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姬清便說道,“軍師若是有事可以去忙了,我自己散散步就好。”
“我無事。”蘇易臉上依舊帶着笑。
姬清心裡多了幾分警惕。
她的確在撒謊,她自己比誰都知道,可是這個蘇軍師卻幫她圓了謊。
爲什麼?
每個人做事都有其目的,他有什麼目的?
“想必姑娘在想再下有何用意,不錯,再下的確有私心。”蘇易淡淡一笑,“我們將軍身有獸人的血脈,對感情十分的忠貞,所以縱然在無奈之下碰了姑娘,卻似乎有對姑娘負責的決定……”
姬清皺眉。
是的,拓跋烈說過成親之後纔會碰她,那說明他想過要娶他。這兩日看來,他似乎不是戲言。
“然後呢?”她問。
“將軍已經定了婚約,未婚妻是南宮家族的嫡女南宮芸。如果要娶姑娘的話,勢必要和南宮家族退婚……”
“所以,你也希望我離開是嗎?”姬清冷冷問道。
南宮家族是蒼炎國四大家族之首,她在淩水國的時候也聽說過南宮芸的名聲,不過那時候南宮芸是用來襯托她的存在。
南宮芸的木火雙系天靈根,比不過她的至尊靈根。南宮芸神通境一層的修爲不及她神通境五層。甚至南宮芸被人稱頌的美貌,其實也比不過她。
現在,她卻只是姬家的廢柴小姐,十五歲了還沒有開始修煉,什麼都不是。且不說資質,就算她也擁有天靈根,從後天,先天,真氣境,再到神通境,她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的時間。
不,不止,在蘇易眼中,她只是一個軍妓,空有姿色。
兩相比較,如果她是拓跋烈的軍師,也會勸他選擇南宮芸,而並非她。
面對姬清的問題,蘇易反問,“難道你不想離開?”
“我當然想!”姬清斬釘截鐵,忽視了內心的細微不虞。
她當然想離開,蘇易若是能幫她,她求之不得!
“那我帶你出山。”
“好。”
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剛纔又耽誤了一陣,兩人當即都閉嘴不言,一前一後朝前走。
可
是越走,姬清卻越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出山的路,而是進山的路,他們越走越深入遠和山脈了。
如果他當真想放她離開,應該是儘快讓她出山。將她往深山中引,除非……
她驚詫開口,“你想殺了我?”
纔過去兩柱香時間不到,蘇易沒想到姬清這麼聰慧,一下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不過他也沒慌,“如果直接送你下山,將軍若是發現你不在,定然會派人搜尋,你有可能難逃追捕。可若是從這側穿過山脈,雖然要走一段路,但是更爲保險。”
“是嗎?”姬清將信將疑。
兩人繼續朝前走,一路上蘇易解決了不少麻煩,算是護住了姬清的安全。
雖然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是姬清並沒有放鬆警惕。
“休息下吧。”蘇易突然說道。
“好。”姬清點頭。
就在她準備坐下的時候,突地一道勁風朝她腦後襲來,姬清扭轉身子一避,堪堪避開了腦後的要害,蘇易手中的石頭砸在她的背部,叫她胸口氣血一陣翻涌。
她轉身怒視着蘇易,眸中神色清冷,“終於露出真實面目了?想殺了我?”
“我會陪你死。”蘇易陰冷說道。
拓跋烈的反常看在他的眼中,急在他心中。
他和拓跋烈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拓跋烈艱難無助,他是他唯一摯友。他征戰四方,他便是他的謀者智囊。他們兄弟情深,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卑賤的軍妓就毀了拓跋烈的一生?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拓跋烈的艱難和不易,他能有今天的聲望和地位,都是他用血汗換來的!
這一切,絕對不能因爲一個軍妓就放棄,拓跋烈肯,他蘇易也不答應!
軍法如山,他殺了姬清,違抗了拓跋烈的命令,那便以命償還。
就是不甘啊。
他蘇易居然不是馬革裹屍,而是因爲一個軍妓自刎,真是可笑可悲!
“死吧!”他怒吼,舉起手中的石塊朝姬清砸去。
蘇易沒有靈根,無法修煉,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因此只能用男性體力上的優勢來對付姬清。
姬清一邊閃躲,一邊想着對策。
她也發現了蘇易只有體力上的優勢,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可是她剛纔不備被重重砸了一下,女子體力又較爲柔弱,很快她就被蘇易撲在了地上,後背跌落地上,枯枝石子碾得她後背生疼,也叫她心中的悍性激發出來。
她擡起頭,一口咬在蘇易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死死的,不鬆口。
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讓姬清作嘔。
她被泡在血棺中那麼久,早就受夠了這樣的味道。
蘇易不顧被咬,他左手抱住了姬清的身子,右手拿着石塊砸向她的腦袋,她的背部,又重又快,帶着一股子狠勁。
這樣不行,她會被打死!
姬清擡眸看到蘇易的耳垂,捨棄了他的脖子朝他的耳垂咬去。
耳朵脆弱又敏感,她不信他是鐵打的!
她雙手抱住了他的頭,得逞之後便朝外撕扯,鑽心的疼痛果然讓蘇易喉中發出一聲暴躁低吼,他下意識將姬清的身子朝外一推,將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姬清一落地便一個翻身爬起,飛快的朝前跑去。
慌不擇路的。
“站住!”蘇易緊追而上,步子又大又快,一個飛身就再度將姬清撲倒再地。
這一次,他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將她的手腳都束縛住,只要那石塊朝她腦袋上砸兩下,她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然而蘇易顯然更聰明,他從地上翻檢出一根尖銳粗大的樹枝,攥在手心狠狠揚起,目標是姬清嬌嫩纖細的脖子。
姬清知道他的打算,死死的盯着蘇易揚起來的手,心中一片灰敗。
不過被樹枝刺破喉嚨,總比被石頭砸出腦漿要好……
哎,早知道她就不逃走了。
她若是早知道拓跋烈有獸人的血脈,對另一半忠貞又堅毅,他還答應娶她,那她跑什麼跑?她完全可以靠着拓跋烈這個天人境的高手作威作福、稱霸天下啊……
對了,她還要天天虐待他!誰叫他欺辱她呢?呵呵。
可惜啊。
她要把自己玩死了。
這簡直太棒了!
(本章完)