主輪流凌辱,你們說可笑不可笑?這樣一個如青樓娼妓似的人物,竟然要定三榜排名,我巫策爲北境感到羞恥。”
“從今日開始,北境定論的三榜人物,一律不會得到我道庭承認,一個娼妓,沒有資格定論神聖的仙道戰榜。”
巫策的聲音漸漸消弭,但是那畫幕上的故事還在重複放映,這一天整個真始地沸騰了。
“大聖女,嘖嘖,那腰身真美妙呀!”
“再美妙也不過是娼妓,下賤的令人厭惡,連多看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得了吧,還多看一眼就覺得噁心,如果給你玩,我估計你會心花怒放的,哈哈哈……”
…
多少不堪入目的污言,在真始地流傳,三千小世界,三千小洞天,三千紅塵果,在這一天全部談論這一件事。
北境,仙王宗的三榜排位戰已經匆忙停止了,南宮雨曦不失所蹤。
五大仙主,閉峰思過。
至尊被驚動,從秘境中走出,親自盤問此事,最後由朝陽宮仙無忌拍板,廢除南宮雨曦大聖女之位,領軍旗幟由聖子仙青接任。
同時展開了一場清洗,整個仙王宗有跟南宮雨曦相關的人和物,一律驅逐。
他們像是鐵了心要洗刷南宮雨曦的痕跡,挽回在真始地的聲望。
然後這個醜聞威力太大了,以至於根本壓不下去,整個真始地出現了不計其數的版本,有說仙王宗是淫教,有說聖女閣培養出的女弟子,全是爲了賣肉,甚至用紫色籠絡三宗七教大人物,所以他們才死心塌地的和仙王教站在一起。
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了!
巫策這一手實在太厲害,直接將北境的聲望踩在了腳下,連帶着其餘的聖地,如今也避仙王教如蛇蠍,而且數日之後,巫策再次出招,宣城正式改制,設立道庭爲南境道門,八部教院面向天下,以德行爲先,以詩書仁義爲考覈標準。
如此一來,高貴與醜陋對比,正義與邪惡,整個北方都變成了悽鳳苦雨,而南境的聲望大漲。
但是外人並不知道,此時的巫策十分苦惱。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太過分了,南宮雨曦雖然驕橫,行事邪異,更是與我們對立,可是她終歸是一介女流!”
“對呀,你這樣讓她怎麼做人,萬一想不開,尋了短見如何是好。”
道主殿內,酒老,寶道人,藥玄等人早就跑光了,就剩下千尋與紫韻兒對着巫策橫眼豎目。
她們十分不滿,因爲巫策這件事做的太邪異了。
“爲了江山,我看你連原則都丟了!”千尋怒氣衝衝,美眸通紅:“早晚有一天,你也會爲了江山,放棄我。”
巫策大驚:“爲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哼?”千尋冷哼:“以前的你,會做這樣的事麼?多寶山上你窺到了她的秘密,一直隱而不發,不就是準備致命一擊麼?”
“情報上說南宮雨曦失蹤了,她一個女人,如今被千夫所指,你可以想象下場。”
巫策頭很痛,他沒有想到千尋與紫韻兒會爲南宮雨曦這種人說明,他也生氣了,怒道:“她害死了巔道人,策反了道庭,更是險些殺死了你們!”
“兩國交兵,無可厚非。”看到他生氣,千尋終究是語氣軟了下來。
“我不管,反正這件事已經做了。”巫策煩躁的攤攤手。
到了他如今的地位,身上自然而然養出了一股說一不二的氣勢,驟然爆發之下,讓千尋與紫韻兒都感到了壓力。
她們俏臉煞白,心裡浮現委屈。
“難道權利真的會讓一個人改變麼?”
千尋負氣的撅嘴跑了,紫韻兒皺着眉,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跑去追她了,也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怎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巫策鬱鬱寡歡,同時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是夜,他來到懸空島深處。
長長的廊道盡頭,依着清澈的湖水,種植着明亮的玉桂樹,雖是飛雪時節,仍有暗香盈袖。
千尋的房間,就在最後一排第二間。
燈火通明,徹夜不息,他看到了兩道身影,坐在牀榻上,無疑是生着悶氣的千尋,以及在安慰她的紫韻兒。
“道主殿下,好像有心事?”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巫策回頭,發現酒老正提着一罈陳釀,踩着月色而來,邊走邊敲了敲酒罈:“喝一杯吧,美酒可以解憂。”
巫策笑道:“只怕是愁上更愁。”
然而他沒有拒絕,現在的心情,飲酒再合適不過了。
兩個人來到涼亭中,撕開封泥,各自倒上一大杯,巫策率先飲盡。
“三百年的夕花釀,酒老,你倒是有心。”巫策放下酒杯,苦笑道。
這種酒一點也不烈,相反溫和的醉人,帶着南境特有的夕花甜,而且這酒有一個來歷。
南境各域,不論世界還是紅塵國度,家家戶戶都儲存夕花釀。
待到女子出嫁時,便開壇滿飲。
故而夕花釀也指姻緣如意,幸福圓滿。
酒老的心意,他豈能不知,因此很感動,他嘆道:“我真的沒想那麼多,巔道人於我有大恩,尚未報答,卻……,我怎能甘心!”
他啪的一聲,將酒碗拍碎。
男人皆有不平氣,只是未到癲狂時,巫策從妖域回來,雖然沒有說一句復仇,然而他的行爲,卻告訴了衆人,他要狠狠的教訓仙王殿。
事實上,他後續的出手,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酒老明白他心中的苦,拍了
拍他的肩膀,嘆息道:“我們都老了,夕陽西下,殘雪終歸要化水流。”
“這個天下,只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可以競爭,不過我也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你的做法當然沒有錯,但是站在她們女人的角度上,難免覺得卑鄙,因爲女人重情,任她是絕代的仙靈,還是凡塵的女子,都不會有例外,這是本性呀,所以你應該理解下千尋。”
巫策眉頭漸漸舒緩,然而依然有些不服:“那她怎麼不理解我。”
酒老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被自己說動了,只是執於少年人的驕傲,不願意低頭,他笑了笑:“誰叫她是女人呢。”
酒老踩着月色離開,只在桌上留下一罈親釀的夕花釀。
巫策顰眉沉思,片刻撅噘嘴。
廊道盡頭,廂房內,千尋正收拾着行李,一邊咒罵着:“這個臭傢伙,不要臉,不是人,不要臉,不是人,我要回妖界,我要回去!”
紫韻兒站在一邊,心裡暗笑。
因爲千尋根本沒有行禮,來來去去不過一身換洗的衣裳,如果真的決議離開,只需收入世界便可。
何苦,如尋常紅塵國度女子那樣,疊起又放下,放下又疊起。
她笑道:“你呀,心亂如麻,該收拾的不是行禮,而是心。”
千尋怒目:“紫韻兒,你爲什麼不生氣呀,這個傢伙都變成這樣了,你還不生氣,他已經變成壞人了你知道麼?”
“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巫策了!”
她垂下頭,很沮喪,也十分難過,因爲她喜歡的巫策,是心地陽光,重情重義的巫策啊。
“可是,我覺得他沒有變。”紫韻兒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千尋:“我認爲愛一個人就要相信他,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這件事也許我們無法接受,然而在男人眼中,或許再平常不過了呢?”
“反正我不會原諒他!”
千尋哼了一聲,轉過臉去:“除非他來找我道歉。”
“砰!”
“砰!”
“砰!”
敲門聲響起,千尋俏臉一喜,馬上想到了巫策,心花怒放,算你有良心。
然而紫韻兒打開門,走進來的卻不是巫策,而是長生果。
她當下怒了:“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來幹什麼?巫策呢?是不是沒臉來見我,滾滾滾!”
杯碗混着茶葉,不斷的朝長生果投去,嚇的它腦袋一縮,急忙投降:“大嫂,大嫂,饒命呀,巫策那個混球他來不了,他修煉功法出問題了,恐怕沒幾日好活了,我和弟兄們已經準備分家跑路了,順道來通知你的。”
“什麼!”
千尋與紫韻兒相視驚惶,關心則亂:“今天在道殿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出了問題了?”
長生果哭喪着臉,抹着眼淚,淒涼極了:“這還不得怨你們倆,不斷說一些話刺激大哥,害他今夜行功,道心不淨,靈臺不明,思緒紛亂,走了心魔,直接真元爆亂,反噬了經脈。”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