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日程結束,中午宴請一干參加會議的高層,下午走馬觀花幾處位於裡夫尼市區的產業,西蒙在下午四點鐘趕到城西的UFMS子弟學校。
正式啓用後的名字當然不是這個,而是裡夫尼西城學校。
這所直到目前都還在擴建的學校提供從幼兒園到高中的全年齡段教育,主要招收UFMS傭兵子女和羅夫諾幫高管子女。
因爲學校的超高辦學質量,還有很多家長希望將子女送進來,這邊並不拒絕,區別只是UFMS傭兵子女和羅夫諾幫高管子女的教育完全免費,算是一項特別福利,其他外來者,就需要繳納昂貴的學費。
在很多人看來,裡夫尼西城學校的最強大之處就在於,這所學校當下的學生總數大概3700人,而教師數量,卻達到驚人的2100餘人,不考慮其他職能人員的情況下,純師生比也只有1.7比1,對於一家提供初級教育的學校來說,堪稱恐怖。
這主要還是源於西蒙當初大量招攬人才的策略。
因爲這個國家的崩潰,曾經教育體系非常發達的烏克蘭地區,隨着財政方面的捉襟見肘,大批教職人才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不得不另謀出路。作爲一個骨子裡的精英主義者,西蒙本能地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再加上當初那份一位頂級物理教授連摺合5美元的退休金都發不出來不得不寫信乞求一份工作的事件刺激,就要求這所學校放開招聘人才。
最終結果就是,超過2100名教師,基本上都擁有博士以上學歷,很多還都是烏克蘭乃至俄羅斯的大學教授。
西蒙給出的平均薪資水準是500美元,這在美國就是個笑話,烏克蘭這邊,卻已經是頂級的高薪水準,超過現階段烏克蘭居民平均月收入的十倍以上,足夠這些精英在裡夫尼過上非常富足的生活。
超過2100人的師資隊伍應對3700名學生,過剩幾乎是必然,因此很多教師其實並不上課,畢竟也並不是所有西蒙招攬的精英都適合走上講臺,多餘的人才,或者根據自身專業爲學生開闢興趣小組,或者在裡夫尼這邊還剛剛立起雛形的研究機構從事自己的研究,又或者乾脆爲維斯特洛體系在這邊的企業提供各種諮詢服務。
實在無所事事,閒着都沒問題。
即使這些人每月的薪酬開支超過百萬美元,對於西蒙而言也無關緊要。
按照中國古代的說法,就當是千金養士。
不過,拿了西蒙在烏克蘭相對來說非常豐厚的薪酬,還真沒有多少人故意偷懶。
雖是暑假期間,西蒙進入學校,校園內依舊有着很多人在活動。
西蒙很早就明白,影響人一生的關鍵不是大學教育,而是初級教育,因此當初在確定維斯特洛家族慈善方向時,還產生過爲此發力的念頭。
最終面對現實,主動放棄。
不過,對於這邊的這所學校,即使沒有洛杉磯索維爾學院的相關期待,西蒙親自確定的教育風格還是堪稱嚴苛的精英教育,而不是歐美普遍忽悠底層的快樂教育。想要快樂,想要童年,抱歉,出門左轉,裡夫尼西城學校不提供快樂童年。
雖然是隻要符合條件的學生都能免費入學,也不拒絕其他有條件的自費學生,但從小學階段開始,這所學校內的學生就將處於競爭狀態。
除非做出特別惡劣的事情,否則不會有人被開除,不過,所有學生都會按照學習成績進行劃分,成績好的學生進入尖子班級,差生就和差生聚一堆。當然,因爲師資力量足夠雄厚,這所學校也會進行適當的因材施教。
比如文理科之間,或者,實在對所有文化課都沒興趣卻有着體育擅長的,都能得到培養。
西蒙還定製了獎學金條例,不只是從小學到中學,將來只要能夠考入指定大學,還會繼續得到維斯特洛體系的資助,乃至在維斯特洛體系的安排下直接出國留學。
家長方面,如果接受不了這種斯巴達式的教育,那也隨意。
不過,學校啓動到現在,只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要把孩子送進來,還沒有什麼人因爲學校的教育制度太嚴格而讓孩子退學。重視教育,望子成龍,絕對不只是中國家長的教育觀念,這幾乎可以說是世界上所有家長的本能。
西蒙在校園內走了一遍。整個校園,哪怕是幼兒園區,都有着很多學生。
幼兒園那邊顯然是一些家長沒工夫看孩子主動送過來,畢竟這邊的幼師水準也是精挑細選後的最頂級,更何況還是免費,而其他中小學區域,各處教室都有學生或者接受暑期補習,或者是各種興趣小組,或者是體育鍛煉,不一而足。
總的來說,這處校園充斥着一種這個破敗國家完全不具備的銳意。
大概是有心人的特別安排,西蒙還見到了當初那位寫信求工作的基輔國立大學物理教授,名叫謝爾蓋·葉爾沙科夫的老人今年已經68歲,依舊精神矍鑠,正在爲一羣學生補習高中物理,西蒙還旁聽了一段,相比記憶中自己高中生涯的物理課程,只能說差別明顯。
最後聊了幾句,老人對西蒙表示了感謝,他現在這一份工作,幾乎支撐起了一大家人。
然後還有些不可避免的唏噓感慨。
西蒙在學校裡停留了兩個小時,直到六點鐘才離開。
晚上又是一個宴會。
這次比較特別,招待目標是烏克蘭的一些軍方高層。
隨着烏克蘭憲法的確立,烏克蘭的政治軍事體系都開始了新一輪的調整,軍方這邊,基輔當局已經開始醞釀又一次的軍事改革。
說白了還是繼續裁軍。
即使蘇聯剛剛解體時烏克蘭地區的七十多萬大軍已經壓縮到二十多萬,現在的烏克蘭,還是養不起。
西蒙也提前拿到了一些資料。
這次改革,整個烏克蘭的軍隊將規劃整合爲三大軍區,主要是以基輔爲核心的北方作戰司令部,以敖德薩爲核心的南方作戰司令部和以裡夫尼爲核心的西方作戰司令部。
三大軍區,基輔和敖德薩都不意外,一個是首都,一個是黑海出海口。不過,基輔當局打算把西部9各州整合起來的西方作戰司令部的根據地設立在羅夫諾州的首府裡夫尼市。這顯然也是有所針對。
當然不是對外。
西蒙對此並沒有嘗試改變什麼。
如果是蘇聯時代,或者其他政局穩定的國家,當局這麼做,西蒙或許還會心存芥蒂。現在的烏克蘭,二十多萬大軍,坦白說,就是一羣可能連海灣戰爭中伊拉克軍隊都不如的土雞瓦狗。
至於原因。
當兵是要吃糧的,而現在的烏克蘭,就說1995年,基輔當局擠出的國防預算摺合只有可憐的9.1億美元,還不到10億美元的軍費,再加上烏克蘭現階段衆所周知的層層扒皮狀態,落到去年大概24萬軍隊身上,可能連一半都剩不下。
士兵吃飽飯可能都是問題,更別說打仗。
現在的烏克蘭軍隊,從上到下都在各種折騰着自謀生路,畢竟蘇聯剛剛解體沒幾年,西方社會與東歐國家正處在蜜月期,至少烏克蘭這邊,沒有任何戰爭甚至對峙的跡象,自然也就沒有人會想起或在意自家的軍隊。
西蒙招待的正是已經內定爲西部作戰司令部司令的烏軍高層,名叫瓦西里·鮑裡索夫,今年56歲,中將軍銜。
說起來,也正是這位將軍當初調集了一個團的工兵幫助軍事主題樂園那邊進行基建,鮑裡索夫家族也是軍事主題樂園那邊的秘密股東之一,此外,前段時間確定的烏克蘭高層子弟留學資助計劃,瓦西里·鮑裡索夫17歲的小兒子亞歷山大·鮑裡索夫就在其中。
與安哥拉方面的軍火交易,鮑裡索夫家族也有所參與,鮑裡索夫的大兒子阿列謝克·鮑裡索夫還在相關的軍火貿易公司任職。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自己人’。
當然,表面上,瓦西里·鮑裡索夫在基輔當局屬於庫奇馬一系,只是並不算核心,最終能夠在幾位競爭者當中成功撈到西部作戰司令部司令的職位,還有着維斯特洛體系悄然發力運作的緣故。
相對於拱衛基輔的北方作戰司令部和擁有海軍的南方作戰司令部,西方作戰司令部的規模最小,哪怕不考慮接下來的進一步縮編,現階段也只有不足6萬人。
西蒙悄悄產生過某個念頭,5000人的UFMS私軍對陣6萬西部作戰司令部士兵,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當然,這種局面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即使萬一中的萬一真的發生了,西蒙也是遠遠地看熱鬧,當然會爲失去UFMS私軍而惋惜,卻並不傷筋動骨。
瓦西里·鮑裡索夫更像是一個官僚而多過軍人,只看對方大腹便便的模樣就不難想見,在西蒙面前,這位中將更是絲毫沒有一個即將成爲大軍區司令員的派頭,反而帶着明顯的謙恭,頭目如此,其他參與宴會的烏軍高層更不必說。
因此,一頓晚宴,賓主盡歡。
晚上10點鐘,晚宴結束,西蒙沒有留在城區,而是繼續趕回城市北部的溫泉莊園。
當車輛進入主幹道,坐在西蒙身邊的A女郎說起了一件正事:“老闆,莫斯科那邊又送來了一份邀請,希望你能參加明晚的一個宴會,主要是招待美國的一個投資訪問團,葉利欽也會出席。”
西蒙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聞言直接搖頭:“不去。”
長久跟在西蒙身邊,A女郎知道的事情也比其他人更多,想了想,說道:“老闆,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需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
西蒙睜開眼打量了下身邊的女助理,笑了笑,說道:“A,那你說,葉利欽爲什麼又邀請我?”
艾莉森道:“應該是爲了表現某種誠意,或者一些溝通,總之,肯定關係到老闆在俄羅斯的那些佈局。”
西蒙搖了搖頭:“這次你可能猜錯了。”
“嗯?”
西蒙卻沒有再解釋。
關於某人的安排,除了兩個珍妮,西蒙沒有告訴過其他任何人,哪怕是A女郎,也只是知道西蒙在俄羅斯那邊有着一些特別的佈局,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西蒙佈局的會是俄羅斯的下一屆總統。
這件事太大,西蒙不是不信任A女郎,而是不想留出這樣無關緊要的破綻。
再說葉利欽的這次邀請。
如果說上次西蒙和葉利欽小女兒塔季揚娜會面後,對方的邀請是真得想和他談談,這一次,就非常可能是一次試探,試探西蒙當初的某些許諾。
西蒙和塔季揚娜說過,某人並不是他的傀儡,也不可能成爲他的傀儡。只不過,這番話,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大概都不會輕易相信,這次試探,葉利欽或許就是想要看一下,西蒙會不會表現出對俄羅斯的干涉姿態。
如果去了,那就可能讓葉利欽得到一個暗示,西蒙對俄羅斯非常感興趣,乃至,對於某個安排,也不是一般的重視。
既然如此重視,葉利欽不可避免會多想。
或者,哪怕西蒙真的猜錯了,葉利欽依舊是想和他私下談談,西蒙再次拒絕,還是會起到他希望得到的某種結果。
A女郎見自家老闆不解釋,也沒有絲毫追問的意思,轉而又說起其他一些需要西蒙知曉的事項。
回到溫泉莊園,時間還是晚上11點左右。
今天沒有在直接轉去溫泉浴池,而是來到大廳隔壁的起居室。
幾個女孩正在這邊看電視。
西蒙不是那種喜歡太熱鬧的人,只是抱住沙發上個子小小的伊芙·班希科娃放在懷裡,又留下了女孩的姐姐蓋琳娜,就讓其他女孩離開。
A女郎徑直上樓,經歷昨晚的娜塔莉亞·班希科娃明顯故意躲開,伊芙又去安排女孩們休息,起居室裡除了班希科娃姐妹倆,只有瑪爾塔·貝克納茨表現的依舊如同昨晚那樣殷切。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咖啡,西蒙示意女郎在旁邊坐下,摟着懷裡洋娃娃一樣還被他起了一個‘Doll’暱稱的小姑娘,隨口問瑪爾塔道:“今天怎麼樣?”
西蒙話語隨意,瑪爾塔卻絲毫不敢隨意,不知道大老闆指的是什麼,只是謹慎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