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這尺長的小斧卻好似打了一個飽嗝般,光芒一斂,竟又變回了寸許長短,但卻有一絲非常滿意的氣息,清楚地傳遞到了秦一白的識海之中。
而後,這小斧輕輕一顫便又消失不見,再看時已又回到了秦一白的胸前。
秦一白卻是早已看傻了。
這…這還是個物件兒嘛!簡直跟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哦,合着以前不搭理我,就是因爲沒有好東西給你。這如今的一看見美味了,就屁顛屁顛的蹦出來了,還真行啊!我暈死了都!
但想歸想,秦一白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被這小祖宗霸佔的右胸,這傢伙都成了精了,可怠慢不得啊!
可就在這時,一股如末日來臨般的恐怖氣息從西南方向沖天而起。一聲神識的咆哮傳遍了整個空際,其聲直透蒼穹、連綿不絕。
隨着大地的瘋狂震動,方圓百里之內的建築竟是如紙糊般的瞬間損毀了大半,期間夾雜着無數倭人痛苦哀嚎的慘叫。只這短短的一瞬,死於非命的倭人怕不就要數以百萬計。
秦一白的神識卻是清晰的感應到,一道強大的神識正飛快的向他所立之地趕來,那咆哮聲初起時尚在百里開外,而瞬間便已拉進到了五十里遠近。
靠!尼瑪的一定是那鬼母發瘋了,跑吧!
這神胎之與鬼母,就如秦曉瑩之與秦一白一般,你說他能不發瘋麼?
一時間,秦一白卻是把空遁神行施展到了極致,再無一分保留。他可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落到了這鬼母手中,恐怕想死都不成。是以,空遁展開之下,幾乎瞬息未停,眨眼間便已連番的遁出了百里開外。
可秦一白還是遠沒有料到這九子鬼母的恐怖程度。
當他已經逃到兩百里開外時,只聽到神社方向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想起。想來是那鬼母大神已經看到了其神胎的慘狀,故而憤怒欲狂了。
隨着這一聲嚎叫,九子鬼母龐大的神念竟瞬息間籠罩了方圓五百里之地,轉眼便已發現了秦一白的蹤跡,仰天嘶吼一聲,便向秦一白直追而來。
此時,這九子鬼母卻是已經有了要吐血的感覺了。
從神胎之處所殘留的氣息來看,必定是這正在逃跑的傢伙毀了自己的神胎聖像無疑。
可這怎麼可能呢?自己的神胎她可是十分清楚,裡面佈置了六十四處防禦陣法,如果沒有大成境界的修爲,根本就難以損傷分毫。可就前面逃跑的那小子,連化神的境界都還沒到,他是憑着什麼把自己的神胎給毀了呢?
這鬼母本以爲,有什麼超級人物察覺了她奪魂練功的行爲,故而尋上門來毀了她熔鍊魂魄的神胎。
先前她還有些忐忑,而此時確定了毀她神胎的,竟是秦一白這麼個小小的低級修者,她卻是更加的癲狂了,真有一種陰溝裡翻船的感覺。
“哪怕你是超級大能也好啊,也叫人有點心理安慰是不是!”
是以她的神識在這無法排解的激怒之下,竟如閃電一般向秦一白直射而去。
可這九子鬼母顯然也是沒有料到,以秦一白這麼一個修爲還沒到達化神境的修者,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玄妙的空間遁法。
雖然每次遁出的距離,只有區區十幾裡之遙,但這十幾裡之間,竟然沒有受到時間和空間的任何束縛,也即是忽略了時空法則,沒有耗費一點兒時間。
所浪費的一點功夫,也只是兩次空遁之間的空隙之處,這卻顯然是秦一白神識還無法及遠之故了。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秦一白已經又遁出了百里遠近。
這鬼母的速度雖是極快,眨眼間便已追出了兩百里,此時距離秦一白也只百里之遙了。可以目前的形勢看來,等她追到秦一白時,怕是早已過了五百里之外。
而這鬼母由於正在煉製一件無比重要的法器,是以只能以神識追擊秦一白,她的本體卻是無法離開老巢半步。可她的神識由於正在參與煉器,故而如今也只能鎖定這方圓五百里之地,如果秦一白一旦逃出了半徑五百里之外,她便再也無能爲力了。
所以,這九子鬼母在焦急之下,神識扭動間竟已化成了她的本體摸樣。但見她高有三十餘丈,相貌正與被秦一白劈成兩半兒的神胎相仿,只是現在看來,卻更有一種魅惑衆生的天然媚態。
但見她一邊急速的追向秦一白,而一邊右手一揮,在她纖纖玉手之中,竟幻化出了一支足有十丈長短的長矛。此矛遍體精光流轉,遍佈矛體的符籙陣法閃爍着淡淡的幽芒。
正在前面拼命飛遁的秦一白,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發自心底。就彷彿被惡魔之眼盯住了一般,後心處竟有一種被銳物刺穿的灼痛感。
九子鬼母神識所化的長矛,只是蓄勢未出便已有如此威勢,可見其威力足以驚天了。
被這十丈長矛鎖定的秦一白,此時早已是神魂皆冒了,這種生死瀕臨一線的感覺,竟是激起了他體內的無限潛力。
識海中神魂鼓盪如潮,發動了全部的神識向前方探去。
二十里!五十里!
而在達到五十里外時,他的神識卻已漸呈枯竭之勢。
秦一白的神識,正常的本就只能外放十幾裡,如今在性命攸關之下鎖定了如此之遠,便已是超乎尋常的發揮了。可這區區的五十里對這九子鬼母來說,簡直是如同兒戲,與先前的十幾裡怕也沒有太大分別,根本就逃脫不了鬼母的致命一擊。
便在此時,秦一白識海空間中漂浮着的、那元古魂種所化的八角神殿突然金光一展,周圍的七彩流光一陣閃動,一絲極其微弱的、若有若無的金光極不顯眼的融入了秦一白的識海之中。
可隨即,便有一股磅礴的神識之力爆發開來,使得秦一白的神識於一瞬間壯大了百倍不止。神識展動間竟是悠然鎖定了前方五百里外的空間,隨之展開空遁之法,身體便向虛空中鑽去。
後方,距秦一白還有五十餘里的鬼母,卻是右手一揮,手中那十丈長的長矛脫手飛出,輕顫之中矛體已然影蹤不見。
而當這長矛再次現身而出時,卻是已在秦一白背心之後。這長矛之速竟是快捷如斯,隱隱然也已有突破時空所限的趨勢。
此時,秦一白的半個身體已然融入了空間之中,壯大百倍的神識早已發現了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長矛,但儘管如此,他卻仍是無法閃開鬼母這驚天的一擊。
這就好比一個小小的孩童,突然間得到了一個大人的魂魄一般。雖然會懂得太多的人生事故,知曉太多的人生經驗,但他那稚嫩的身體,卻還是有許多事情是無法馬上能做到的。
無法可想之下,秦一白也只能拼盡全力的把身體硬生生地向左橫移了三寸,避開了後心要害,而後,便被這十丈鵝卵粗的長矛透體而過,穿出了一個如茶杯粗細的透明窟窿。而他的身體也在這重擊的推動下,融入了空間之中消失不見。
九子鬼母一擊得手,便已飛身來到了距秦一白遁走之地二十里外的空間處等候。因她先前所見,秦一白每施展一次遁法的距離,最遠也沒有超過二十里,而在他受傷之下,更是無法超越平常了。
此時她獰笑着,那本來妖媚異常的面孔,如今看來卻顯得十分陰森可怖。她早已預想了無數種手段,要好好的折磨這可恨的小子,要讓他生不如死!
“竟然敢毀了自己已經蘊養了百年而幾近成熟的神胎,那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這小小的人類,簡直太可惡了!”
她已快要歇斯底里了。
可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這鬼母於獰笑中等侯了足足有兩刻之久後,卻仍然不見秦一白的身影從空間中遁出。輕輕的撫了撫那張足以顛倒衆生的面孔,鬼母的臉上竟是充滿了猶疑之色。
難道是受傷過重之後,已經無力融合空間壁壘,從而死在了傳送通道中了麼?如果確實如此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而如今,好像也只有這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九子鬼母重重的哼了一聲,口中卻是說道:
“算你小子走運,如果落到我的手中,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便晃了晃她那凹凸有致、曼妙婀娜的魔鬼身姿,風騷地甩了甩頭上的髮絲,悻悻地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