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看看手上的獵物,思索着對方口中的叫獸究竟是那粉紅色的兔紙還是三條腿的奇怪生物,遲疑了一下,他舉了舉右手,道:“你要這個?”
對方的眼睛亮了亮,點點頭,道:“我可以用這些果子跟你換,這都是我今天上午剛剛摘的,很新鮮。”
獸皮口袋被打開,露出裡面顏色各異、大小不均的水果,顆顆飽滿,散發出一股清甜的香味,儘管他不不認識這些都是什麼果子,還是被那種清甜的味道誘惑的吞了吞口水。
雲看着眼前的獸人一動不動的盯着果子看,並沒有要換的意思,以爲對方是在尋找想要的果子種類,於是乾脆的蹲下身,扒了扒果子問道;“你想要什麼果子?梨果、紅果、青果還是什麼?”
司文收回視線,想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給你一隻叫獸,你只要給我三個青果就行。”去掉一隻叫獸,剩下的幾隻動物,再加上手上這幾顆蛋,完全夠他吃了。而只要三個青果,則是想向對方示好,從剛剛的情況看,這個人似乎並不認識身體原來的主人,如果有這麼個原住的熟人,對他了解融入這個世界都是很有利的。至於青果本身是什麼東西,他並不太關心,奧格的警惕性太高,又不像是個容易糊弄的,實在不是個明智的對象。
雲頓了頓,對於這個價格並不意外,在獸人世界裡,雌性的珍貴決定了他們社會地位相對較高,所有的獸人對於雌性都很照顧。他點點頭,拿出了三個足球般大的綠色果子。
司文看看地上那幾個果子,這才發現他只有兩隻手,而現在,被獵物和那幾個蛋塞得滿滿的,他微微的有些窘迫,說道:“我想我現在沒有辦法它們帶回去。”
雲看看他滿是獵物的手,沒有說話,只是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獸皮口袋,而三個綠果也有了生存之地。司文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雖然面上沒有反應,心裡卻滿是疑惑,難道這個獸人出來打獵都不會帶獸皮口袋麼?要知道,每一個獸人在他們打獵的時候收穫的,都不會僅僅是獵物,還會有很多花花草草和果子之類的,這些可都是討好雌性的必備物品。
司文把叫獸遞給對方,接過獸皮口袋,說道:“我叫司文,住在前邊,我明天會把口袋還給你。”
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人竟然是部族裡那個不能化形的獸人!他曾經在部族裡遠遠地見過他,也聽過族裡的人講過他的身世和不能化形的原因,也許是因爲相似的身世,他對這個不能化形的獸人有一絲絲同病相憐的情緒在裡面。三天前,司文化形的時候,雲並沒有在部族,他去挖綠菜去了,回來後聽說對方化形了,他還高興了很久,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雲的臉上浮現一個真誠的笑容,說道:“恭喜你可以化形了,我明天會在家裡等着你,謝謝你跟我交換獵物。”
兩個人並沒有再多說,商量了明天具體的時間後,分道揚鑣,朝着各自的方向回了家。
到家以後,在他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司文才發現,既然要送獸皮,那麼,他就一定要進入部落,遇到很多身體原主認識或熟悉的人,這可真不是個怎麼好的消息。但是下一秒,他發現了一個更加悲劇的事實,缸裡的水已經差不多見底了,但是他並不知道應該在什麼地方取水。好半天,司文才想起來,菲戈和他穿過安全區的時候,他似乎看到過一條河流。
於是他又返回了安全區,沒多久,就找到了那條似曾相識的河流,他看了一下河流過來的方向,選擇順着河流往上游走,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河流的邊沿,這條河很大,水流的流速也比較急,他用棍子試了一下,岸邊的水深大概在一米多一點,再往裡面差不多有兩米,所以河水的深度還是很可觀的。
這條河離他的房子並不遠,大概五六百米米的樣子,但是因爲在房子的側後方,再加上密集的灌木,並不能一眼就發現他,司文又沒有好好地勘察過周圍的地形,所以沒有發現也是正常。不過,嘆息的看看手裡剛剛做的木桶,司文表示,雖然距離不遠,但是一趟一趟的來回,哪怕他現在身體裡有野獸的基因,也覺得微微的有些累,果然,水井什麼的,纔是絕美。
把缸裡的水填滿,將獵物拿到河邊處理乾淨,按照老方法,司文熟練的烤好了自己的午餐。飽餐一頓後,他決定先做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出來,老是坐在地上,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蛋疼感。因爲沒有實踐過,司文只能依靠記憶裡的東西試着製造,因爲沒有釘子和膠之類的可以將桌板和桌腿黏結的東西,那種全木的老手藝他又不會,所以只能參考做凳子的方法,在桌板的四角摳四個孔出來,把打磨好的桌腿一頭削成和孔一般的大小,然後卡到孔裡。
雖然這樣做出來的桌子並不有什麼美感,但是很牢靠,而且一旦做出第一個,第二個就會變得很容易。很快,桌子和凳子就完成了,而碗櫃和箱子,他選擇暫時放棄,在沒有找到粘合劑以前,司文覺得這種技術含量比較高的傢俱他無法完成。想了想,司文又用獸爪配合他不太熟練地木工,做了幾個不怎麼圓的碗和幾雙完美的筷子,然後,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屋外,打算曬乾之後使用。
剩下的木料還有一些,司文把他們劈成粗細適中的木棍,截成了半人高的長度,他打算先扎個籬笆,在沒有院牆和門的情況下,這是他唯一可以馬上做成功的。到森林扯了些藤蔓回來,司文把那些木棍繞着自己的房子繞了一週,留出一個地方當門,然後用藤蔓把他們編接在一起,一個簡易的籬笆就完成了。當然,他沒有忘記將木棍插得離房子遠一點,從而圈出一個大大的院子,方便以後擴建或者種植一些東西。
兩間石屋,一個用籬笆圈起來的院子,幾件半溼不幹的粗糙傢俱,是他在這個世界目前擁有的唯一的東西。
做完這些,他又依葫蘆畫瓢的用早上的方式捕了兩隻兔子當晚餐後,想起了被遺忘一個下午的青果。這種跟足球差不多大小的青色果子表皮光滑,裡面的果肉也是青色的,口感和前世的蘋果很像,甜度很適合,而且有微微的酸在裡面,很可口。一口氣將三個青果都吃掉以後,司文的晚餐才結束,天也徹底的黑了下來,他躺在牀上,看着屋裡新添的傢俱,一面感嘆自己食量的巨大,一面思索着明天該怎麼去還獸皮。
第二天早上,奧格在司文起牀將雜事收拾好後,準時到了,他要帶司文去捕獵。
而對於他的這個決定,奧格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想到昨天的那塊獸皮,司文開口道:“奧格,你認不認識雲?”
奧格微微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族長才剛剛提醒司文他需要一個伴侶,他就有了目標任務,難道說他很久以前就看上對方了?有問就問是獸人的好習慣,於是,“你要找他做你的伴侶?”
司文驚呆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奧格又是怎麼從他正常無比的話裡等到這種神一般的結論的?
他的沉默,被奧格認爲是一種默示,而司文眼裡的震驚,則被他理解爲司文的心意一下子被他戳穿,所以才震驚,於是他好心的開口道:“雲很不錯,性格也好,會是一個很好的伴侶,比部落裡那些兇巴巴又很嬌氣的雌性好很多,當然,最好的還是西特爾。”
臥槽!勞資真的沒有看上他!勞資是直男!還有,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在無意間暴露了你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妻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