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但是天剛亮沒多久,司文就睜開了眼睛,渾身上下都是睡飽後的滿足感,看來就算便成人,也還是會受到體內野獸基因的影響。瞅瞅院子外面,司文決定好好地把自己未來要住的地方收拾乾淨,按照奧格和那個少年所說,如果他願意,可以去部族裡住,但是他覺得,住在這裡就好,最起碼,再沒有弄清楚一切以前,他不打算貿貿然的住在部族裡。
起牀用水缸裡剩下的水洗了臉,用昨晚上扯下的柳枝在嘴巴里嚼了嚼,個人衛生就算是打理好了。說起來,柳枝可以清潔口腔這點,還是爺爺告訴他的,以前家裡窮,老爺子捨不得買牙膏,就會扯一段柳枝回來,沾點鹽來清潔牙齒。他並沒有在這房子裡找到鹽,也只能就這麼嚼巴嚼巴了。
個人衛生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打掃家裡,廚房的灰塵太厚,昨晚上吃剩的骨頭和獵物,也要找個地方處理了。把院子裡的雜草拔了,再用獸化後的利爪挖個坑,把骨頭和剩下的獵物埋了,看看廚房裡的灰塵,他決定做一把掃把出來。不過,這東西他並沒有做過,只是小時候研究過掃把的樣子,更何況,這裡並沒有繩子。
想了想,司文走出家門,打算找點可以用來做掃把的蔓藤和細草。不得不說,這裡的環境真的很好,到處都是樹和草,再加上沒有污染的環境,真正的無污染的大自然,他忽然就有了一種回到了那個山溝溝裡的小村莊的感覺。同樣的安靜秀美,同樣的與世無爭,同樣的讓他喜歡。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種和狗尾巴草很像的,但比狗尾巴草高壯的雜草,只是不同於地球的隨處可見,這種草在這裡的分佈並不密集,但也不算太少。採了一大把的狗尾巴草,又扯了足夠長的藤蔓,他決定打道回府。
先用爪子把藤蔓割成相同長短的十幾根,用一根將狗尾巴草全部都從下面的穗處綁在一起,再把穗一小把一小把的用藤蔓從中間固定在一起,一把簡易的掃把就做好了。至於效果,司文看着橫一道灰塵豎一道灰塵的廚房,還有手上七零八落的狗尾巴掃把,嘆了口氣。果然,只是憑藉自己的想象和回憶,着實不靠譜。
但是,房子還是要打掃的,在報廢了六把簡易掃把的時候,廚房總算是馬馬虎虎乾淨了,而這時候,他也見到了傳說中的族長。
族長來的時候,司文正拿着第七把即將報廢的的掃把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眼前這個頭髮泛着金黃光澤的中年男人,心裡打了個突。既然來了,那麼一定是原主認識的人,至於他,他是真的不認識對方。
正當他糾結要怎麼喊對方的時候,奧格出現了,手裡還拎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看到中年男人,他很淡定的對對方點點頭,道:“族長。”
族長點點頭,笑嘻嘻的道:“你也來了?西特爾呢?”
“他去摘果子去了。”
司文淡定的走過來,說道:“族長,奧格。”
族長一把拍在他的肩上,面色欣慰的說道:“你小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化形,我都以爲你不會化形了,沒想到……哈哈,果然獸神是不會拋棄他的子民的。”
司文的嘴角默默的抽了抽,他能化形,和獸神有什麼關係?不要告訴他,這是族長在迷信!心裡微微的吐槽着,面上卻露出一絲微笑,將兩個人請到了屋子裡。看着坐在牀上的兩個壯漢,司文第一次迫切的感受到了凳子的重要性。
族長打量了一下乾淨淨的屋子,感慨道:“這屋子裡的確是太空了,連個椅子和桌子都沒有,說起來,斯文,你現在住的地方在村子邊沿,以前你沒有化形,因爲害怕你傷到人,這才讓你搬到這裡。不過現在,既然你已經化形了,也就不存在傷人的隱患了,搬到村子裡住吧,大家住在一起,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斯文笑了笑,拒絕道:“族長,我覺得這裡挺好,我暫時,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族長愣了愣,語氣有些沉重:“斯文,你是不是還記恨當初我把你趕到部落邊沿?當初你沒有化形,身體內野獸的習性佔了絕大多數,雖然我相信你不會襲擊其他人,但是,我不能拿部落裡的人冒險。更何況,一旦你跟他們爆發衝突,不管是你還是他們,我都不想看到任何的傷亡。不過你現在已經化形了,就不存在這樣的顧慮了,你阿爸和阿父的房子還在,你就先住過去吧。修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當初他走的時候,你才那麼一點,現在,都這麼大了。”
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似乎陷到了某種回憶當中,司文在心裡暗暗地猜測,這個所謂的修,大概就是這個身體的父親了吧。他搖了搖頭,懇切的說道:“我纔剛剛化形,以前都是我一個人,現在忽然住在一起,挺不自在的,等過一段時間,我跟部落的人熟悉了,再搬回去也不遲。至於那件事情,我並不記恨您,您是族長,要爲整個部族考慮,我怎麼會記恨您。”
族長激動的一把拍在他的身上,說道:“不愧是修的兒子,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記得以後多到部族裡走動走動,你小時候,可是一羣幼崽的小頭頭呢。好多人這幾天都過來問過你的情況,大家都很爲你高興,以後有空,就多多到部族裡轉轉,你也該找個雌性生個幼崽了。哈哈,好了,不多說了,我也該走了。”
司文的嘴角劇烈的抽動了起來,臥槽,好疼啊!族長你那是鐵章麼!
面帶微笑的送走了稍有些激動的族長,一轉頭,就看見奧格敵視的看着自己,他一愣,問道:“怎麼了?”
奧格滿臉嚴肅的看着他,眼裡有着隱隱的戒備和敵視,“西特爾是我的雌性。”
司文呆了呆,弱弱的問道:“然後呢?”
奧格一臉面癱的說道:“族長讓你找個雌性。”
司文深刻的囧了,所以這個面癱男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去招惹西特爾,他都不認識他好伐?臥槽,特麼你這是怎麼把兩件完全不相關的事連在一起的?好強大……
他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和他一起來的那個開朗的少年,沉默的一下,問道:“西特爾,是不是昨天早上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
奧格點了點頭,疑惑的說道:“你們小時候還見過,你不記得了?”
司文僵硬的扯了個笑容,“現在,變了很多,所以……”
奧格點了點頭,雖然雄性一般是靠氣味來判斷的,不過當初他們都還小,斯文忘記也算正常。
看着對方一臉面癱的淡定臉,司文默默的在心裡唸到:悶-騷!然後忽然發現,西特爾=雌性,西特爾=男性,所以,雌性=男性?
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