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鳴自顧自的梳理着羽毛,將自己身上因爲剛剛雲望仙的抓握,被破壞的造型重新梳理回來後,纔回答雲望仙的問題。
“騷年,我之所以跟隨你,還不是因爲你渾身上下散發着王者氣勢,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你們人類有句古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嘛!”
雲望仙眉頭一挑,頗爲受用,如果他像白王一樣有一個大尾巴,那他的尾巴現在肯定都翹到天上了。
瞥到雲望仙臉上的表情後,鴻鳴促狹一笑,調侃道:
“嘿,騷年,你不會當真了吧?逗逗你而已,可別當真了。”
鴻鳴那古怪促狹的表情,就差把嘲諷兩個字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呵,果然不愧是【紛爭之源】,就憑它臉上這生動的表情,雲望仙都恨不得直接動手好好的修理它一頓。
這傢伙該不會還有一個隱藏天賦吧,就是那種無法關閉的光環天賦,比如,嘲諷光環……
雲望仙黑着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對你的約束力,別耍花樣,老實說,爲什麼要和我簽訂契約?”
因爲契約簽訂時,鴻鳴臉上露出奇怪的“得逞了”的表情,雲望仙完全忘記了明明是自己先動的手,將責任全部推卸到鴻鳴身上。
雖然,現在才進行馬後炮一般的事後審訊,看起來剛剛的行爲也許魯莽了一點,但其實不然。
在雲望仙看來,御獸師的契約是無解的,就算這隻鳥是別人用來算計他又能如何?
他吃下了炮彈外的糖衣,完全可以操作一番把炮彈再打回去。
再說,誰家這麼富裕,會拿聖靈級的異獸來算計他?
萬一這隻傻鳥真的是自投羅網呢?
管它什麼原因,契約先套上,把這隻傻鳥拉上賊船,再慢慢炮製。
見雲望仙認真起來,鴻鳴腦袋耷拉下來,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樣子。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饞你的身子!”
雲望仙:()
“你先等下,我找個東西……”
雲望仙左摸右摸,終於從自己的影子中抓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是歐也那傢伙送的東西,因爲其特殊性,雲望仙一直將它藏在自己的影子中。
“咦?怎麼感覺變得更順手了,而且…這匕首的強度好像增加了吧?”
雲望仙右手抓着匕首,隨便比劃了兩下,有些納悶。
鴻鳴則是睜大鳥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雲望仙手上的匕首。
這把匕首上沾染了龍大人的氣息,這可是聖物啊,可容不得它褻瀆。
當然,也只是因爲那條龍就在眼前,鴻鳴才這麼想的,一旦離開了阿研她們,鴻鳴怎麼編排、怎麼對她們不敬還不一定呢!
“我錯了,我說實話!”
鴻鳴擺出一副害怕不已的樣子,在白王的毛茸茸的大頭上,向後跳了兩步,假裝被嚇退。
“我以紛爭爲成長資糧,以前都是自己勞心勞力的去挑撥離間,製造爭端。但現在我卻在你身上嗅到了濃郁的紛爭氣息,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嗎?”
“代表着我是主角?”
雲望仙試探着接了一句。
“呸,只是代表着你比較擅長作死而已,時刻有人準備着砍死你,或者被你砍死!”
鴻鳴翻了一個白眼,
“跟着你,我能吃飽飯,人家已經過夠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是想找個老實人,吃點安生飯。”
鴻鳴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聲音既委屈又無奈,如訴如泣,可憐至極。
雲望仙揉了揉腮幫子,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右手上血管凸起,使勁的攥着手裡的匕首,要不是懷疑這個匕首可能都破不開它身周的羽毛,雲望仙一定會給它來一記狠的。
“呵呵,我現在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雲望仙冷笑着,揮着匕首,在鴻鳴面前左右比劃。
“好吧,好吧!”
鴻鳴又翻了一個白眼,
“您是這天地間的唯一,是行走在陸地上的真神主宰,您高尚的節操、磅礴的氣勢、偉岸的身形令我不由自主的納頭膜拜,衷心的讚美並追隨您,我的主上。”
生活不易,萌鳥嘆氣,被迫營業就很氣。
雲望仙頗爲欣慰,被舔的…呸,是被鴻鳴的真誠打動了,決定收這隻傻鳥爲自己坐下吹簫萌鳥。
“好了,少女,我看到你的真誠了,以後就跟着我混吧!”
鴻鳴又翻了一個白眼,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終究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但轉念,它的心聲又變了:
“算了,不說了,這次血賺,騙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名額,真香啊!”
塵埃落地,影帝鴻鳴做出一個諂媚的表情,揮動翅膀就要落在雲望仙的肩膀上。
雲望仙眉頭一皺,本想揮手將鴻鳴驅走,卻突然想起了舊時代神話中的北歐神王,那個濃眉缺眼的傢伙,肩上好像就有兩隻鳥吧?
好像是兩隻烏鴉,一隻叫Huginn,一隻叫Muninn,它們兩個每天破曉飛到人間,看遍世間萬物,聽聞天下諸事,然後晚上飛回彙報給奧丁,致使天下皆在它們的掌控之內,萬物都逃不過奧丁的耳目。
這就很有牌面嘛!
雲望仙突然想起,他的指環世界中還有一隻貓頭鷹呢,那是在古都市那次“迷宮事件”中得到的,雖然後來被救活了,但失去了靈智和超凡力量,被天使們放養在村子周圍。
這個有點搞頭啊,左肩鴻鳴,右肩貓頭鷹,完全可以客串一下低配版的奧丁嘛!
因此,雲望仙看着鴻鳴也感覺順眼了很多,很自然的讓它站在了左肩上。
還有八足天馬,這個可以讓白王代替!
至於奧丁坐下的那兩匹狼?
Enmmmmm…虎王和團團剛剛好,就由這兩大打手替代。
這也不是特別難嘛!
低配版奧丁這不就湊出來了,對了,還有一個眼罩,這個用陰影化形做一個就可以了,雲望仙舔着嘴脣如是想道。
無知的小鴻鳴根本不知道自己站的位置會承擔多大的責任,就算知道了,它也不敢有異議,只能被迫營業。
生活不易,萌鳥嘆氣!
雲望仙的腦海中,阿研將雲望仙心路歷程,全部看在眼裡,也是一陣心累。
隨着待在雲望仙身邊的時間越久,她想弄死雲望仙的心思越重。
這號練廢了,就不浪費時間了,把雲野叫回來刪號重練吧!
騎上白王,雲望仙重新向着前哨市的城門進發。
少年英姿,鮮衣怒馬…呸,鮮衣怒狗,肩上還站着一隻品相不凡的紅鳥,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在前哨市謀生的人們,很明顯就能分辨出這是一位剛來前哨市的新人。
一些依靠在城牆邊上的人,都向雲望仙投來了感興趣的的目光。
他們多是城內一些大勢力的探子,收集前哨市周圍發生的新鮮事件。
又或者是一些大型冒險團留在城門口的聯絡員,負責獲取獵物信息、監察同行的收穫。
身爲一位統領級御獸師,雲望仙已經足夠被人記住,很多收集信息的探子都下意識的將雲望仙的樣貌記下,準備過後再收集整理具體信息。
這些人的動作讓雲望仙感覺有些不適,皺起眉頭。
“騷年,明晃晃的惡意啊,有人要對你圖謀不軌!”
鴻鳴在雲望仙的耳邊低聲提醒了一句,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簽訂契約後,它的實力就固定在了統領級,不然,它必然把這些傢伙化爲自己汲取紛爭氣息的資糧。
不過…鴻鳴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主人,也許這次就不用它親自出手了,它安心的騙吃騙喝就好了。
“看出來了,自取滅亡而已!”
雲望仙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從白王身上跳下來,接受城門口護衛的檢查。
檢查十分順利,古都大學助教的身份就能讓雲望仙在古都行政區內的任何城市受到足夠的禮遇。
負責檢查的護衛隊長在查看了雲望仙的身份後,臉色有些古怪,在放行的時候,靠近雲望仙小聲提醒了一句。
“前哨市的城內是允許統領級及以下的御獸師動手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城內如果有擺不平的事,可以憑藉您的古都大學助教身份來求助護衛隊。”
顯然,這位守城的護衛也知道了那項懸賞,雲望仙臉上的冷色稍緩,對那位和善的護衛到了一聲謝。
這個世界也不全是壞人,總有人會在你遭受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喬哥,有必要提醒他嗎?這個小子肯定在劫難逃了,你這就是多此一舉,平白惡了一方大勢力。”
“你說上面是怎麼想的,那可是兩隻帝皇級異獸幼崽啊,只要咱們護衛隊聯合起來,要抓這小子還不是如喝水一樣簡單,上面真的是腦抽了,居然不准我們參與進去。”
旁邊的一位護衛對着雲望仙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對剛纔提醒雲望仙的護衛隊隊長埋怨道。
被稱作喬哥的護衛隊隊長狠狠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厲聲喝罵道:
“我早就看出你對上面下的命令不滿了?就你這熊樣還想去爭奪懸賞?也不撒泡尿照照的醜陋嘴臉!”
“爬,從明天開始,爬出爺的護衛隊,古都行政區不需要你這樣的二五仔!”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被罵的護衛臉上黑的如同黑鍋底一般,他知道,隊長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他肯定是不能在護衛隊繼續任職了,不論是哪個護衛隊肯定都不會再要他了。
他的職業生涯算是因爲剛纔的碎嘴而廢了,因此,他不禁將怨恨的目光投向了雲望仙的背影。
這位名叫巴三的護衛,越想越氣,最後直接脫下身上的制服,扔到地上轉身離開了。
“隊長,這……”
有的護衛想爲巴三求情,但被喬隊長擡手打斷。
“他早就違反了條例,與多家冒險團私下勾結過,我這是在救他,如果被上面發現,可不是免職這樣簡單了!”
喬隊長簡單解釋了一句。
……
進入城市的主街道後,哪怕已經被人盯上了,雲望仙依舊沒有低調下來。
他仍然乘着白王招搖過市,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他的身份。
突然,雲望仙神色一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語道:
“話說回來,天王級御獸師應該比較看重聲譽,不會因爲兩隻幼崽對我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