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了樣子,斯文和奧格就開始動手打磨起來,由於斯文目前在獸世還沒有發現竹子這種東西,所以他用了一種硬度很高的硬樹的枝幹代替。這種硬樹的高度和地球上普通的樹木高度差不多,但是在獸世,卻是最矮的樹木了。硬木的枝幹普遍都不粗,或者說這種樹在長到一定年齡的時候,粗細和高度就會停止不前,硬度卻會隨着年歲的增長而越來越高。
這種樹在獸人看來是很雞肋的材料,對斯文來說,卻是用來做箭桿的好材料。把硬木削成長度一致粗細差不多的小細棍,把那些尖銳的骨頭割成大小差不多的塊,把他們一塊塊磨成箭頭的樣子。按照箭桿的粗細把中間挖空一點點,把箭桿套進去,用黏黏草的汁液粘緊,在箭桿的另一頭鑽個小孔,插些羽毛進去,箭矢就完成了。
雖然不知道殺傷力怎麼樣,但是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前世箭矢的味道。箭矢做的很順利,但是弓,卻耗費了兩個人大量的時間,因爲要考慮着力點什麼的,斯文傷透了腦筋也沒把弓弄出來。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在一邊默默看了很久的奧格利索的坐了個弓出來,拿起一邊藤蔓截出一段往弓上一纏,默默的出了門。
用來作弓弦的藤蔓並沒有名字,在獸世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這種藤蔓在乾枯了以後,會變得非常具有韌性和彈性,用來做弓弦是再好不過得了。最起碼,以奧格的力度來看,藤蔓是被拉的非常開的,但是它依然堅強的存在着。
奧格並沒有射過箭,但是他卻本能的緊緊盯着箭尖所指的地方,手中的大弓拉的滿滿的,神情專注。斯文也很緊張,這東西可是關係到全部落生死大計的事情,成功了當然是非常好,要是沒成功……那就繼續研究。
斯文沒有失望,箭矢被射出去四五十米遠,深深的釘進了院子外的一顆樹上。斯文目瞪口呆,他怎麼從來沒發現,這傢伙還有這方面的天賦,隨隨便便就把弓做出來,第一次射箭還技術挺不錯。想了想屋裡被自己報廢的幾個弓,斯文默默的嘆了口氣,他果然不具有這方面的天賦。
因爲弓箭耗費的時間太長,所以在進度往前邁了一大步以後,兩個人就各自回去了。
翼狼族的族長還沒有走,他這次來,是來感謝翼虎族告訴的圍牆和壕溝,雖然因爲壕溝被大血填住了,但是圍牆還是幫了他們大忙。所有的野獸都被攔在了圍牆下面,除了天上來攻擊的一小羣禽類,沒有一直野獸偷溜進了部落裡面。和翼虎族一樣,翼狼族的雌性沒有一個死亡的,受傷的雖然也有幾個,但同樣都是輕傷。
翼狼族和翼虎族的關係雖然很奇怪,雙方都不樂意對對方正常的示好和相處,但是這次翼狼族卻心甘情願的道謝。除了這個,頂圖還想要了解圍牆究竟怎麼用,圍牆雖然把獸羣擋在了部落外,但是獸人還是要跳下圍牆正面和野j□j鋒,他們可不知道用石頭去砸野獸,因此,這一次的獸潮,翼狼族雖然沒有折損一個獸人,但是有幾個卻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作爲圍牆的發明者,頂圖覺得翼虎族一定知道圍牆如何利用才能更有效的抵擋獸羣,在獸世,族長把自己的族人都看的非常重要,所以頂圖願意爲了族人拜訪翼虎族。哪怕是被刁難,他也要把方法要到手。
族長對於他的想法心有慼慼焉,再加上這是關乎獸世所有獸人的大事,所以他在欣賞了一會翼狼族族長的表情後,非常善良的告訴了頂圖圍牆是誰的點子。頂圖很開心,當即表示,他要去見見斯文,和他好好談談。
所以,等斯文聞着香味走進雲的家裡,就看見一個頂着銀髮的翼狼族獸人和族長以及祭祀整整齊齊的坐在他們家的屋子裡,桌子上擺着滿滿一桌子菜,甚至還有一大盆的蒸木粉。
斯文心裡暗暗有了計較,緩步上前,族長笑眯眯的望着他,一臉的慈祥和和善,“這是翼狼族的族長頂圖,你們家的食物很多人都說好吃,頂圖好不容易來我們翼虎族一趟,當然要好好招待,我就把人帶到這了,你不介意吧?”
斯文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臉上掛起溫和的笑容,連聲說道:“當然,頂圖族長遠道而來,是我們翼虎族尊貴的客人,能招待您,是我的榮幸。”
族長心裡打了個突,他怎麼覺得這小子的眼神這麼滲人?祭祀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專心的研究着桌子上的菜,這是族長的主意,要找就找族長,可不關他的事。
斯文笑的更溫和了,“我去看看雲還做了什麼,你們先吃,別客氣。”
轉頭從屋裡出來,走到廚房一看,雲正專心致志的蹲在火旁,火上架着一個陶罐,咕嘟嘟的翻滾着,陣陣香氣從裡面傳來。看到他進來,雲立刻笑了起來,“我還想說你今天怎麼了,這麼晚還沒回來,看看這個湯,我按照你做的燉的,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嚐嚐?”
看到心愛的人,斯文心裡的悶火,頓時下去不少,他把頭往雲面前一湊,張大嘴巴,一副等着投喂的表情。
雲失笑,拿過一邊的勺子舀了口湯,吹了吹,送進了斯文的嘴巴里。
砸吧砸吧嘴,斯文朝雲比了個大拇指,“很好喝。”
雲眼睛亮亮的笑道:“真的?好喝就好,我就怕做壞了不好喝。”
“不好喝我也會全部把他喝光,誰讓是你做的?”
他忽然的調戲讓雲楞了一小會兒,沒再說話,低頭專心致志的繼續熬湯。
斯文盯着雲在熱氣裡漸漸模糊的臉,發起呆來,族長把人叫到家裡的原因,斯文並不清楚。他之前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他並不想和翼狼族的族長打交道,或者說他並不想摻和部落與部落之間的事,這不是他一個普通的獸人能摻和的。這種想法不是妄自菲薄,在任何時代,都有階級的存在,也許獸世的階級劃分還是特別明顯,但是已經是事實。
他從黃泉路上走了一遭,就覺得這輩子和雲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好了,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他覺得族長是很明白的。所以今天把人帶到他們家,他是有點想不明白,也有點窩火。在他看來,這樣的舉動事實上是在擡舉他,把他叫到族長那裡和親自過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非常不同的。但願是他多想了吧。
頂圖對於圍牆的問題很關心,所以在飯桌上,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斯文一一回答了,卻沒有透露半分關於弓箭的事情。族長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吃的不亦樂乎。
祭祀和雲是唯二兩個單純衝着食物的,前者是因爲最近胃口大開,容易餓,後者是因爲勞動而腹中空空。
填飽了肚子,正事也說得差不多了,頂圖卻還是有些已有未盡,“除了石頭,就沒有別的可以給猛獸在遠距離裡造成傷害了嗎?”
斯文堅定的搖了搖頭,頂圖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方法好是好,就是有點浪費不說,還有點費時間。不過,你的伴侶做菜的手藝還真是好,白粉這種吃法,我聽說也是你提出來的,的確很不錯,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吃好吃的?”
族長自豪的說道:“是獸神告訴他的,他可是神獸。”
果然,這個稱號聽一次就默默嘔血一次。
神獸在獸世被看作是離獸神最近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幾乎是獸神的代言人,但同時,這種人非常少,獸世幾萬年來,也沒有多少個神獸。翼狼族的神獸,還是在三千年前,是一個雌性,自從那個雌性去世以後,翼狼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神獸了。所以,頂圖心裡的羨慕嫉妒恨,可想而知。
把人送走,該收拾的收拾了,洗吧洗吧,兩人就用布把白石蒙上,準備睡覺。
雲躺在溫暖的炕上,裹着厚厚的獸皮,腰間還橫着一條結實的手臂,他擡起頭,湊到斯文面前,黑暗裡只看得到獸人那雙黑亮的有往獸瞳方向發展的眼睛。這是獸人的本能,在黑暗中,眼睛會變成介於獸瞳和人眼之間,乍一看有點可怕,但對雲來說,卻讓他安心不少。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斯文把人摟進懷裡,掖了掖他身上的獸皮,在雲的頭頂親了一口,哄道:“沒什麼事,乖,睡吧。”
他不想說,雲也就不再問,在他懷裡乖乖閉上了眼睛,只是一雙手卻不安分的摸上了某人健碩的胸膛。
斯文一愣,低低的笑了起來,這是他忘了,在獸世,獸人的發情期在春季,雌性的發情期卻在漫長的冬季。出於發情期的雌性,對那方面的渴望會多一些,哪怕是沒有破身,前面也會常常有反應。算起來,從雲上一次紓解到現在,也有好幾天了,這還真是他的疏忽。
認識到了自己的嚴重失誤,斯文自然是身體力行的狠狠彌補了一番,以至於第二天太陽都升的高高的,雲還在疲憊的呼呼大睡。
族長對於斯文一大早的到來一點也不吃驚,樂呵呵的把人迎進門。
斯文往凳子上一坐,問道:“如果我想回之前我阿父阿爸的那間房子,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要求,那房子本來就是你的,當初你阿父追你阿爸時間可不算短,建房子的時候更是下了大力氣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黏黏草的汁液,都是塗了兩遍,牆縫裡都被塞得滿滿的,沒一點縫隙,堅固的很。你要想住回去,打掃一下就可以了,打算什麼時候搬?”
“過完冬天。那裡沒有搭炕,這會兒搭也不行,現在住進去太冷了。”
族長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
斯文沒說話,停了一會,才問道:“族長,您昨天爲什麼要把人帶到那裡?”
族長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會問,其實,把人帶過去也沒什麼事,翼狼族和翼虎族的關係雖然不算好,但事實上,一旦翼虎族有了什麼爲難,全力幫助的,一定是翼狼族。所以,翼狼族的族長怎麼能不好好見見翼虎族未來的族長呢?”
作者有話要說:記得留言啊……謝謝雷霆夜深妹紙的地雷,渣作者要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