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剛到家門口,濃郁的飯香就傳了出來,除了斯文,不會有人這麼對他,心裡升起一股暖流,連疲憊的身體也變得舒服起來。再擡頭時,司文已經站在門口了,堅毅的臉上滿是溫柔,慢慢的朝他走來,他的心跳忽然有點不規則起來。
司文有些懊惱,事情太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要中午了,只能快手快腳的做了午飯,卻是來不及去接雲,看着雲拖回來的大大的獸皮袋,更加鬱悶起來。迅速的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袋子,略微一看,全是番薯和土豆,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他知道雲這裡已經有很多的土豆了,要是再不搞個地窖,怕是真的沒地方放了。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門,院子角落的石桌上已經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司文從廚房舀了一瓢熱水,示意雲洗手洗臉,然後吃飯,毫不意外的換來對方驚訝的眼神。司文忍不住嘆氣,雖然還沒有到冬季,但是已經深秋了,溫度低了不少,可是雲還是每天用冷水洗臉洗手的,他是真怕他過兩天皮膚皴掉,那可不好受。
雲低頭,乖乖的把手伸進溫熱的水裡洗了臉和手,又乖乖的擦了,跟着司文坐在了桌子邊上。司文的手藝不錯,食材有新鮮,菜式又是雲以前沒見過的,所以吃得很香。
司文笑的更加溫柔,眼裡也多了一抹疼惜,看他哪個菜伸筷子伸得多,就加些給他,一頓飯下來,吃的雲心滿意足,不意外的撐到了。司文一邊輕輕的給他揉肚子,一邊問道:“跳獸的皮你有多少?”
雲歪着腦袋想了想,閉上眼睛懶洋洋的說道:“四十多張吧。”他吃的飽飽的,陽光又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肚子上還有隻大手在輕輕的揉着,不自覺的,他就有些困了。
聽出他聲音裡的睏意,司文把他的攬到自己懷裡,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下次抓到叫獸了,宰下來的毛不要丟,我有用處。”
雲的腦袋雖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打起精神道:“現在陷阱都抓不到什麼東西了,它們都回巢穴了,剩下的都不往陷阱裡跳,好久都沒抓到叫獸了。”
司文揉揉他的腦袋,“你把皮毛都放在哪裡了?”
雲不滿的拱拱腦袋,含含糊糊的說道:“在臥房隔壁的屋子裡。”
司文沒有接話,只是安撫的揉了揉懷裡的人,懷裡的人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安穩的在他懷裡睡了起來。他盯着他的睡顏,嘴角含笑,低頭在他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滿是疼惜。
等到雲睡熟了,司文把人抱回了臥室,蓋上獸皮,轉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裡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一堆獸皮和一個小架子,,看起來有些空曠。小架子上放着一些不大不小的陶罐,司文瞅了一下,大部分是一些顏色鮮亮的石頭,他還在裡面看到了一些寶石,但很明顯,這些東西在獸世不值錢。
司文走過去,翻了翻那些獸皮,跳獸的獸皮佔了大部分,剩下的種類很多,但是每種差不多都是一兩張,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有六七十章。司文心裡升起一股自豪,卻也多了份心疼,雲不能打獵,又沒有阿父,這些獸皮除了他自己打來的,都是跟別人換的,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可想而知。可饒是如此,這些獸皮裡也沒有特別保暖的,畢竟這樣的獸皮需要換的東西很多,雲還要養活自己,所以沒有也是理所當然。
把跳獸的皮拿出來抖了抖,又想了一下雲的身形,司文覺得這東西還是要再獵點,兔皮還是比較保暖的,冬天絕對有用。他那裡還有幾張狐皮,做個披風,再去打一隻熊,搞張熊皮給他未來的另一半過冬。
當然,光是獸皮還不夠,炕要儘快壘出來,叫獸的毛也是很有用的,他雖然不知道羽絨服裡究竟放的是什麼毛,但是雞毛應該也是可以的。沒有棉花,就只能想辦法做個雞毛被,總不能只蓋獸皮,保溫什麼的,還是差了些。
想好了怎麼做,司文轉身出去,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雲,往河邊走去。狩獵月快要到了,意味着陷阱的事情就要開始了,而城牆也在他心裡被提上了日程。他想着最好是在建好城牆後,在城牆外挖陷阱,所以說不準城牆得先建,但是磚的問題卻還是毫無頭緒,所以他決定先摸索着試試。
他記得磚是用土燒成的,乾的土是不可能成型的,所以只能是溼土,但是究竟是溼度多大的土,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打算試試,把不同溼度的土做成磚的形狀,然後曬乾之後試着燒,燒的出來自然是好的,燒不出來,那就再燒。
不過在準備土之前,得做個模具,把木頭打磨好,截成大小適當的長方形,再把中間掏空,只留下四周厚薄適中的一塊板,模具就做好了。按照土離河邊的距離爲限,司文挖了一些溼度不同黏性不同的土,然後不用加水就直接填在模具裡,要加水的就加水,不同水分的弄了幾份,也填在了模具裡。
有些因爲水分太多或者太少,所以模具是不能拿出來的,司文又前前厚厚做了七八個模具,然後在河邊放着的模具加方土塊周圍插了一根柳枝。這是獸人世界的風俗,如果東西旁邊放了柳枝,證明這些東西是有主的,別人不能損毀或者擅動。否則,視爲對獸人的挑釁,兩個人就會鬥上一場,所以除非是兩者之間有仇,一般不會有人動有主的東西,誰讓獸人的鼻子靈敏,聞得出來周圍上有誰的氣息呢?
做完這些,司文回去把雲叫起來,倆人一起到了安全區,司文陪着雲挖了一會番薯和土豆,就離開了。之前的那一小卷獸皮他已經看完了,雖然有些震驚,但是也真心感謝那位仁兄。如果不是他,恐怕他穿越來這裡會生活的更原始,要是什麼都靠吼而沒有語言,那就真的是天要亡他,好在,老天待他不薄。
獸皮捲上的東西少又好懂,但是司文還是有些事情想問問祭祀,所以他把獸皮卷從自家拿出來,慢悠悠的往祭祀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