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或許是因爲這身裝扮,愛德華似乎變得自信了很多。
舷橋剛搭好,他就率先和米莎一起走了過來。
見到陸遠,愛德華並沒有沒什麼寒暄一下的興致。仔細想想,其實兩個人每次見面都很尷尬……
“我給你留下三十名水手和足夠的食水,如果你需要火藥、炮彈或者……”他指了下船尾,“需要我的船員幫忙修船的話,也可以安排一下。但我最多隻能和你一行兩個小時……我可不想現在激怒英國人。”
“誰讓你這麼說話的!”米莎瞪着眼睛,氣勢洶洶的發威。面對着像張牙舞爪的小貓一樣的姐姐,愛德華偏偏立刻就萎了。他撒氣式的哼哼兩聲,纔對着陸遠繼續說道,“姐姐要是想留在你的船上,也由得她,我管不了!”
他拿手點了點後面跟着的英國人艦隊,頗有些傲然的說道,“如果我姐姐傷到一根汗毛,我會用英國人的血染紅這片大海!”
“說的好!”陸遠鼓掌叫好,光溜溜的道格現在圍了塊兒帆布,跟着一起叫好。“有氣勢!可惜英國人聽不到……”陸遠伸手挎在愛德華的肩膀上,“走,跟姐夫喝酒去!”
“你纔不是我姐夫……喂,鬆開手!”可是陸遠的胳膊就像鐵枷一樣,將他牢牢的固定住,連拉帶扯的拖着他向着船長室走去。
“不要擔心傳染病!船隻已經徹底清理過了!”陸遠大聲的喊着,算是告知了對方的船員一聲。現在整個加勒比海都在盛傳“艾羅娜號”上有傳染病……陸遠就是喊這麼一嗓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米莎,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和華梅處理!”
他扭過頭很邪惡的眨了眨眼睛,“米莎……你懂的!”說完就硬拉着愛德華,進船艙喝酒去了……
“他是我弟弟!親的!”米莎憤怒的大喊着,可惜……陸遠已經閃人了……米莎頭痛的按着額頭!
“這個……陸兄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了?”李華梅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該死的,還能是什麼?!”米莎抱怨了一句。
不過讓她站在弟弟那邊?唔……阿尤凱德米?
“所有的物資全部轉移到‘艾羅娜號’上!人員併入‘艾羅娜號’,放棄‘女王號’,馬上執行!”米莎快速的發佈着一道道命令,那些船員儘管有些遲疑。可是米莎作爲太上船長。沒人敢違背。
所以就算有些疑慮,這些命令還是被順利的執行下去了。一百二十名船員,幾十大包炮彈,十幾桶火藥和大量的食物被一一的轉移到了“艾羅娜號”上。讓這艘乾癟到極點的船瞬間豐滿起來。
儘管距離最大的額定水手550人還有差距。但是現在無論是操帆還是修理船隻都不再是問題。
旁邊李華梅看着。嘴巴驚訝的合不上。她儘管難以置信,還是配合着給這些人安排住所,分配防病的藥劑。當看到那些人真的砍斷鉤鎖。將那艘空蕩蕩的、四星級“女王號”拋棄在海上時,李華梅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真的是他親姐姐?!”
這個時候,愛德華已經被陸遠灌了五六瓶各種好酒,醉成一灘爛泥。
*****
布里奇頓港。
入夜之後,一艘黑色的大船緩緩的駛入海港。
這艘船全身上下,連同船帆都是黑色,在這個新月的夜裡,幾乎能完全的藏身在夜色之中。何況船隻似乎還有着奇異的效果,讓每個注視它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轉移開視線。
這是撕裂者小隊的“黑珍珠號”,它的“黑夜突襲”屬性,原本就是爲夜裡偷襲專門設計。
當踏上碼頭之後,高川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長袍瑟瑟的拖着地面,在他腳下一條直線的冰霜路徑,通向位於最高處的總督府。高川周圍環繞着幽深的海水,每當視野中出現城鎮衛兵時,海水就會在一瞬間化作輕薄的利刃,割斷那人的咽喉。
柳生融入霧氣之中,遊曳在小隊的周圍。他在房間與房間之中穿越,收割着那些睡着的人之性命。
當有人無意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切時。沒等他大聲喊叫,一股寒冷的力量就會把他猛然從隱蔽處拉扯出來,冰霜凍結他的舌頭,將喊叫聲扼殺在咽喉之中。當聽見自己頸骨斷裂的聲音時,他最後的記憶,就是一雙灰白的眼睛……
柳生真一的“霧隱殺人術”和庾信的“死亡之握”,配合着高川的水和冰霜的魔法,無情的收割着npc的生命,在港口清理出一條無聲的通道。
只有夜奏,睡眼朦朧的走在最後。
……
夜奏看着總督府裡找到的水晶球,拿在手裡顛了顛,“呯”的一聲貫在牆上。
掉落的水晶碎片,覆蓋在當地總督的屍體上。
隨着港口指揮系統的覆滅,等候在港口外的西班牙艦隊一擁而入,城中開始出現哭號聲和燃燒的火焰。
布里奇頓港陷落。
……
英國人的馬裡戈港,相似的過程正在重複着。
儘管早就接到命令,提高了警戒等級。可是在高手被大量的抽調之後,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根本不是普通衛兵能夠抗衡的。
更何況,襲擊者直接從陸路進攻,根本沒有從海上來。
刺客兄弟會的人滲透進城鎮,佔領了一個又一個的要害位置。而呂大布帶着程於月、卓小雞和葉子,以及一大批的火槍手,一路上“呯呯呯”的平推進去。霰彈槍、線膛槍、左輪手槍,“潛龍隊”都快變成了火槍隊。但他們目前的遠程攻擊能力確實強大無比。
當全面佔領了炮臺之後,同樣是艦隊進港,進行大肆的洗劫——不過這次的執行者,換成了拿騷港的海盜船……
馬裡戈港陷落……
*
“總督大人……”秘書官肯尼心情忐忑的,把一張記錄紙放到克利福德的桌子上。
“說一下吧。”克利福德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馬裡戈港,可能也陷落了……”肯尼小聲的說道,他現在恨不得不是自己值班,最好克利福德都沒有帶自己上船!這些壞消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痛苦了。
“什麼‘可能’?!我需要是準確的消息!”克利福德儘管沒有睜開眼睛。可他的聲音依舊讓肯尼腳軟。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徹底的見識了克利福德的嚴厲手段。曾經的中二青年,如今被管理的服服帖帖,對克利福德提不起一絲反抗的意識。當面對克利福德的時候,他總有一種又回到了奴隸船。被關在鐵籠子裡面的日子。克利福德和陸遠。似乎有着同樣讓他膽寒的本質。
他嚥了一口唾液。小心的解釋道,“馬裡戈港的水晶球沒有被摧毀,但除了最開始的遇襲報告。港口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繫,我們判斷應該是失陷了……”
他膽戰心驚的站在那兒,房間裡除了外面傳來的、嘩啦啦的海浪聲,一片寂靜。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時候,克利福德緩緩的說了一句,“馬裡戈港完蛋了,這是另一批人……”
“那我們……需要馬上回援嗎?”肯尼大着膽子提了一個建議。
克利福德沒有回答問題,他睜開眼睛,有些厭惡的掃了一眼肯尼,“做好你的事就夠了!”要不是這傢伙在信息歸納上確實有一手,克利福德絕不會繼續用他。克利福德打開海圖,飛快的勾畫着,“皇家港被封鎖…聖馬丁陷落…布里奇頓陷落…馬裡戈陷落……”他用手重重的將筆放回筆筒。“安排我休息!”
“什,什麼!?”肯尼失聲的反問道。
不過克利福德沒有在意他的失禮,這是克利福德有意爲之。
只在今天晚上,多個港口失陷,補給被切斷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艦隊。在他們知道壞消息的同時,克利福德需要讓他們相信,指揮官對此早有預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因此,他耐心的說道,“壞消息到此爲止,在我們對前面那艘船包圍之前,不會再有港口被攻擊!”
說道這裡,他覺得已經足夠了。他對肯尼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迫使他經常的需要找人傾訴,相信他剛纔說的話,很快就會傳遍艦隊。壞消息,和艦隊司令說的話,會讓整個艦隊的人意見混亂,不至於倒向同一側。
但是當他的話被證實之後,士氣會立刻高漲起來,所有的懷疑都會變成更深刻的信任。
“現在,馬上去安排我休息!”
肯尼行禮之後,倉惶的退了出去。
克利福德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笑容。
沒有警報,忽然陷落,這說明對手沒有出動大艦隊強攻,三個港口都是遭到了偷襲。這應該只是一次試探,試探他拿下“艾羅娜號”的決心。如果他現在就撤退,那些人會一鬨而散。
明天,他特意漏掉的那艘船“海妖號”,也該給“艾羅娜號”送補給來了。只有他堅持包圍“艾羅娜號”,並且“艾羅娜號”在包圍圈中打得有聲有色,那些人才會深信不疑。
他們纔會大舉進攻,然後一腳踏進陷阱裡。
今天那艘意外出現的海盜船,真讓他厭惡……所以他讓僚艦擊沉了那艘空船。
“明天凌晨更換鎖定目標,”他一邊說一邊在臺歷上寫着,“千萬不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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