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界線變遷之術 下

倍增.鏡返之術,如此值得吐槽的名字,當然是出自陸遠之手。它的作用很單一,就是將自己身上遭受的痛苦,成倍的返還到指定目標的身上……

七天份的疼痛(不是雷電)一次性返還,而且還翻倍。鎮獄明王一剎那間,痛得只想去死!他用頭狠狠的撞擊塔底、撞擊七星盤龍柱,試圖把自己撞昏過去!整個鎖妖塔都在他的撞擊下東西搖晃,塔頂大片的千年積雪紛紛墜落。但剛剛昏迷,下一刻又會被痛醒過來……如此反覆,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才停歇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他再笨,也能猜到是趙靈兒搞的鬼。

“是你?!”鎮獄明王現身出三頭六臂、身高巨岸的真身,喘着粗氣來到趙靈兒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錯,就是我。”趙靈兒代替“靈兒”回道。

“吼!吼!該死的女媧!”鎮獄明王怒極欲狂,卻不敢真的發作!他不知道趙靈兒還有什麼後續手段,只能將火壓下。他聲音如滾雷般咆哮。“你不怕我殺了你?!”

趙靈兒的回答只有淡淡的兩個字,“你猜。”

鎮獄明王不敢猜,因爲他還不想去死!他想過別的招數,比如驅使妖怪去拷打趙靈兒,再比如換一種方式等等,來摸清她的底牌。但最終,他還是不敢造次——陰險小人必定多疑,女媧的血脈又神秘莫測——萬一激怒了趙靈兒,來個同歸於盡……這種想法讓他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

自從鎮獄明王被嚇走之後,塔底的囚禁生活便暫時安靜下來。轉眼間日升月落,塔內難分歲月,已經不知道多少日子過去。還好有另一個靈兒陪伴,“趙靈兒”雖然思念李逍遙,但也不像原著裡那般寂寞絕望。只是隨着時間過去,“趙靈兒”懷孕的腹部一天天明顯起來。

因此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直陪着她的“獨孤鳳姐姐”便只飄在她附近,陪她聊天。卻不再附體到她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趙靈兒”忍不住問道,“姐姐,你是在害怕懷孕嗎?”

“沒有。絕沒有!我爲什麼要害怕一個嬰兒!”趙靈兒嘴硬的說道,卻在不經意間已經泄了底。“趙靈兒”搖搖頭不去揭穿她,臉上卻自然帶了一層母性的幸福光輝。時間或許才幾個月過去,似乎兩個靈兒的位置便調轉了一個個兒。隨着腹中胎兒逐漸成長,“趙靈兒”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速度成長着。

“當媽媽的威力有那麼大嗎?”趙靈兒有些豔羨的說道。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讓她一直覺得幼稚、天真的自己,忽然間便長大成熟起來——變得既堅強又溫柔,就像靈月仙子或者姥姥那樣,到了可以照顧、包容別人的程度。趙靈兒的傑出,是同一代人之中的傑出;可“趙靈兒”似乎已經變成了師父和宮主那樣的成年人了,怎能不讓她羨慕。

她的靈體繞着“趙靈兒”飛行,不一會兒停在了她凸起的腹部位置,好奇的觀察着,這還是她第一次直視這裡。那身體也是她的身體,難免有種奇妙的感覺。

“因爲有個小生命需要我啊。”“趙靈兒”滿足的說道。或許因爲女媧族靈力轉移之故,她能感覺到自己與嬰兒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每當感受腹中的小生命,她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時候母親的樣子,自然而然的模仿起林青兒的舉動來。如果說過去的時候,“逍遙哥哥”是她生活的全部的話;那麼在最近這幾個月,小生命已經漸漸取代李逍遙,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她現在很能深刻的理解當初母親的感受……

“要來感覺一下嗎?”“趙靈兒”笑着建議道。

“我……我……好的!”靈兒一咬牙,選擇了與“趙靈兒”合體。可是三五秒鐘之後,她便臉紅紅的跳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

“就……就像……吃的太飽。”靈兒纔不會說。那一刻她都被小嬰兒嚇傻了。因爲她和這個世界的“女兒”在那瞬間,血脈連接在了一處!那種感覺,估計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這時候轟然一聲巨響,某人閃亮登場……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李逍遙來了。

*****

趙靈兒陪着“趙靈兒”。在塔下大約被囚禁了五個月的時間。

兩個靈兒心意相通,早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除了趙靈兒不得不隱瞞自己的跟腳這個問題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趙靈兒”。因爲她已經漸漸明白,這個世界線的主角是“趙靈兒”,她是一個過客,也只是一個過客。

面對苦難。“趙靈兒”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豁達和堅強得多——甚至於“趙靈兒”告訴她,當從赤鬼王身上獲得土靈珠的那一刻起“趙靈兒”就已經明白——五靈珠現世,預示着女媧一族的命運輪迴已經落到她的身上。她或許必須像她的母親那樣,爲蒼生赴死……

靈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增強實力,將陸遠對她的教導,一一傳授給“趙靈兒”知道。兩個人的天分和資質,原本便是一樣的,甚至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樣。因此趙靈兒的教學工作異常輕鬆,五個月過後,“趙靈兒”雖然還不能動用靈力,但對仙術的理解已經天翻地覆。甚至着手參悟女媧一族的終極仙術——“山火風雷”四神之術。

斬殺鎮獄明王,摧毀七星盤龍柱,崩塌鎖妖塔,三個人率領着大批的妖魔鬼怪逃出了蜀山。

唯一與原劇情不同之處在於,當石板落下的那一刻,“趙靈兒”奮起餘力撐起一張電網將石板托住,將林月如完好無損的救了出來……

*****

“你……真的要去嗎?”看着“趙靈兒”重新拿起天蛇杖,穿上聖靈披風,靈兒咬着牙勸道。“你爲苗疆祈雨,結束了南詔三國長達十年的乾旱,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拜月教主想要做南詔國王,就讓他去當好了!反正你也不想登上王位。而且有你在外製衡,拜月教主絕對不敢對白苗怎麼樣。”

“使黑白苗族和平相處,是母親的臨終心願,我一定會幫她實現。”“趙靈兒”笑着回道,繫好披風的最後一個釦子,站了起來。

“你真的確定那個人是我……是你母親嗎?!”靈兒忍不住大聲的喊道!她當然也見到了巫後顯靈後,石像上出現的人影。那個人看起來確實很像媽媽,當時她也非常激動……可是,可是!什麼樣的母親會在訣別十年之後,會立刻提出一個不可能做到的請求,甚至對女兒用遺願相逼呢?!

或許有人會認爲,那個遺願不是那麼難做到——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但只有在場的三個女媧族的人才知道,肯定要用命去拼纔可以!這就是女媧族的宿命……從來都是到了最後,只剩下去死這一條路!別人有選擇,但女媧族的人從來都沒有選擇。

“你啊~”“趙靈兒”伸出手,按在了靈兒的頭髮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嗚嗚嗚~”趙靈兒嚎啕大哭,她撲上去死死的抱住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嗚嗚,靈兒,求你留下好不好?留下來,我不要你去送死!”一年來的相互陪伴,“趙靈兒”早就不是“另一個世界的她”那麼簡單!“她”已經成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她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兒,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哀求道,“我不要你走,你……你還沒跟我一起去見師父,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靈兒啊,”“趙靈兒”笑着說道,眼淚卻也跟着流了下來。“我早知道你靈兒。知道你有愛你寵你的師父,知道宮主身體康健,知道姥姥還活着……我也很開心呢。”她雖然在笑,但聲音卻已哽咽。

隨着兩個趙靈兒的靈魂羈絆越來越多,彼此相互吸引着。然後從某一次融合之後,她就看到了“獨孤鳳姐姐”的全部回憶。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趙靈兒的身份。趙靈兒當然也看到過她的,只是兩人前半生經歷幾乎相同,因此被忽略過去了而已。

臨走之前,她緊緊的抱住趙靈兒,在她的耳邊說道,“靈兒,我有一件事想託付與你……”

*****

“趙靈兒”走了,靈兒看着她離開。

雖然趙靈兒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但是預感已經告訴她,這是她見“趙靈兒”的最後一面。

她孤單的站在南詔皇宮的大殿之中,看着窗外的人忽然開始向後奔逃,然後山崩地裂的洪水衝進了大理。巨大的魔獸自水中站起,甚至遮擋住了大理城的半個天空。就在這個時候,一團溫暖的亮光從王宮這邊升上天空,向着與魔獸合體的拜月教主飛去。

那是“趙靈兒”最後的身影……

當無邊的光雨開始紛紛灑落時,趙靈兒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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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爲別,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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