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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狐族以後,他們訂了間旅館住下,不過因爲不久之後就是狐族的“同心節”,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只剩一間房。?www.**.com李牧文並沒有意見,本來一路上都是一起睡的。菲利斯自然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整理好行李,用完晚餐,沒什麼娛樂活動的李牧文幸福的就歇下了,在叢林裡風餐露宿的那麼久,終於可以睡牀了。旅館的牀有些小,菲利斯只能以人形睡阿牧在旁邊,看到阿牧睡着了,便緊緊地攬着阿牧。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人形睡在他的阿牧身邊,菲利斯很激動,以往怕阿牧會冷到,都是用獸形的。感受着懷中細緻溫熱的觸感,菲利斯如以往共眠的每一夜,溫柔的覆了上去……
李牧文是被熱醒的,睜開眼入目的居然是一片□的胸膛,動了動,更加尷尬了。自己整個人都貼在菲利斯身上,菲利斯雙臂緊緊的抱着自己,而自己的雙腿也被他夾在腿間,最尷尬的是,小腹杵着一個硬熱滾燙的東西,是什麼不言而喻。
抽出自己的雙腿,李牧文想掙離菲利斯的懷抱,卻掙不動,他悲憤了,該死的獸人,怎麼睡着了力氣還這麼大!雖然知道男人早上會那什麼,可是被頂着的感覺就不怎麼美妙了。
菲利斯早就醒了,卻捨不得放開懷中心愛的人,他不想放棄能和阿牧親密的每分每秒。感受到阿牧害羞的想逃,卻逃不掉,只能認命的窩在自己懷裡,他惡劣的笑了,嗯,還早,再睡會兒吧!
他們預定在這裡停留十天,十天來他們到處詢問趙泰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到了最後一天還是沒消息,明天就要離開,李牧文越發失落起來,菲利斯特意爲他準備了狐族的特色小吃,他也沒什麼胃口。
過幾天就是“同心節”了,菲利斯想和阿牧一起過,藉口到時會有各族獸人蔘加,方便聽消息,勸阿牧多留幾天。阿牧答應了,雖然還是顯得很沮喪,好像不抱什麼希望了,然後早早歇下了。
他知道阿牧不開心,阿牧不開心,他也會不開心,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讓阿牧開心起來。阿牧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他知道阿牧不喜歡天天吃烤肉,可是阿牧也沒說過什麼,吃什麼都差不多的樣子。他知道阿牧不喜歡住山洞,可是阿牧也沒說過什麼,只是在冷的時候使勁往自己懷裡鑽。他知道阿牧也不喜歡每天在山林裡竄來竄去,弄得渾身髒兮兮,雖然是阿牧自己堅持的……
他很心疼阿牧,阿牧在睡夢中都皺着眉呢,伸輕輕觸上阿牧的眉間,想爲他撫平憂愁。?www.**.com不過貪婪的指並不滿足於眉宇間的碰觸,劃過眉峰,來到眼角,沿着俊美的輪廓,觸碰到嘴角,指一頓,帶着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渴望終究佔據了上風,指移到粉紅的脣上。
溫柔的注視着阿牧,他伸出舌,用溼潤的舌尖描繪着阿牧的脣,舌尖上嚐到的美妙讓人沉醉,脣再張開點,一口將脣瓣含入嘴裡,吮吸着,理智開始遠離,想要更多,撬開脣瓣,舌尖探入,撬開阿牧的貝齒,深入的品嚐溼熱柔軟的小舌,掠奪更多的甜美。口腔的津液來不及吞嚥,順着兩人交疊的脣瓣滑出,染溼了嘴角。
腰上的也沒閒着,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阿牧溫熱潤滑的玉背,熟悉的渴望和火熱襲來,下腹的**已經腫脹到疼痛,他的也愈來愈下,漸漸滑到臀部,揉捏成各種形狀。**緩緩地在阿牧的腿間蹭動着,慢慢抵到阿牧臀間的入口,卻停止不動了。冰藍的眸子已然紅得要滲出血來,菲利斯急速的呼吸着,然後艱難的強迫自己離開阿牧的身體。
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了,但他知道繼續下去一定會傷害到阿牧的,他不能,也不願,永遠都不願傷害他的阿牧,眼神黯淡,無盡悲傷的在阿牧耳畔嘆息般的留下一句“我愛你……阿牧!”便落荒而逃,他現在……需要徹底的冷靜!
其實從第一天偷親阿牧開始,在之後的每一個深夜,他都會變成一會兒人形,從一開始親吻,發展到肆無忌憚的撫摸,到最後欲罷不能的自瀆,漸漸變成現在失去理智的瘋狂。他的理智叫囂着不可以,可是當碰到那具身體時,整個身體就會被迅速點燃。一面叫着不可以,一面嘶吼着碰觸,是阿牧的沉睡放大了他膽子,還是壓抑太久的渴望終究太痛苦,想要得到一點撫慰?最終,他還是將脣印到他的阿牧的身上。
苦笑,他的忍耐力在阿牧面前根本沒用,唯一能限制他的,是會失去阿牧的恐懼,這根弦將他的理智牢牢的固定,用最大的意志和理智讓自己不失控,做出那衝動的行爲,讓抱着阿牧入眠的自己可以抵制住誘惑。
他從來都很小心,不敢用力,也不會在阿牧身上留下痕跡,阿牧入睡後會睡得很沉,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讓阿牧發現過。
他不敢讓阿牧發現他的感情,因爲他害怕連陪伴在阿牧身邊的機會都失去。比烙印更深刻,他記得曾經爲了更快的追到阿牧,問過的話和得到的令人絕望的回答。
“阿牧,你比較喜歡什麼樣子的雄性?”
“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
“不用,我不會喜歡上這裡的雄性。”
“爲什麼?!哪有雌性不喜歡雄性的,你總要有伴侶的啊!”
“因爲…因爲還沒找到趙泰,我不能丟下生死未卜的好友,自己過着幸福的生活。”
“那找到他就可以了!”
“找到他,我會和他一起離開吧,我們不屬於這裡……”
“那我和你一起走!”
“可是…我們的部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不接受異族人,被發現後會對你做很殘忍的事情,你不會喜歡的。”
“那假如,假如有人喜歡上你怎麼辦?”
“只能離開了,我給不了他幸福,還是不要喜歡我比較好。”
那一瞬間,獸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好像在強忍着酷刑,很好,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心痛如絞,那是心中插上一把刀,一動就痛,連呼吸都覺得痛。空虛的感覺如潮水般吞噬曾被阿牧填滿的心靈,好像失去了珍藏很深很深的寶貝,整個心被淘空了,只留下殼子,但明明只是心痛,爲什麼連身體都難受的會發生強烈的反應?會顫抖,會冰冷,會頭暈……
可是,在阿牧面前,他連難過的表情都不能流露,就好像只能由着一羣獸人暴狂揍,他卻無法還,怕阿牧察覺,怕阿牧離開。幸福的感覺來的時候,誰可以擋的住?但是,當它遠去的時候,誰又可以挽留?
暗戀時是微明的清晨,一切都是美好的,還有些朦朧看不清楚未來;而熱戀的時候則像下午一兩點時的天氣,陽光熱烈得刺眼,那種十分濃烈的興奮,刺激得讓人覺得不真實;等到失戀的時候則像夜晚,寒冷得讓人心碎,而且十分淒冷,讓人感覺那麼憂傷……
可是,他還未曾品嚐相戀的甜蜜啊,就要墮入深淵,萬劫不復,爲什麼,爲什麼!是否失去了才能真正懂得珍惜呢?很多人都說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但他明明都那麼珍惜了還是要失去,誰來幫幫他?老天是否真的很不公平,偏偏讓他遇到這樣的事,已經心力憔悴,他該何去何從?
他不能去強求阿牧不要走,只是回自己的部落而已,他有什麼理由阻止?很想挽留卻無能爲力,他痛恨那種深重的無力感!自己那麼努力的變強,就是爲了有能力守護身邊的人,現在他遇到了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卻什麼都做不到?!
沒有辦法在阿牧面前多維持正常的情緒哪怕一秒,他狼狽的逃走了,對着周圍所有的生物狠狠發泄。不要命的追捕野獸,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卻感覺不到,心被凍結,他需要傷口來止痛。那天,悲涼淒厲的虎吼聲在山谷迴轉了很久很久……等他終於稍微平靜下來,回去看到阿牧爲他處理傷口時心疼的模樣,還是……輕易淪陷,逃不脫,掙不掉。
要放棄嗎?可是真的已經太晚太晚了,阿牧柔軟的軀體、溫度、呼吸、香味,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讓他癡迷。就連額頭上劃過的汗水,也想爲他舔去。
愛越深,痛越深,他彷徨了好幾天,在阿牧看不見的地方,肆意憂傷,望着天空發呆,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說話,看不到周圍的美麗,戀愛難道不該是幸福的事情麼,原來竟也可以讓他這麼痛苦、絕望,心亂如麻,連天空都在陪他哀傷,哭不出來,那天幕裡斷了線的雨滴就是他無盡的淚。
阿牧不知道他心裡轉動的念頭,所以會對他笑,不經意間的溫柔和信任編織成網,讓他處可逃。阿牧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敢和他一起沐浴,卻不知道那是對他理智多大的挑釁。獸人臉上露出一個泫然欲泣的笑容,他不是喜歡上阿牧,而是……愛上阿牧了。
李牧文平時確實睡得很沉,只除了——有心事的夜晚。他聽到關門聲,靜默了很久,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裡面已然經歷了一系列複雜難言的感情:疑惑,感動,不安,驚恐,羞憤,恥辱,害怕,安心,震驚,恍然。
聽到房門開了又關,許久,一具還帶着絲絲涼意的身體靠了過來,抱着自己,直到呼吸變的規律。李牧文沉默以對,只是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處理菲利斯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明白自己對菲利斯的感情是不是自以爲的單純的感激和友情,他不懂,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