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芝芝跟在隨從身後,她心裡想着白天的時候,公爵大人好像並沒有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還以爲自己接下來幾天都跟兔族的獸人們在一起呢。
回到了蛇族在王宮的住所。
餘芝芝剛來的時候,便住在這裡,這會兒蛇族的獸人都還在宴會廳,整個院落都非常僻靜。
進入到待客廳,廳中只亮着一盞昏暗的燈。
公爵的貼身隨從比利站在門外,他面露微笑:“芝芝小姐,御零先生,請進。”
幽暗的會客廳,坐着一道身影。
公爵的視線落在先行進屋的小雌性身上,她像是喝了酒,臉頰泛起一絲酡紅。
緊跟其後的,便是來自預言之地的貓。
貓族青年臉上戴着貓面具,隱約可以看到他上揚的嘴角。
“公爵大人。”他微微行禮。
門外,比利忍不住多看了這位青年一眼。
預言之地距離瓦羅蘭帝國非常遙遠。
他們可是漂洋過海纔來到瓦羅蘭的帝城。
這位叫御零的年輕人,便是預言之地現在最具潛力的少主,無論他現在是否覺醒預言之力,他將來都是這片大陸唯一的預言家。
這一點,從他出生的時候便確定了。
“這一路風塵僕僕,辛苦了。”公爵坐在椅子上,雙手攏於袖中,他金色豎瞳幽幽的盯着貓族青年。
“不辛苦。”零笑了笑。
公爵:“東西帶來了嗎?”
貓族青年從懷中掏出一枚銀幣。
他走上前,將銀幣放到了桌面上。
餘芝芝看了過去——
與之前零給她的銀幣相比,這枚銀幣看上去年代久遠,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貨幣了。
……嗯?
等等,公爵大人和零,他們認識?
餘芝芝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似乎知道彼此。
貓族青年向後退了兩步,他和餘芝芝站在一處:“這便是索菲婭夫人當年預言使用的銀幣,想要重現她看到的景象,除了預言的力量外,還需要找到她當時一直攜帶的紅寶石戒指。”
公爵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的銀幣,和他記憶中的有幾分相似。
“日後,還需要藉助你的力量。”
零略微頷首:“榮幸之至。”
餘芝芝原本緊繃的情緒,慢慢鬆開。她本來還以爲,今天公爵會……
不過這樣就最好啦。
她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
貓族青年側頭看向她,餘芝芝彷彿察覺到他的視線,擡頭與他相視而笑。
一道陰冷的視線從正前方傳來,餘芝芝只覺得脖頸冷風嗖嗖。
她茫然的看了過去,就看到幽暗的燈光裡,公爵在低頭看着手上的占卜銀幣,好像剛纔的感受只是錯覺。
一條小黑蛇,緩緩地從公爵背後鑽出,來到他的肩膀處。
“太晚了,在下便不叨擾了。”貓族青年微笑着說。
“比利,送客。”
“是,公爵大人。”
門口的隨從站了出來,做出“請”的姿勢。
餘芝芝也跟着轉身:“那我也回去啦~”
“小阿蒙這幾日沒有見到你,哭鬧了很久。我將它接來了,就在裡間,你去看看它。”
餘芝芝驀地停下腳步。
“它來了?那剛好,治癒的療程可以續上了。”
貓族青年來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兔族雌性緩緩朝着公爵走去,他們對話的內容,就像是相處了許久的夫妻,在旁若無人的說着孩子的事情。
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
零收回視線,跟在公爵的貼身隨從身後,緩步離開蛇族的住所。
走在路上,他便想到了外界的傳聞——
瓦羅蘭帝國的蛇族,不會與其他族羣聯姻。
公爵府上雖住了一位兔族雌性,但是公爵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
今日親眼所見……
怎麼好像,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他可是一進屋,就從公爵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雖然只出現了剎那,便被春夜的風掩蓋。
至少在那一刻,零覺得,公爵動了殺心。
如果不是他帶來了索菲婭夫人用過的占卜銀幣,可能已經屍橫異鄉。
而這一切,是因爲兔族小姐嗎?
如果是的話,這哪裡是不在乎呢?這分明是……
貓族青年慢慢停下腳步,他站在蛇族的住所之外,看着地上鋪着的白色月霜,許久未動。
餘芝芝去了宴會廳裡間。
小阿蒙果然在。
不過,它睡着了,白色的軟軟的身體縮在竹籃的暖窩裡,正在輕輕打鼾。
餘芝芝的動作非常輕淺,她沒有吵到小阿蒙,慢慢地使用進化術,治癒它的金色獸骨。
公爵不知何時來到門口,他看着小雌性坐在桌邊,專注的替小白蛇療傷。
和他之前猜測的一樣,羽蒙身體轉好,果然與進化能力有關。
他一直沒有問,就是想看看,這隻小兔子什麼時候纔會主動告訴他。
結果——
一直到今日檢測,她爲了別的獸族雄性,主動踏上了水晶檢測臺。
公爵的心情陰鬱了一整日,所有人都在歡呼的時候,人羣之外,他遠遠地看着這隻小兔子和貓族青年待在一起,笑容滿面,眼睛都變成了小月牙。
——就那麼開心?
——就那麼喜歡?
“說說看,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公爵幽幽的詢問。
他的舌尖舔過蛇牙,金色豎瞳緊緊盯着小雌性的後頸肉。
餘芝芝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只能跳過神殿,說了個模糊的時間:“就,之前啊,就認識了。”
越說越心虛。
可是,怎麼辦呢,加入神殿的時候簽署了協議,不能對外透露神殿幻境的事情。
“你去修斯家族找貓,是爲了他嗎?”
公爵繼續質問。
小雌性一看就是在隱瞞很多事情。
她與那預言之地的貓是怎麼認識的?在月升地界?回來後因爲太過思念,所以想要找個與他相似的貓族青年,好收入房中,日夜相伴?
呵。
“真看不出來,你對他這麼的用情至深。”
公爵越想越氣,後槽牙都快要咬碎。
沙貓雌性點名想時,這小雌性恐怕慌得不行。她多擔心啊,害怕這隻野貓被搶走。
衆目睽睽之下,即使冒着可能沒有進階,被羣嘲的風險,也要向SS級雌性挑戰。
“喜歡他?有多喜歡?只是當執事怎麼夠,要不要收他當豢寵,或者乾脆直接當獸夫。你不是還沒想好要找誰當第一獸夫嗎,我看這隻貓就很合適,乾脆明天直接去找國王陛下,讓他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